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棺材中還有一股無形的吸力猛然爆發!
那轟擊在棺身上的偽帝掌力,如同泥牛入海,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連帶著,趙天罡拍出的那隻遮天巨掌,其中蘊含的磅礴能量,也如同被無形的巨口瘋狂撕扯吞噬!
“嗯?!”趙天罡臉色首次劇變!
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釋放出的力量正在被那詭異的棺材瘋狂掠奪!
這感覺……就像自己全力打出的拳頭,被一張深不見底的惡魔之口死死咬住,正在貪婪地吮吸他的骨髓!
蘇命抱著司月玄音趁機拉開了足夠的距離,藏匿在了一處相對安全的空間。
“老祖小心!那棺材有古怪!”趙元昊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驚恐大叫。
“裝神弄鬼!”趙天罡驚怒交加,更多的是被冒犯的狂怒。
他強行穩住心神,枯瘦的手臂一震,那隻被吞噬的巨掌轟然炸開,化作狂暴的能量亂流。
同時,他眼中厲芒爆射,雙手結印,口中發出晦澀古老的音節:
“玄天鎮魔印!”
天穹仿佛被撕裂,無儘的道則符文彙聚,凝聚成一方古樸厚重的四方巨印!
巨印底部,一個猩紅的“鎮”字仿佛由神魔之血書寫而成,散發出鎮壓諸天的無上威嚴!
這是玄天宗鎮宗帝術的簡化投影,雖非完整帝術,但由偽帝施展,其威能足以將通明境巔峰的半帝活活鎮成肉泥!
巨印鎖定了玉棺,帶著碾碎乾坤的意誌,轟然砸落!
他要以絕對的力量,將這邪門的棺材徹底鎮壓煉化!
而另一邊,蘇命眼中的玉棺卻是截然不同。
體內黃泉靈氣自主運轉,他看到了,這口玉棺在吸收了趙天罡一擊力量之後,居然有一股狂暴的能量在棺中積蓄起來。
如果能將這股力量釋放……
想到這裡,蘇命眼神一凝!
而後直接衝向那巨印下方!
“找死!”趙天罡看到蘇命竟敢主動靠近自己最強的攻擊範圍,眼中殺機沸騰,巨印下壓的速度再度加快三分!
就在那毀天滅地的巨印即將觸及玉棺頂蓋的刹那,蘇命的身影卻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巨印側麵下方。
左手並指如劍,蘇命指尖一點銀芒快如閃電般點向巨印底部那個猩紅“鎮”字。
“嗤!”
伴隨著一道微不可聞的輕響,那一點銀芒瞬間如尖針一般刺入了玄天鎮魔印中。
隨著蘇命心念一動,其內部流轉的浩瀚能量,居然在這一刺之下,出現了一個方向性的……偏差!
“轟!”
本該垂直鎮壓玉棺的巨印,最終重重地磕在了玉棺的邊角之上!
比之前猛烈百倍的撞擊聲,如同開天辟地的混沌神雷,在瑤池宮廢墟炸響!
“嗡!”
玉棺通體劇震!
那彌漫棺身的深邃紫色驟然沸騰!如同被徹底激怒的遠古凶獸張開了饕餮之口!
隻是這一次不再是吸收,而是……鯨吞!
玄天鎮魔印蘊含的恐怖能量,如同決堤的星河之水,被那沸騰的深紫色瘋狂地地抽吸進去!
整個巨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解……縮小!
玉棺表麵的紫色越來越濃,越來越深,漸漸化為一種仿佛能令人靈魂凍結的混沌黑紫!
“混賬!你做了什麼?!”趙天罡驚駭欲絕,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與玄天鎮魔印的聯係正在被強行切斷,印中蘊含的本源力量正被那棺材瘋狂掠奪!
他試圖收回法印,卻發現那棺材的吸力恐怖到超乎想象,如同一個無底深淵,死死咬住了他的力量!
而做完這一切蘇命早已抱著司月玄音退到了更遠處。
他原本是想借此機會砸開棺蓋,隻可惜沒有成功。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能感應到,伴隨著吞噬的力量越來越多,玉棺內積蓄的力量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
倒算是歪打正著!
“老祖!快停下!那棺材在吸你的力量!”趙元昊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著提醒。
趙天罡氣得鼻子都要歪了。
他哪裡是不想停下,而是根本無法停下!
“給我斷!”他狂吼一聲,不惜燃燒精血,雙手猛地向回一扯!
恐怖的力量作用在黯淡的玄天鎮魔印上,試圖將其強行拉回。
然而,就在他力量回撤的瞬間……
吞噬了海量偽帝之力的玉棺,那混沌黑紫的光芒猛地向內一縮!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萬分之一刹那。
下一刻!
“轟!”
玉棺棺蓋之上,一點無法用言語形容其色彩的光芒驟然亮起!
隨即,一道翻滾著混沌星雲與毀滅雷霆的洪流,如同壓抑了億萬年的滅世火山一般從銘文的筆畫間噴薄而出!
洪流所過之處,空間直接歸於混沌的虛無!
就連法則的線條都發出哀鳴,寸寸斷裂!
“不!這是……什麼鬼東西?!!”
在這股洪流麵前,趙天罡感覺自己居然如同螻蟻一般弱小,嘴裡不由得發出一聲絕望而不甘的咆哮!
他周身爆發出刺目的暗金神芒,偽帝法相撐開,無數防禦秘寶的光華瞬間全部亮起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在那混沌洪流麵前,偽帝的護體神光如同紙糊般脆弱,瞬間被侵蝕洞穿!
他的帝軀,那足以硬撼星辰的堅韌體魄,如同被投入強酸的金屬,發出“滋滋”的恐怖聲響,血肉、骨骼、經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分解!
“呃啊……玄天宗……不會……放過……你……”
最終,伴隨著一道怨毒的詛咒混傳出,一尊偽帝,徹底消散在了世間。
失去了主要目標,混沌洪流卻是餘勢未消,如同失控的孽龍,狠狠撞向遠處的廢墟山崖。
“轟隆隆隆!”
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那片區域徹底化為一片翻騰著混沌氣息的絕地。
另一邊,懸浮在半空的趙元昊呆呆地看著這一切,整個人一臉的茫然。
他萬萬沒想到,宗門的最大底蘊,偽帝級彆的老祖,居然就這麼死在了此地。
回過神,再看看不遠處神色冰冷的蘇命,趙元昊整個人頓時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的癩皮狗。半邊殘軀劇烈顫抖起來。
“你……”他嘴唇哆嗦著:“饒…饒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豬油蒙了心!都是趙天罡那老東西逼我的!他覬覦玉棺,我…我隻是個傳話的跑腿啊!”
死亡的威脅下,此刻的他再也沒了之前高傲。
甚至語無倫次地試圖將一切罪責都推到那已化為虛無的老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