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蘭柯佩爾輕易踏住了內衛的刀鋒,這當然不是僵持,而是戲謔。
“——!!”
內衛最後一次嘗試用力拔刀——他身形一個趔趄,蘭柯佩爾隻是輕輕抬了一下鞋底,內衛迅速轉身,猩紅的刀光又一次襲來。
叮。
蘭柯佩爾這一次隻是用兩根手指就捏住了內衛刺來的刀尖。
“當你們引以為傲的鬼魅般的速度被碾壓之後,你們也根本沒什麼了不起的,我現在也不再懼怕你們體內隨時可能湮滅內爆的邪魔氣息了。”
“因為你們在我的速度,我的力量麵前,你們什麼也不是。”
“在我麵前,你們和過往你們屠殺的那些感染者沒有半點區彆。”
“你們軟弱,無力,可悲,可憐,近乎狂熱地追尋那個強大幻影的同時早已迷失了自我,失去底線的渴求早已扭曲了你們的心靈。”
“你們淺顯的認知中唯獨剩下了暴力,而我們早已見過暴君,你們自詡為烏薩斯更好的未來而服務,不過是種自欺欺人的自私和自以為是的傲慢。”
“你們不再是整合運動的對手了,你們隻是一群沉湎過去無法自拔的……可憐蟲而已。”
那名內衛此時已經失去理智,不管不顧地和蘭柯佩爾角力起來,大聲喝道:
“烏薩斯會把你碾碎,感染者,肮臟的魔族,你無法理解烏薩斯的強盛,先皇隻需要一根手指就能鏟平你們的老巢。”
“卡茲戴爾亦不能阻擋烏薩斯的征伐,你又有何資格擋在烏薩斯的麵前?”
蘭柯佩爾噗嗤一笑,回答:
“什麼時候內衛能代表烏薩斯了?倒不如說,你有什麼資格代表烏薩斯?你口中的烏薩斯是什麼?征伐的化身?戰爭的形體?”
“我沒有擋在烏薩斯的麵前,我擋在暴行麵前,現在的你們和所謂的烏薩斯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們隻是暴行本身。”
“甚至回歸本質來說,你們的行徑和移動城市裡街頭小巷中欺行霸市的流氓沒有一點區彆。”
“我最後再說一次好了,內衛。”
“既然你們選擇了暴力,那麼有朝一日你們必定會麵對更有力的事物。”
“現在,你們直麵了蘭柯佩爾·佐思特。”
“你們的暴行將迎來永恒的死亡。”
內衛用儘全力將利刃從蘭柯佩爾的指縫中扯出來,此時他明白唯有死鬥,蘭柯佩爾不可能給自己撤退的選項。
……
此時,戰場外圍。
眾人甚至都根本沒法靠近那片戰場,盾衛們恪儘職守地保護著中央的感染者們,而想要支援,隻有射擊手法極其精湛的弩手進行超遠距離吊射。
並且起到的幫助並不是很大,最多隻能稍微牽製一下,如果薩沙在,他能夠用那種特殊加速的紫色箭矢進行射擊,必定能造成更大的威脅。
“可惡……每次都隻能挑這麼點時機來幫助領袖!”
維斯有些懊惱地再次將一支箭矢上弦,彆人可不是蘭柯佩爾,在他們眼裡皇帝內衛的速度極快,隻有極少的瞬間能夠捕捉到他們的身形。
維斯已經是僅有的數名射擊技術最精湛的弩手之一了。
“……”
蘭柯佩爾自然也看出了維斯和其他人想援助自己的那份焦急,便不緊不慢地在戰鬥中撥開腰間的通訊終端,發送了兩條訊息:
【“維斯,我們來打一波配合。”】
【“等下我給你信號的時候,麻煩來點電流。”】
而遠在盾衛陣列中的維斯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立刻回複:
【“時刻準備!領袖!”】
“吼!!!”
此刻,追獵者揚起猩紅刀鋒瞄準蘭柯佩爾的膝蓋,而鎮壓者再次迫近,揚起鋼鐵巨腕就是一記大擺拳,音嘯和破空聲幾乎是同時傳來。
又一次兩麵受敵。
“嗬……不錯啊。”
蘭柯佩爾揚起一抹詭異的微笑。
噌!!!
蘭柯佩爾先是找到死角來了一記後發先至的截腿踹。
“——唔?!”
那名利刃當即就不得不收勢格擋,被踢飛出去,而腿上動作歸腿上動作,幾乎是同一時間,蘭柯佩爾扭轉腰身,直麵鐵腕。
“這動作軌跡簡直一目了然,速度上來之後發現你不過就是各種單調的進攻路線,你們的關節結構還沒有超脫人體範疇。”
蘭柯佩爾一記卷腕挾住他揮來的拳頭,身形如同陀螺般一甩,鐵腕就被自己的力道經過二次加速後直接摔飛了出去。
他正正撞在一群扭曲結合在一起的木質房屋群上。
嘭嘭嘭嘭嘭嘭!!!!
一陣連綿的炸響,鐵腕如同重磅炸彈一樣將這些房屋砸穿,本就搖搖欲墜的結構當即層層崩塌,將鐵腕深深埋在下麵,一丁點動靜也沒有了。
“嘶——!!”
蘭柯佩爾扭頭,利刃已經再一次從雪地中爬起,細碎的低語再也無法翻騰在蘭柯佩爾的腦海了,他此時沒有一星半點的恐懼。
有的隻是戲謔,還有冷酷。“你膽敢輕蔑——”
他看出蘭柯佩爾甚至沒有用全力,隻是如同戲耍般對待自己,對待烏薩斯的皇帝內衛。
“省省,你們也配?”
蘭柯佩爾發出一聲不含絲毫溫度的輕笑,繼續和利刃纏鬥。
噗噗噗!
利刃依舊踐行著烏薩斯的意誌,他的確很固執,如同他腰間的刀一樣,他一連打出了四發坍縮恐懼,都被蘭柯佩爾一一躲開。
沒有邪魔國度的配合,坍縮恐懼這一錨點自然也失去了其最大的作用,作為單純的法術使用的話,現在的蘭柯佩爾可以把它當棒球打回去。
咻!!!!
又一次拉近身位之後,利刃先是一記假動作想騙過蘭柯佩爾的眼睛,結果蘭柯佩爾借著他的假動作做出了三個假動作,他差點就懵在了當場。
噗!!!
蘭柯佩爾揚起一記戰斧般的下劈腿,他好在是最後關頭進行了閃避,地麵上爆出了一個寬達十幾米的雪坑,揚起片片煙塵。
“【烏薩斯粗口】!!”
彌漫的煙霧中,翻滾起身的利刃一記力斬劈開掀動的雪塵,他的胸膛正劇烈起伏。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內衛也會說臟話。”
他看到,蘭柯佩爾踱步在他身邊,語氣帶著一絲不緊不慢的黑色幽默。
“血魔,你打得過幾個集團軍?你能戰勝得了幾艘高速艦?在烏薩斯麵前,你什麼也不——”
聞言,蘭柯佩爾甚至隻是打了個哈欠,回答:
“你猜猜哪個集團軍敢讓我入陣?你猜猜哪艘高速艦敢讓我登船?”
“先管好你自己吧,烏薩斯的移動大使館先生。”
“你快完蛋了哦。”
利刃沒有選擇,他隻能戰鬥,再沒有第二條路。
可是,他已經累了,疲憊的身軀讓原本不該,不能命中自己的攻擊也能奏效。
比如幾支……弩手的箭矢。
“該你了,維斯!!”
此時蘭柯佩爾已經按下了維斯的電訊,他沒有去看維斯,他信任維斯與自己的默契。
“來了,領袖!”
維斯當即發射了三聯裝的放電箭矢,箭矢的落點幾乎和皇帝內衛下一刻動作的落點重合——這一次,他連箭矢都沒能閃避。
蘭柯佩爾,他精準地計算到了內衛的動作,倒不如說,他的肌肉慣性成了囚困自己的樊籠,他如荒野的獸類一般踩入了獵人的陷阱。
嗞嗞嗞——
此時,大量藍色的電流激射而出,蘭柯佩爾一個錯身就和內衛拉開距離,哪怕一絲電火花都沒有爬到自己身上來。
“看吧,隻是幾回合的交手就讓你體力不支,倒不如說,你還能堅持到現在,毅力可嘉。”
“失去了邪魔的國度,失去了刀刃的鋒利,失去了速度的優勢。”
“這樣的箭矢都能命中的你,不過隻是一條喪家之犬。”
蘭柯佩爾走上前,他已初步熟悉這份力量,它也正抵臨下一個加劇消耗自己生命的閾點,那麼,收尾的時刻到了。
“該死,情報有誤!烏薩斯早就應當儘全力來剿滅你們!!!”
此時,利刃扛著電流導致的痙攣,一聲暴喝,而蘭柯佩爾報以一聲嗤笑。
在大叛亂的餘波下,帝國政局長期不穩,在登錄切爾諾伯格之前,整合運動就能夠遊走在各個集團軍的“緩衝地帶”之間。
第三集團軍更是在糾察隊被成隊殲滅時冷眼旁觀,甚至刻意縱容了整合運動對切爾諾伯格的襲擊,放任國民死於一場空前的災難。
在那時,一次次剿滅的機會都被各種外界因素阻遏,甚至是烏薩斯本身阻遏,而如今的整合運動已經羽翼豐滿,紀律嚴明。
地方的武裝部隊早已根本不具備將整合運動剿滅的能力。
蘭柯佩爾一人就能血洗一座感染者礦場,全盛的愛國者一發投戟就能洞穿守軍的方陣,碎貫高牆的大門。
至於想要派遣正規的集團軍?
且不說因為切爾諾伯格的最終一戰,如今整合運動的後方站著一團可怕的迷霧,足以震懾他們在短時間內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政壇上的那些大公喉舌每天激揚文字,卻每天都要擔心自己的腦袋第二天是不是還留在原位,大公們也相互掣肘,誰去打整合運動就是損傷誰麾下的勢力。
以烏薩斯政壇的**程度,誰又敢保證哪個大公不會趁機落井下石,剪除你的黨羽?把你從核心層架空出去?
眼前這名新生代的內衛講出的這句烏薩斯早該派遣力量來剿滅整合運動,在蘭柯佩爾的耳中簡直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等到蘭柯佩爾能夠和帝國議長維特談判的時候,能夠開出烏薩斯無法拒絕的有利條件,那就更被提剿滅整合運動,恐怕握手結盟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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