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沙……你還要聽我唱歌嗎?薩沙?】
【之後,他也一直來看望我。】
【隻是他身上的傷疤越來越多,越來越多,這些傷疤在他身上堆砌成惡意的山峰……為什麼……為什麼薩沙要承受這一切?】
【我也知道自己開口會影響到他,所以我減少了開口的次數。】
【這會讓事情變好嗎?】
【我不知道。】
……
【我又一次回到了我的家,家在我眼裡已經失去了他所代表的意義,它在我眼裡隻是一個由各類筆畫所構成的字。】
【我笑著走了進來,想……仍然為他們唱歌。】
【可是……】
……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你,伊諾……
不……不!!
【他再一次見到我了。】
【這次我很狼狽,整個人趴伏在泥濘裡,我的背好痛……雨水如同針一樣紮在上麵,好痛好痛……嗚嗚嗚……】
【“你的背!”】
【“你的背……”】
【“沒事的,薩沙,沒事的。”】
【“很痛……?”】
【“……”】
【“不該再這麼下去了,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究竟是誰做了這樣的事?為什麼要這麼虐待你?”】
【“不管他們是什麼,他們必須得到毀滅!”】
【帶鱗的斐迪亞少年拿起腰間背著的獵弓,他的眼裡閃爍著劇烈的殺意。】
【“伊諾,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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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柯佩爾的手術此時已經到達最危險的一步。
“這種神經損傷……虧得你撐到現在了啊,梅菲斯特。”
自己喃喃自語,手中的手術刀劃過精準而優美的弧線。
“領袖!”
就在這時,他們來了,自己鐵衛中的所有薩卡茲醫師都到了,維斯站在最前方,他的右手已經開始準備醞釀自己的源石技藝。
“辛苦你們了,鐵衛們。”
蘭柯佩爾擦了把臉上的汗,說道:
“你們先維持少量的源石技藝,保住他的生命,我現在要進行手術最關鍵的一步。”
鐵衛的醫師們立刻應諾,隨後在梅菲斯特周圍形成一個圓環,每個人都將自己的雙手抬起,治愈類的源石技藝源源不斷地輸入進梅菲斯特的身軀裡。
“好,接下來則要對他負責記憶儲存的海馬體和大腦額葉進行阻斷……”
蘭柯佩爾小心地切開了梅菲斯特的後腦,雖然這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開顱手術,但是仍舊難度頗高,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
而現在,蘭柯佩爾要真正地切掉那部分梅菲斯特的殘暴靈魂。
“開始了……”
他將手術刀握起,高抬,如同舉起的匕首。
“永彆了,梅菲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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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如同往日一樣的黃昏】
【太陽逐漸隱沒,天空中的雙月微微抬頭】
【我的“家人們”正熱烈地在門口歡迎我——他們手中的棍棒還沾染著我昨天尚未乾涸的血】
【然而在那一天,我不再害怕,我不再畏懼了】
【他們衝過來了】
【而我隻想……隻想唱歌……】
【伊諾開口歌唱】
【那隻是一首平淡無奇的烏薩斯童謠】
【夜晚無晝無光……】
【小溪靜靜流淌……】
【烏雲輕吟淺唱……】
【孩子們抱著小熊玩偶……】
【墜入夢鄉……】
【而他的歌聲,第一次擁有了他一直夢寐以求的力量:他覺醒了自己的源石技藝。】
【音符變得優美中帶著尖銳——如同絕望而淒美的刺。】
【歌謠在空氣中流動,浸染,每一寸空間,緋紅。】
【“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流血了!!”】
【“掐死那個小賤種!掐死他!!他不該活著!!”】
【“我不能走路了!!嗬嗬……不行,呼吸……呼吸也被!!”】
……
【而伊諾隻是在放聲歌唱,他喉嚨部位的源石結晶散發著耀眼的淺銀色光芒,在他本就千瘡百孔的脖頸中開出易碎的花朵。】
【歌聲。】
【歌聲在伊諾的口中凝吸,吐出。】
【優美的歌聲,在伊諾的歌喉中彙聚,彙聚成一條恐怖的河。】
……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書中沒有告訴我。】
【我隻知道,我唱完了一首歌】
【壞人們都倒在地上了,童謠迎來了美好的結局,正義戰勝了邪惡】
【看啊,薩沙,看啊。】
【你和我說過,希望把傷害我的一切東西全都毀掉吧?】
……
【“……快過來,伊諾,你的傷……你的傷!!”】
【“不要緊,不要緊的。”】
【“你看,隻是這麼輕輕一吹,就都好了……全都會好的呀。”】
【“快過來,我來給你包紮,布……剩下的布在哪兒?”】
【“你看,薩沙,那個男人切了我的腳,隻要一吹,就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