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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 烏薩斯的意誌,降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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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雪花紛紛揚揚,灑落在烏薩斯的國土之上。

“嘶……呼……”

他正踏著恐懼而來。

“什麼……東西……?!”

攙著那名卡特斯感染者的羅傑裡奧看著前方走來的那道身影,那漆黑的,狹長的陰影剝開潔白的雪土,細碎的低語翻滾在他的腦海裡。

心跳聲在這一刻像是響雷。

有多近?他是什麼時候靠過來的,十米……不,這個距離恐怕瞬息間就能夠——

“邪魔的氣息……感染者……你們的所知之物不被允許。”

“【烏薩斯密語:11,15,22】。”

那個聲音傳來,羅傑裡奧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正是村子毀滅的那一天,自己在地窖中聽聞所有慘叫聲都靜下來之後的那個聲音。

皇帝的利刃,追獵者。

噌!!!

猩紅的刀鋒出鞘,羅傑裡奧隻感覺一道刺骨的寒意直達自己的咽喉。

“我會死……嗎?就像那天我的家人一樣,我的父親,母親,妹妹,他們隻是些普通的烏薩斯人,過著樸素的生活。”

這一瞬的時間被仿佛被拉得很長,但自己想象中要長得多,但又比自己希望得要短得多。

“你們憑什麼毀掉……我們的生活?!”

他想拔刀,然而一旦被拉長的想法反饋到**上,他卻發現最終連手指也來不及動,死亡的氣息就已經抵臨自己的靈魂。

呯!!!

然而,死亡在這一刻卻突然被拒絕了。

“震鐵!!”

蘭柯佩爾一記附帶高頻震蕩的鐵元素的肩撞,一下子擋在了那名感染者和羅傑裡奧與皇帝的利刃的猩紅刀鋒麵前,當即相撞。

叮!!!

內衛的這一記劈斬不得寸進,蘭柯佩爾直接順著刀鋒的方向錯開力道,旋轉腰身,斜向發力,一記反手裡拳砸向皇帝內衛的胸口。

“崩鐵!!”

咣!!!

內衛已經沒有絲毫閃避的空間,立刻將刀鋒倒豎在自己的胸口作出格擋架勢,然而一股無可阻擋的沛然巨力讓他當場倒飛了出去。

嘩噗——

皇帝的利刃在空中身形急退近十米,用刀鋒插在雪地裡,拖出一條長達三米的裂痕之後才刹停。

數秒後,他才重新站直身體,握刀的右手仍在不斷震顫。

“沒事吧?”

蘭柯佩爾擋在他麵前,詢問羅傑裡奧和那名感染者。

“沒事,您擋在我麵前的身姿真的很帥氣,可惜我現在耳朵有點耳鳴,我聽不見我說出來的這句話是不是有些變形了。”

那名感染者捂著自己的耳朵,她是一名感染程度不輕的卡特斯,病變處在耳根又被羅傑裡奧扯過,那隻耳朵已經無力地垂下。

即使注入了USm·01,一些永久性造成的後遺症也是沒辦法再康複了。

“羅傑裡奧……帶她走。”

蘭柯佩爾早已開啟完全蒸血,向他使了個眼色,他立刻攔腰抱起卡特斯感染者女性,大步退回到盾衛們中間。

“嘶……”

那名利刃站穩了身體,蘭柯佩爾猩紅色的眼瞳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

“我認得你,整合運動的血魔,我也早已做好遭遇你的準備。”

“我為此而來。”

“我們,為此而來。”

呼嗡嗡嗡嗡嗡……

隨著利刃的言語,周圍翻飛的黑雪驟然開始沸騰起來。

咚,咚,咚。

一名步伐沉重,體型高大的內衛迎麵走來,厚重的裝甲裹覆他的全身,呼吸機上細密的小孔,散發著陣陣白煙。

在遠方,即使相隔甚遠,蘭柯佩爾也能看到,在漫天飛舞的黑雪中,那一道閃耀的猩紅光團,正直直地瞄準著自己。

三名內衛。

皇帝的利刃,追獵者。

皇帝的鐵腕,鎮壓者。

皇帝的眼眸,鎖定者。

“你將溺死在黑暗的國度裡,肮臟的魔族。”

此時,這個村莊已經基本被邪魔所毀,內衛釋放國度也不再加以克製,利刃遙遙指向蘭柯佩爾和他身後的隊伍,準備釋放國度。

“……唔?!”

可就在這時,內衛卻發現他體內的國度突然被抑製了,就像是性質突然倒轉了一樣,和邪魔之間的聯係被徹底切斷。

他在這一刻除了無用的動作和指令以外,根本沒辦法釋放那漆黑的霧氣。

“果然,凱爾希給我的空間穩定裝置對你們體內的國度也有抑製效果。”

而蘭柯佩爾看向腰間已再次蓄力完畢,已經啟動的空間穩定裝置,自顧自點了點頭,就算是沒有效果,他也自有辦法脫身。

“凱爾希……勳爵——”

那名利刃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這個名字,那可恥的叛國者竟敢——

“凱爾希,已經和我說過你們的事,我也並非第一次直麵你們。”

蘭柯佩爾站在三名內衛前方,而此時,更多的隊伍聚向蘭柯佩爾的身後,組成陣列,保護著那些感染者們。

“第一次,我重創了一名內衛,是為了隊伍。”

“第二次,我殺死了兩名內衛,是為了自保。”

“第三次,我麵對了三名內衛,在這片邪魔氣息滿溢而出的土地上。”

那名利刃當即回答:

“無力者被你逼退,無能者被你殺死,這理當令我蒙羞。”

“你肆意踐踏烏薩斯的意誌已久,若非叛亂的餘波令我等脫不開身,你絕不可能苟存至今。”

蘭柯佩爾沒有理會內衛挑釁般的發言,而是繼續說道:

“薩米與烏薩斯以北,薩爾貢以南,那些人類尚未踏足的土地……”

“邪魔,精怪,它們是否是尋常的生物都未可知,它們比建立已久的當今諸國更加古老。”

“人類對抗它們已有許久,這的確是值得留意的諸多命題之一。”

“……直到如今。”

“人已經可以主宰自己的國度。”

“古老的薩爾貢王與強大的怯薛一拍即合,夢魘的可汗決意征服人類文明尚未探索過的土地。”

“那是一個偉大的結果,再沒有任何非人的威脅膽敢踏入薩爾貢文明的國土。”

“薩米用無數巫術和犧牲造就了雪祀,一代又一代的女巫在對抗境外之敵的過程中迷失了自我。”

“而烏薩斯——你們用最強大的少數精銳撕碎了它們,身著重甲的溫迪戈,或是精銳的戰爭術師,以及無人機牽引的炮火浪潮。”

“帝國的確野心勃勃,你們不僅僅是撕碎了它們。”

“你們在利用那些非人之物殘留下的力量碎片。”

“用這些力量碎片和你們的身體構合,去追求一個逝去的偉大幻影。”

“然而自我欺騙也該有個限度,內衛,所有人都知道那個時代並非由純粹的武力鑄就,而你們淺顯的認知中僅剩下了這一點。”

站在最前方的利刃再次開口:

“這與你無關,你膽敢以一介魔族的身份質疑烏薩斯的前路?”

蘭柯佩爾則針鋒相對:

“是你該清醒點,內衛,儘管新一代的烏薩斯人,正在逐漸遺忘,與日俱下的近況令它們懷念過去,懷念那個宏大幻影。”

“但這真的對烏薩斯百利而無害?當戰爭帶來的紅利褪去後,你們真的有辦法去解決烏薩斯遺留的千百難題?”

“而你們……又有什麼資格去決定烏薩斯的前路?邪魔的氣息近在眼前,而你們首先把刀鋒對準的是一個正在幫助烏薩斯人的烏薩斯人。”

“凱爾希曾和我說過。”

“在你對抗它們的任何一個瞬間,你仍是人類偉岸的壁壘之一,沒有任何人,能剝奪你們生而為人的榮耀。

“至少,在你被那個注定毀滅的幻象欺騙之前。”

年輕的內衛將手中的猩紅刀鋒往雪土之上一立,說道:

“卡茲戴爾注定毀滅千百萬次,而烏薩斯從不曾存在什麼所謂的幻象,它隻是在療傷。”

蘭柯佩爾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那種近乎扭曲的狂熱讓自己一陣作嘔。

“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內衛。”

“凱爾希曾說,你們對抗邪魔,是人類的壁壘。”

“我現在要追問第二個答案。”

“你們還是人類的壁壘?還是烏薩斯的走卒?”

“倘若,邪魔對這片大地上的其他國家均有荼毒,但唯獨絕不靠近烏薩斯的邊疆,你們是否願意為了其他國家正因邪魔喪生的人們挺身而出?”

“倘若,邪魔正肆意侵害人類的家園,維多利亞人,炎國人,哥倫比亞人,那些哭喊的人們,你們是否會袖手旁觀?”

“甚至於,如果邪魔對其他所有國家都是威脅,而對你們抱持友善態度,讓你們有足夠的利益可供攫取,你們是否還會與之對抗?”

“你們是否會將邪魔視為純粹的可供烏薩斯發展的補給品使用?去供養你們內心那名為戰爭的惡獸?甚至放任邪魔去削弱其他國家的力量?”

“你是人類的壁壘?還是烏薩斯的走卒?”

“現在,回答我這個問題,內衛。”

呼……

嗡……

黑雪在遲滯,蘭柯佩爾腳下的雪土滲出紅跡,它們匍匐在主宰者腳邊,伺機待命。

“嘶……這不是你這個吸血蛭蟲能問的問題,我也沒有任何義務去回答一個死人的遺言。”

內衛沒有正麵回答蘭柯佩爾的話,但從他的語氣中,自己已然知曉答案。

“……”

蘭柯佩爾,他閉上了眼睛,在這一刻,血魔的氣息變得又緩又沉。

“嘶……呼……我最後問你一次,血魔。”

“你膽敢忤逆烏薩斯的意誌?!在這片國土上?!”

而此刻,站在最前方的內衛腰間的刀還未出鞘,寒芒卻已經從他的語句中迸出。

“盾衛!!!!”

蘭柯佩爾驟然睜開眼睛,上前一步,身後的十幾名盾衛將身軀和盾牌同步往前一頂,他們的盾幾乎連接了腳下的大地,壁壘崛地而起。

隊伍的最前方,猩紅搖曳,蘭柯佩爾站在那裡,黑與紅單獨為他劃開一道醒目的分疆,這道身影輕易碎開邪魔的低語。

嘩啦啦啦啦——

鐵鑄脊碑,血海聳懸。

蘭柯佩爾隻是站在那裡。

其意為,不可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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