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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日。
咣!!!
愛國者的大戟當頭劈落,宛若山崩。
咚!!!
血鐵武裝·剛腕,蘭柯佩爾猛地揮出這一擊,打在了愛國者大戟力量的側麵,錯開了一步力道之後,蘭柯佩爾旋轉腰身,轟出一記衝拳!
轟!!!!!
衝拳被愛國者的塔盾格擋,愛國者退後了一步,而蘭柯佩爾則受到了更強大的反衝力,在空中卸力翻飛了十幾米才輕輕落地。
蘭柯佩爾,正在和愛國者交手。
今天閒來無事,又正好碰到了愛國者和霜星兩人在前往訓練營的路上,蘭柯佩爾也決定一起同去,來到了訓練營裡。
之後,無論是蘭柯佩爾還是愛國者,都心有默契地提出了相互交鋒的意願,雙方都想有意衡量一下彼此的戰力差距。
“真不愧是蘭柯佩爾先生,哪怕是塔露拉,那條純血的紅龍也不會直接和大尉正麵拚力氣,何況如今大尉已經恢複全盛。”
附近,正在觀看雙方戰鬥的愛國者麾下的一名感染者遊擊隊成員語氣崇敬地說道。
“那是當然的,薩卡茲裡的個體一旦強到某個程度,那就不是能靠人數堆就能解決的了,愛國者和蘭柯佩爾先生可都是那樣的存在。”
另一名感染者遊擊隊成員說道。
這一次,蘭柯佩爾和愛國者可都沒有絲毫留手、
蘭柯佩爾開啟了完全蒸血加上血鐵武裝,全盛時期的愛國者更是開啟了食人儀式和蘭柯佩爾正麵交鋒。
同時,這一次的戰場上,還多出了蘭柯佩爾的全新的巫術造物。
嗡嗡嗡……
它正靜靜地懸浮在那裡。
那似乎是某種薩卡茲巫術祭壇,通體由不明材質的黑紅色物質搭建組成,看上去像是一個小小的倒立金字塔。
又像是某種容器,如同杯皿一樣,盛放著殷紅的鮮血,表麵篆刻的薩卡茲咒術紋路,流動的紅也棲息其上。
蘭柯佩爾的血鐵鎧甲上,某種如同荊棘藤蔓一樣的紅色纏繞在上麵,像是帶著倒刺的血管,散發著深紅的光芒。
棘血儀式。
這是蘭柯佩爾借鑒了愛國者的食人儀式開發出來,屬於自己的範圍性儀式。
而由此繼續衍生開發,繼黑紅土星炸彈之後,蘭柯佩爾也儘悉了另一種全新形態的巫術造物——喚血祭壇。
棘血儀式便是以喚血祭壇為基底進行的薩卡茲巫術儀式,其像是尖楔一般釘入戰場之後,再通過源石技藝進行“交鏈”然後是“共鳴”。
蘭柯佩爾如今最大限度地使用棘血儀式,是通過同時激活十個喚血祭壇,其籠罩範圍最大可以延伸至近千米。
在這片戰場上,蘭柯佩爾就是鮮血的主宰者,每一滴血,無論是敵人的還是友軍的,都會源源不斷地化作自己的力量。
如果自己受傷,通過巫術交鏈,不再需要自己去主動采集,喚血祭壇會主動將生命之紅恭敬地遞送給自己的主人。
這種力量……隻是初步習得就,血脈的本能就在遙遙呼應,加上蘭柯佩爾如今早已稱得上卓越的源石技法,早已不存在任何生疏。
習得即是掌握,習得即是成熟。
規模化,精細化,造物化。
繼承了巴彆塔的血脈,大量艱辛的戰鬥作為基底,自己也從未疏懈過對它們的鞏固,蘭柯佩爾如今是不打一絲折扣的源石技藝大師。
遠、近、攻、防。
速度,力量,爆發,位移,戰術,突進,潛伏,耐力,源石技藝適應性可能性想象力薩卡茲巫術序列排布構陣。
仍在成長,仍在進步,仍在蛻變。
這便是蘭柯佩爾·佐思特。
嗤嗤嗤嗤嗤嗤——
戰場上兩枚喚血祭壇正源源不斷地散發著恐怖的薩卡茲巫術波動——
蘭柯佩爾隻是在戰場上布設了有限的由戰士們自願獻出的血液,就能夠感到自己的狀態和以往截然不同。
然而,對比全盛時期的愛國者直接作用於自身的食人儀式,卻還是略出一絲下風。
自己和愛國者都已經圈定好了儀式作用的邊界,所有將士必須退離到安全範圍之外,否則就會被儀式拉入成為其中的一部分。
“蘭柯佩爾!”
此時,愛國者一聲怒吼,竟是朝著蘭柯佩爾開始衝鋒過來——
溫迪戈的衝鋒不同於庫蘭塔,如果庫蘭塔的衝鋒是銳利的長槍貫射,那麼溫迪戈的衝鋒就是山巒傾碾,大地崩摧。
轟隆隆隆——
而麵對能將大地踏碎的溫迪戈,蘭柯佩爾選擇直麵!
“血鐵·充盈!!!”
蘭柯佩爾力壓下盤,腰身後擺,雙拳同時往前,如同金剛搗錘一樣,猛地轟出!!!!
咣!!!!!
震耳欲聾的響聲傳來,蘭柯佩爾的兩枚喚血祭壇直接爆開,力量被全部壓縮在了這一擊上,用以正麵迎接愛國者的衝鋒。
咚咚咚——
愛國者連退三步,每一步踏下,腳下都爆出一個直徑一米的凹坑。
轟轟轟轟轟轟轟——而蘭柯佩爾連退了七步,甚至還有些沒能站穩。
蘭柯佩爾這一次可謂是真正的正麵和愛國者硬碰硬,血魔的力氣在薩卡茲族群眾雖然也數一數二,但還真沒法和溫迪戈比。
在過往保衛卡茲戴爾的聯合戰線中,擔當近鋒軍的,正是溫迪戈和石翼魔。
全盛時期的純血溫迪戈,其氣力真可謂是拔山蓋世,配合愛國者身經百戰的發力技巧,一個大戟揮過來簡直就是死神之鐮。
這一擊要是普通的血魔直接挨上了,也絕對是爆成一灘碎肉血霧的下場,沒有一點懸念。
即是蘭柯佩爾也必須憑借厚重的血鐵武裝,內部含有自製的減震層和巫術陣列,才能正麵和愛國者對拚力量。
“您的力量讓人感到震撼,大尉。”
蘭柯佩爾甩了甩手,語氣真誠地說道。
“你也一樣,簡直不可同日而語,曾經石翼魔王庭的主人……撒士瑪拉本人的全力一擊,也絕不會超過你的這個水平。”
愛國者語氣更是果斷地回答。
“石翼魔王庭的主人……撒士瑪拉?”
“啊……我在古老的薩卡茲典籍中聽過他的名字。”
蘭柯佩爾頷首,語氣有些緬懷。
“他是一位偉大的君主,如果沒有他,在巴彆塔反圍剿時期的最後階段,土石之子們不可能堅持到援軍的到來。”
“儘管他們還是全數犧牲,但堅持的那些時日裡,無數卡茲戴爾的流民得以撤離,保全性命。”
愛國者的眼眸中閃爍著紅光,他頓了頓,才接著說道:
“但……這並非你的全力,蘭柯佩爾,我知曉,這並非是你的全力一擊。”
“……但卻已經是我的全力一擊。”
愛國者並沒有分毫留手,在食人儀式的作用下,全盛時期的純血溫迪戈揮出的一擊。
“……新的階段,我把它喚作血鐵·爆裂模式。”
蘭柯佩爾明白,在最後一擊的對撞中,自己曾思考,如果這是血鐵·爆裂模式中打出的一擊,情況又會是怎樣。
這樣的眼神很容易就被愛國者捕捉到,故而雙方撤退站定後,有此一問。
“它是由兩大薩卡茲核心巫術,十七個小的巫術陣列,四十五個微型巫術鏈條織構成的超級儀式增幅,是在蒸血之上的力量。”
“我並不願意在這時候還謙虛,那是種虛偽,可哪怕以我卓絕的源石技藝編製能力和血魔的身軀為載體,卻也……難以控製。”
“我現在還在調衡階段,日後我稍加掌握,必定來和大尉您相互練習,熟悉這一新的力量。”
對於愛國者,蘭柯佩爾向來對自己的底牌沒什麼好隱瞞的,直言道。
“……你已經超越我了,蘭柯佩爾。”
愛國者在過往感染時,說話總是一字一頓,沒什麼情緒,但這時蘭柯佩爾已經能夠從他的語氣中聽出懷念,欣慰,感慨等,不一而足。
“可彆這麼說嘛……大尉,比如酒量。”
難得看到蘭柯佩爾也能擺著一副二皮臉的樣子,拍了拍愛國者的肩甲,說道。
“嗬……這點你是我們所有將士中最差勁的。”
“小心我下次搬來的酒,能讓你噴出炎魔霸彌撒的火焰。”
可沒想到,愛國者的語氣從未見過更是帶著一絲詼諧。
是啊,這才是愛國者,曾經的他在軍中慷慨陳詞,甚至能夠讓禿頭的屠夫巴克萊都拍手叫好。
……
最終,在正午時分,蘭柯佩爾和愛國者辭彆,凱爾希似乎中午找愛國者有些事情,自己則留下來和感染者遊擊隊員們打掃一片狼藉的戰場。
“……”
與愛國者交鋒過來,蘭柯佩爾也審視著當下的自我,鐵和血的各種可能性幾乎都已經被開發出來,自己的戰鬥手段可謂是層出不窮。
可……這也意味著,自己正在抵臨當前的天花板。
常態→三分之一蒸血→三分之二蒸血→完全蒸血→血鐵·爆裂模式(尚在適應)。
再然後則是真正意義上的破格之力:
燃血(已被禁用)、過載蒸血(幾乎不可被複製)、血冥王的劍鎧(仍在探索過程)。
但……幾乎都是一次性的……唯有血脈深處的那份力量,也許有朝一日自己能夠掌握,可目前依舊是毫無頭緒。
凱爾希和博士對此也很上心,可是記載薩卡茲傳說的書籍……堆砌起來簡直可以用卷帙浩繁來形容,這一切都需要時間。
可是……神明,海嗣,邪魔,巨獸、源石的本質……這片大地的威脅卻更是可以用“仙之人兮列如麻”來表述。
其中有的或許不需要通過暴力來解決,但在這之前蘭柯佩爾也要有力量來作為談判的資本。
不過,這其實都是有些過於遠視主義的想法,放眼當下,蘭柯佩爾如今匹配的對手已是寥寥無幾,總算可以稍稍喘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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