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柯佩爾在擺脫了凱爾希之後,以最快地速度進行移動,他越過了切爾諾伯格的斷壁殘垣,越過了層層源石活屍和盾衛的壁壘,一個翻身就來到了愛國者的眼前。
“大尉——”
蘭柯佩爾看著愛國者,神色震撼。
此時愛國者已經就連動一下都顯得吃力,源石晶簇已經滲入了他的骨髓,將他的骨骼都擠碾開,血管都被撐破。
但純血的溫迪戈依舊在努力地站起,即使他渾身上下都在發出快要崩潰的響聲。
還沒等愛國者說話,蘭柯佩爾連氣都來不及喘一口,就要給愛國者輸血進行治療,但是這個時候,肩膀上彆著的源石通訊機傳來了緊急呼叫。
嘀嘀嘀嘀嘀嘀——!!!
蘭柯佩爾立刻接入通訊。
“蘭柯佩爾先生,大姊……大姊快不行了!!”
通訊機裡傳來一名雪怪急促中帶著哭腔的聲音。
“您有沒有什麼辦法?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大姊吧!!”
蘭柯佩爾聞言頓時兩難,此時愛國者也迫切地需要自己的救助。
“去……救我女兒,蘭柯佩爾,我還能……支撐住。”
愛國者搖晃著站起,看向蘭柯佩爾,眼神堅定。
“那拜托您再堅持一會兒,大尉,我馬上就回來!!”
蘭柯佩爾知道不能再猶豫了,自己隻恨不會分身術,立刻用最快的速度朝著霜星所在的位置趕了過去。
蘭柯佩爾的隊伍此時和愛國者完全會和,正在各自支援盾衛和感染者遊擊隊進行固守作戰,而霜星和少量雪怪們被盾衛們牢牢包圍在身後的一處破敗房舍裡。
蘭柯佩爾一趕到,一名雪怪就神色極其焦急地趕了上來:
“蘭柯佩爾先生……您有沒什麼什麼辦法……大姊……大姊她已經快不行了,我們給她注射了抑製礦石病的藥,可已經……已經沒用了。”
蘭柯佩爾上前輕輕撥開她,說道:
“不好意思麻煩讓讓,彆哭,雪怪,彆哭,我會救她,我會救霜星!”
當蘭柯佩爾看到躺在床上的霜星的時候整個人都被嚇了一跳——此時,霜星的源石晶簇已經破體而出,整個人已經處於快要成礦的階段了。
在這個階段就算是注入最好的礦石病抑製藥都沒有作用了,這種過程幾乎是強製性的,不可逆的,這就是每個感染者最後的歸宿了。
霜星的表情已經極其痛苦,礦石病所產生的劇烈疼痛摧殘著卡特斯的每一個細胞。
“堅持住!霜星……”
蘭柯佩爾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割開了自己的左手手腕,這樣可以更加快速地進行凝結血清,幾乎是眨眼間流出蘭柯佩爾傷口的血液就被分離成了血清和血漿。
血漿自己通過靜脈回流返回體內,而血清則如同小小的水流一樣注入霜星的口中。
“咕……咕……”
霜星在深度昏迷中無意識地飲下蘭柯佩爾的血,而隨著蘭柯佩爾血液的注入,霜星痛苦的神色很快得到了緩和。
霜星的大腦正在恢複活躍,數不清的記憶重新湧上她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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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要死了嗎?死在這裡(抽泣的聲音)?”】
【“(烏薩斯粗口)你怎麼就流眼淚了?你以為這樣那些礦場裡穿著黑大襖的屠夫就會放過我們嗎?他們會笑著剜掉你的眼珠。”】
【“我們為什麼要被這麼對待,我什麼都沒有做錯……我隻是幫一個和我差不多的孩子拿落在樹上的風箏,在地上摔了一跤,磕破了手掌,流了點血……”】
【“我不知道什麼是礦石病,但我知道我是個病人,為什麼病人要來這種地方……我想回家……”】
太常見了,這樣的場景實在太常見了。
在烏薩斯每一天都會發生,當慘絕人寰的悲劇成為一種無法改變的常態的時候,實際上人們麻木的速度會變得很快。
【“——安妮,看那邊,那幫黑大襖的混蛋出現了混亂,他們在和什麼東西交戰!”】
【“嗚……好冷啊,你看……他們……他們都被凍僵了……”】
冰冷席卷大地,寒流阻斷生機。
銀白的身影無聲地顯現,就連寒流都在她的身邊避讓。
寒流在畏懼。
它們在如雪一般的卡特斯身邊加速流走,不敢停留片刻。
【“請……請不要傷害我們……”】
【“我不會傷害你們的,不會的,我是來救你們的,你們自由了,外麵的那些壞人已經全部都被消滅了。”】
【“嗚……壞人,被消滅了……我們……我們自由了(啜泣)……”】
【“嗯,彆哭了,來,這個給你(遞糖)。”】
【“唔……謝謝姐姐,啊,好辣……不過,好溫暖。”】
【“嗯……就是這樣,彆再哭了,請把你們的淚水留到以後。”】
【“大姐姐,可為什麼,為什麼你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