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
火焰伴隨著祂。
黑蛇再也無需壓製和隱藏自己了。
這一次祂身軀的配合度前所未有的契合,無論是**,還是心靈。
“但願你能活過一場火焚,魏彥吾,或者你能讓我聞聞燒焦的你是什麼味道。”
呼啦咻!!!
黑蛇隻是輕易揮出一擊,滾滾烈焰便朝著魏彥吾洶湧而來。
“……赤霄,我們來吧。”
魏彥吾麵對著滾滾熱浪,隻是閉上了眼睛,赤霄便輕易地回到了他的手中,被他緊緊握住。
實際上,魏彥吾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作戰過了。
在將赤霄傳授給了陳之後,魏彥吾動手的次數已經屈指可數,而這一次,他將和烏薩斯不死的惡神,那條漆黑的老蛇生死相搏。
麵對塔露拉席卷而來的焰浪,魏彥吾深吸一口氣,將手握在了赤霄的劍柄上。
很久很久沒有做這個姿勢了,但是那股熟悉的感覺已經回來了,嗬,到底是曾經和我作戰過數十年的夥伴啊,赤霄……
噌——
魏彥吾猛然將赤霄拔出,猩紅的光芒頓時連成一大片的光幕四射而出,這正是赤霄劍式當中的雲裂之劍!
雲裂之劍是徹底宣泄赤霄鋒芒的一招,範圍極大,在陳尚未練就大成的時候甚至就能一劍斬塌半個車庫。
而現在,輪到魏彥吾去使用了。
轟隆咚——!!!
魏彥吾隻此一擊,猩紅的赤霄劍芒就撕開眼前濃鬱的焰色,就連黑蛇也不敢硬接這一擊,迅速側身躲避,一道赤紅的光芒從黑蛇的側方掠過。
唰——!!
這道光芒迅速垂直向上,就連天空中的雲朵也被撕裂,形成了一大塊短暫的無雲區,如果落在指揮塔底下,起碼會有三座大樓直接截斷。
這就是魏彥吾的實力。
礦石病儘管已經使他病入膏肓,但他仍是魏彥吾,仍是大炎的龍。
“曾經在大炎尚蜀的煙骨峰叱吒風雲的魏掌門,看來你褪去兵戈在龍門成為了魏長官之後,你的實力並沒有出現多少下降,真好,倒也能不讓我多麼無聊。”
呼啦啦啦——
更多的火焰開始在黑蛇的長劍上凝聚,這把劍迅速變得熾紅。
“試著接下這一擊吧,魏彥吾。”
“就當做血峰戰役北部的苦諫河一戰的回禮。”
噗啦!!
黑蛇一躍而起,漆黑的陰影在祂身後折射出烏薩斯惡意的麵容。
“炎獄……”
祂將長劍對準了地麵上的魏彥吾。
“嗔熤!!”
隻見黑蛇猛然落地,借勢用力把那把赤紅色的長劍往地上一捅!!
轟隆隆!!
嘎啦啦!!
以黑蛇為中心,地動山搖一般,整個指揮塔頂端的平麵都開始晃動起來,一道道巨大的裂縫以祂為圓心朝四麵八方延伸,並分割起了整個戰場。
然而,這還不算完!
嘩啦啦!
隻見那些裂縫中央突然泛起了紅光,隨後,一股股熾熱的火焰混雜著融化的建築殘骸猶如噴泉一樣時不時就炸了出來。
高的噴出來足足幾十米,矮的噴出來也有十幾米。
魏彥吾幾乎躲無可躲,逃無可逃。
然而……
魏彥吾猛然身形往下一頓,赤霄在他的腰間劇烈震顫。
【斷卒之劍,當決則決】
赤霄·斷卒。
這是赤霄劍法中唯一的並非原本劍法中的招式,而是靠魏彥吾自己去悟出來的。
在一次極其艱難的戰役中,魏彥吾和他麾下的戰士被大炎內的叛徒出賣,他麾下的戰士因為一場有預謀的伏擊而全部戰死,
而魏彥吾隻身轉戰三天三夜,最終殺出一條血路,甚至斬取了敵方領袖的首級。
斷卒之劍,是從絕境中求取生機的劍法。
轟嘩啦——!!
魏彥吾靠這一擊從中央劈開周圍噴濺而出的岩漿浪潮,斷卒之劍的用法極其樸素,那就是用最純粹的鋒芒無差彆地橫掃周圍的一切。
以赤紅對赤紅,魏彥吾的赤霄切開黑蛇的高溫煉獄,沒有思想和心靈的火焰在那一刻似乎都有些畏懼魏彥吾,自魏彥吾的身側朝外擴散,似在逃離。
滴滴答答……
這一擊過後,烏雲開始密布,傾盆的暴雨開始不斷落下。
可這些雨水根本無法澆滅德拉克之火,隻能徒勞地撒在焦土之上泛出陣陣白煙。
“哈啊……哈啊……”
魏彥吾大口地喘息著,雨水混雜著泥濘和鮮血裹在他身上,赤霄被他緊緊握在手中,赤紅的光芒仍然沒有減弱半分。
斷卒之劍也許以前對他來說消耗並不是特彆大,但是此時魏彥吾終究已經上了年齡,不如巔峰時期來的強盛,更何況礦石病如同最可怕的噩夢一樣纏上了魏彥吾的身軀。
“……你不行了嗎?魏彥吾?”
“還是說,你也就這種程度?”
黑蛇戲謔地說道,祂甚至在魏彥吾身邊走起了小碎步。
魏彥吾站了起來——他的眼神中仿佛也有火焰在燃燒,隻是那股火焰來自對科西切的憤怒。
他已做好赴死的準備。
如果前方是火刑。
那麼便連同眼前的惡神一同燒成灰燼!
嘩啦……
出乎黑蛇預料的,魏彥吾居然在那一刻將赤霄收回了鞘內,任由瓢潑的暴雨打在他身上,他卻猶如石像一般巋然不動。
“放棄了嗎……魏彥吾?”
黑蛇看著魏彥吾,說道。
然而……
魏彥吾驟然一聲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