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山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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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歲追了兩道山坳,還沒看到錦安的身影,這小子,跑的比兔子還快!

追上了一定狠打一頓,在這樣的地方,能任性亂跑嗎?被狼攆就知道錯了。

奔跑間,她突然聽到錦安的喊聲:“彆過來、有壞人!”

詫異一望,隻見錦安被五花大綁地吊在一棵樹上。

錦歲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覺腳下一鬆,撲通一聲跌進一個洞裡。

她掙紮著爬起來,隻見洞口是兩個扛著彎刀的壯漢,摸著下巴嘿嘿笑道:

“又逮到一個!今日咱哥倆可真走運,這黑山口從沒人出入,頂多逮個麅子、麂子,沒成想今日逮到兩隻肥羊!”

那壯漢伸手一撈錦歲的衣領子,就將她從洞裡撈出,重重地往錦安腳下一摔,用刀背著她的臉:

“你們有幾個同夥?”

錦歲討好地道:“大爺饒命,就我們兄弟倆。”

跟淩爺爺走江湖這麼久,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她還是學到些的。

那大漢將她從頭看到腳,冷笑道:“我怎麼看著不像呢?你兄弟進山,都不帶家什?”

這時樹上傳來一聲口哨聲,那壯漢猛地將錦歲踢倒:“還真是個滑頭小子!”

又對另一個壯漢道:“準備著,後麵還有一個人。”

很快錦歲被綁住手腳,和錦安吊在一起。

錦安滿臉愧疚,帶著哭腔說:“對不起,都怪我,哥。”

錦歲絲毫不留情地低聲罵他:

“現在知道去長安有多難了吧?知錯要改,以後萬事聽爺爺安排。”

“父親是你親爹,也是我爹,還是爺爺親兒子呢,我們能不管?”

錦安眼眶紅了,強忍沒哭出聲來,他是那夜聽到爺爺和姐姐的談話,害怕兩人都不想去長安為父親翻案。

剛才自己一衝動跑了,也是想著他跑了兩人肯定會追來,他隻要態度堅決一些,爺爺和姐姐隻能順他的意去長安。

哪裡會想到,在山裡碰到的是狼和虎,這一出山碰到的不是樵夫和獵戶,而是山匪啊!

錦歲沒大喊著向淩爺爺報信,因為沒用,淩爺爺腿腳不便根本逃不脫,不如三人一起被山匪抓了,她再利用空間想辦法逃走。

很快那山匪提著淩爺爺過來,隻是滿臉不爽:“一個跛腳老頭子,沒用,就地殺了算了!”

錦歲忙喊道:“我爺爺是青雲山的天師,神機妙算,最擅卜卦問吉,有大用處呢!”

那個虎須環眼的大漢大笑道:“這麼會算,怎麼沒算到今個會碰到爺幾個?”

錦歲無語,這些山匪怎麼都會這一句?

淩爺爺卻笑道:“老道算到今日出山遇貴人,可見這卦是應在幾位爺身上。”

三個山匪聞言大笑:“你這老道挺會說話,來,你給爺算一卦,靈驗就饒你一命。”

淩爺爺遺憾道:“老道受天命管轄,這一日隻能起一卦……”

看那山匪臉色驟變,他又改口道:

“不過老道還會看麵相,看大爺這麵相,應該是幼年喪親,被小人奪去資產。”

“但三十歲時來運轉,自此逢凶化吉,隻要……”

那山匪果然聽信了,忙問:“隻要什麼?”

淩爺爺看一眼錦歲姐弟,撫須道:

“隻要少造殺孽,大爺必定大展鴻圖,成就一方事業。”

這話大大取悅了那山匪,特彆是說他幼年喪親,被小人奪去財物之時,他便信了三分。

加上乾他們這一行的也有忌諱,殺和尚道士怕遭報應,便揮手道:

“這老道有點本事,先綁回山寨,容大當家定奪。”

錦歲忙道:“我爺爺腿腳不便,請讓我扶著他走。”

那山匪也沒反對,隻把刀架到錦安脖子上:“你們敢亂跑亂叫,我就先宰了這小子。”

錦歲有意讓錦安得個教訓,故意不為他救情。

這孩子太執拗,心思深,希望今日這件事能讓他以後不再那麼衝動。

淩爺爺左右看著想記住路,沒想到走沒多久,山匪就把三人的眼睛蒙起來,拿繩子拉著走。

錦歲小心地扶著淩爺爺,忍不住好奇低聲問:“阿爺,您真會看麵相啊?”

淩爺爺嗤一聲:“凡是乾殺人越禍的勾當,有幾個父母雙全的?他們這些人便是大意丟了啥,也會算到彆人頭上。”

“反正這幼年喪親、橫遭小人的說法,對江湖人來說,十個有九個中。”

錦歲大為佩服,要不是時機不對,她真想給淩爺爺豎個大拇指。

這走江湖算卦,算的哪裡是玄學啊!算的是人情事故。

那個押著錦安的山匪,在錦安連跌三跤之後,也不管他了,隻牽著繩拉他走。

走到錦歲和淩爺爺身邊時,錦歲發現他眼上蒙的布是濕的,語氣自責又愧疚地道:

“對不起爺爺,都是我不好。”

淩爺爺忙安慰他:“沒事,爺爺和姐姐都不怪你。就算你沒跑,今個咱們祖孫三個也逃不掉。”

那山匪一拉繩子:“走快點!再墨跡老子宰了你們。”

三人不敢再說話,小心地跟上。

當聽到人聲喧嘩的時候,眼上的布被山匪扯掉,隻見一座由木頭和竹子搭建的山塞,處於山穀之中。

往來的人有兩種,一種是提著鞭子或是扛著刀的山匪,更多的是衣衫襤褸的普通人。

普通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被山匪支使著挖礦開荒。

不知為何,單看一個山匪時,沒什麼感覺,但到了這山寨,錦歲本能地感覺到,這些山匪是有人統管著的。

並且有組織有紀律,他們並不是普通打劫過路商人的山匪。

她猛地想到之前抓到淩爺爺的黑毛痣山匪,也是抓普通人。

這隔了幾百裡遠呢,難道如今山匪不再打劫商人,而是流行拐賣人口?

押送他們的山匪將三人推到柴房中,凶狠地告誡一句:

“老實等著,敢亂跑腿打斷!”說罷瑣門離開。

錦歲忙去看後窗能不能打開,卻聽錦安指著草跺驚呼道:“這裡有個人!”

錦歲忙過去查看,主要是看這人是死是活。

移開草堆,隻見這人遍體鱗傷,臉上都有兩道鞭打的血痕。衣裳都抽破爛了,露出的皮肉全是血痕。

特彆是腳腕,被鐵鏈瑣著,磨破的血肉可見白骨。

錦歲小心翼翼地去探他的鼻子,卻見他猛地睜眼,一把握住錦歲的手腕。

錦歲第一反應是回頭對淩爺爺和錦安道:

“太好了,是個活人。”

淩爺爺在一旁急的直跺腳,指著那人道:“你快鬆手!莫傷到我孫子。”

那‘活人’慢慢坐起,看一眼三人,確認他們不是山匪,這才將錦歲的手鬆開。

錦歲揉著手腕看著他,修長的眉,瑞鳳眼,高鼻薄唇,哪怕一身血汙,也難掩其英俊容貌。

隻是越看越覺得挺眼熟,她穿越之後,覺得眼熟的人可不多,何時見過這樣的美男子?

若見過她一定有印象。

這時淩爺爺上前將她拉到身後,耳語一句:“通緝令上的,你忘了?”

錦歲恍然大悟,何止是在通緝令上見過啊!

這不就是那一夜,她和淩爺爺在蘆葦叢中撿到的男人嗎!

呃,不對,當時沒撿,隻是給他上了藥包紮了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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