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的白玄清的身體瞬間僵硬！
腦海中，昨夜那瘋狂而羞人的畫麵不受控製地湧現，尤其是自己主動撕開師父衣服、索吻的情景……
“轟！”
一股熱血直衝頭頂，她清冷白皙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漲得通紅，連雪白的脖頸都染上了粉霞。
“沒……沒什麼特彆的！”白玄清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慌亂，眼神飄忽，不敢看扶搖，更不敢看蘇命，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小半步：“就是……就是死氣很重，師父為了保護我……受了傷……然後……然後我們就找到路出來了！”
她語速極快，邏輯混亂，最後幾個字幾乎含在嘴裡。
“玄清？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是傷勢還沒好嗎？”碧落看著白玄清突然麵紅耳赤的樣子，頓時關切地上前想摸摸白玄清的額頭。
“沒……沒事！我很好！”白玄清如同受驚的兔子，猛地避開碧落的手。
雖然強作鎮定，但通紅的臉色和閃爍的眼神徹底出賣了她：“我……我去那邊調息一下！”
說完，幾乎是落荒而逃般走到遠處一塊岩石後坐下，可即便背對著眾人，肩膀依舊在微微顫抖。
碧落：“？？？”
她完全搞不懂狀況，疑惑地看向扶搖。
扶搖看著白玄清倉惶的背影，又瞥了一眼神色看似平靜、但眼神同樣掠過一絲不自然的蘇命。
心中頓時閃過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她嘴角幾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帶著一絲了然，一絲玩味，最終卻什麼也沒說。
隻是輕輕搖了搖頭，對碧落道：“讓她靜一靜吧。蘇命，你既執意要去，速去速回，務必小心。”
“放心。”蘇命心中鬆了口氣，而後不再耽擱，轉身化作一道灰蒙蒙的流光，再次沒入了浮屠洞那深邃的黑暗中。
……
寂滅佛窟深處。
這一次，有了混沌本源之力護體，加上識海油燈火星的指引，蘇命行進得遠比上次輕鬆。
那足以滅殺通明巔峰的寂滅死氣，在靠近他身周時，便被那層流轉著混沌灰芒的力量無聲地排斥、同化，甚至……吸收了一絲絲本源，化為己用。
循著油燈火星越來越強烈的共鳴感，蘇命穿過無數岔路和死寂的空間，終於抵達了佛窟的最核心區域。
這裡的死寂，已經濃鬱到化作了實質的黑色霧氣，如同粘稠的墨汁，緩緩流淌。
空間都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扭曲和凝固感。而在墨色死霧的最中心，一具盤膝而坐的身影，靜靜地懸浮在虛空之中。
蘇命凝神望去，隻見那是一具乾枯的佛屍。
身上的袈裟早已腐朽成灰，隻餘下幾縷暗金色的絲線纏繞在枯骨之上。
皮肉緊緊貼在骨頭上，呈現出一種曆經萬古歲月的暗金色澤。
頭顱低垂，雙手結著一個玄奧而寂滅的印記。
沒有一絲一毫的生命氣息，隻有無窮無儘、仿佛能終結諸天萬界的恐怖寂滅死氣，如同活物般從它乾枯的軀殼中彌漫而出，充斥了整個核心區域！
其濃度和威壓，比外圍強橫了何止千萬倍！
蘇命停在距離佛屍百丈之外，便感覺混沌本源之力運轉都變得艱澀起來，仿佛背負著整個世界的重量！
甚至再靠近，恐怕連這新生的力量都會被徹底凍結、湮滅！
“這就是源頭……”蘇命心中震撼。這具佛屍生前，絕對是超越了通明境的恐怖存在！
其寂滅大道，已然走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極致！
就在他仔細觀察，試圖尋找油燈共鳴的具體來源時——
一道蒼老、枯寂、仿佛從萬古歲月儘頭傳來的聲音，毫無征兆地，直接在他識海中響起，充滿了無儘的疲憊和茫然：
“燈……燃……未滅……這……這是師尊的……燈……的氣息？！”
聲音斷斷續續，如同囈語，卻讓蘇命死神塔中的青銅油燈猛地一跳，暗紅火星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蘇命心神劇震，立刻以神念回應：“前輩！您是誰？”
從青銅油燈的反饋來看，這道聲音絕對和青銅油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那蒼老的聲音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努力凝聚殘存的意識，聲音更加縹緲，卻帶著一絲追憶和……悲涼：
“吾……證道者……求超脫……登帝座……方知……帝座……乃……牧者……之餌……”
“轟！”
蘇命心中頓時一震！牧者之餌？！登臨帝座？！
這與他之前在最終征戰地邊緣得到的零碎信息完全吻合！
“前輩！所以說，您也知道了，登上帝座就會被牧者控製？！”蘇命急切追問，聲音都在顫抖。
“是……”佛屍的聲音更加微弱，帶著無儘的不甘和憤怒，“吾……不願……為傀儡……欲……以寂滅……另辟……成帝……路……”
他斷斷續續地訴說著自己的抗爭：發現帝座真相後，不願成為牧者的提線木偶，試圖以自身參悟的寂滅大道，強行開辟一條不依賴帝座也能成就帝境的通天之路！
然而，寂滅之道太過極端，強行衝擊那無上之境，最終引來了大道反噬，寂滅之力失控，反噬己身，落得身死道消，化為此地寂滅之源的下場。
“力竭……道崩……唯……師尊遺燈餘威映射……護吾……一點真靈……不昧……”佛屍的聲音越來越低，充滿了無儘的遺憾，“燈……在你身……證明你與我等有緣……望……善用……莫……蹈吾……覆轍……”
蘇命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原來如此！這青銅油燈，竟是這寂滅佛陀師尊的遺物！
這也難怪能在九域淵震懾牧者規則，難怪能在此地與寂滅死氣共鳴！
因為它不僅是護道之寶，更是某種對抗牧者的關鍵！
“前輩！您的師尊是誰？這燈又有何玄妙？如何才能不依賴帝座成帝？”蘇命急聲追問，心中充滿了對前路的渴望和對真相的迫切。
然而，識海中，那蒼老的聲音卻陷入了長久的寂靜。佛屍周圍那濃鬱的寂滅死氣，似乎也隨著這最後意識的消散而微微波動了一下，變得更加沉凝。
“前輩？”蘇命不甘心地再次呼喚。
回答他的，隻有核心區域那永恒的死寂，以及油燈火星依舊明亮、卻無人再能解答其來曆的微光。
就仿佛，佛屍最後的一縷殘念，在道出這驚天秘聞和油燈來曆後，似乎已徹底耗儘，重歸永恒的寂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