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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一夜暴雪之後,第二天的風雪明顯小了很多,不再影響出行,不過積雪還是把所有建築的主要出口都埋了半截有餘甚至全埋了。
為此,清理這些礙路的積雪成了首要工作,沒等塔露拉發令,所有被救下的那些感染者們就自發報名,前去清理。
而塔露拉則也實在沒法拒絕,就從中遴選了一些年輕有力氣,注射了U**·01後感染幾乎消卻的感染者們前去。
戰士們則可以趁這段時間最後整備一下裝備,調整一下狀態。
噗嘩,噗嘩。
鏟雪的聲音此起彼伏,全是那些被救下的普通感染者們在乾這事。
“這雪是真大呀,要是沒這個荒棄的哨所,都不知道怎麼撐過去……”
哨所外,一名被救下的感染者成員一邊鏟雪,擦了把臉上的汗,說道。
“哼,感謝整合運動吧,彆人可沒你們這麼幸運。”
這時,一位整合運動成員走上前,語氣輕蔑中帶著恨意地說道:
“還不乾快點!嘖,你們能做到的也就這些活計!”
被救下的感染者成員喘了口氣,說道:
“先生,我一直沒停過……我很感謝你們的庇護和幫助……我……”
那名整合運動成員打斷了他的話:
“趕緊給我乾事!彆講這些沒用的屁話!做事!”
然而這一幕正好讓一旁路過的塔露拉全都看到了。
德拉克女性立刻大步走上前——她甚至以為剛剛的話出自的不是整合運動的成員,而是感染者礦場的監工。
“領袖。”
那名整合運動的成員聽到背後的腳步聲,轉身麵對她。
“注意你的態度,不要對他們頤氣指使!”
塔露拉站在他麵前,語氣十分嚴肅地對那名整合運動成員說道。
“沒事的,塔露拉,他可能也就是急了些,畢竟我們也盼望著能快些把這些雪清理乾淨,彆耽擱了大家的行程。”
那名感染者小夥子急忙放下雪鏟,跑上前說道。
“我不明白,塔露拉,我們救下了他們,我們庇護他們,許多戰士為此受了傷甚至丟了命,他們隻能躲在我們之間瑟瑟發抖。”
這名整合運動戰士是一開始在愛國者和霜星的隊伍裡的,他直視著塔露拉,說道:
“我親眼看見,是一名感染者遊擊隊戰士,把他從邪魔的炮火下拖開,結果這家夥跟個喪了魂的走獸一樣,死死抱著那名感染者遊擊隊戰士的腿不鬆手。”
“這直接導致那名遊擊隊戰士被邪魔的炮彈命中,彈片刮傷了他的腹部,他本不必在變成那種東西之前被我們燒死。”
“這樣的懦夫……他們憑什麼可以如此幸運?”
塔露拉這一次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那名整合運動戰士。
“啐!累贅!懦夫!”
他最後吐出一口唾沫,轉身離去——他背後的製服破損不堪,從隱約中能看到,他右肩膀到半個背,全綁著滲血的繃帶。
“對不起,塔露拉……那時……我……我沒法控製我的手……我眼裡的世界變成了光影錯亂的一團,我……我沒法克製我的求生本能。”
那名被救下的感染者極其愧悔,塔露拉看出他甚至動了輕生的念頭。
“沒事的,這不怪你……這……怎麼能怪你呢……可是……我……”
塔露拉覺得很矛盾,每個人都很努力在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可是……內部的衝突還是發生了。
“好好活著,整合運動將見證你們的成長。”
“彆忘了你們還要去新切城。”
那名感染者在塔露拉的一陣安撫下,心情終於好了很多,繼續忙碌去了。
“隊伍愈發難帶啊,塔露拉。”
另一邊的蘭柯佩爾全程目睹了塔露拉的處理,見她已經完事之後自己走了過來。
“蘭柯佩爾……”
她扭頭看著自己,情緒顯然有些低落。
“自信些,塔露拉,你也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形了,對吧?”
蘭柯佩爾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可整合運動建立的初衷就是為了幫助他們,聚集更多我們的同胞,我本以為他們會和我們的戰士相處得很好。”
“為什麼事到如今會出現這種事……簡直和感染者礦場的監工和感染者奴隸對話一樣。”
“我該去懲戒那些人嗎?那些稱這些感染者為累贅和懦夫的整合運動成員?”
塔露拉有些心痛地對自己說著。
“不……塔露拉……這是不對的。”
“這些感染者的確不能長期和我們待在一起,這一次的矛盾僅僅隻是開始。”
塔露拉沒有想到,蘭柯佩爾竟然搖了搖頭,如此回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