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蘇命的詢問，白玄清原本帶著些許嬌憨笑意的臉龐微微一滯，清亮的眸子裡掠過一絲迷茫與困惑。
她下意識地鬆開挽著蘇命手臂的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心口。
“無垢仙體……”她低聲重複著這個詞，秀眉微蹙，“師父，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隻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感覺身體裡好像有另外一股力量在沉睡。平時感覺不到，但遇到危險時，它就會自己醒過來保護我，就像……就像一層天生的鎧甲。”
她努力回想著，眼神有些飄忽：
“在流沙星漩的時候，淩天道子他們好像提到了這個詞，還說什麼‘上古大能轉世’……我腦海中偶爾也會閃過一些破碎的畫麵，有很古老的宮殿，有衝天的劍氣……但都很模糊，就像蒙著厚厚的紗。”
白玄清抬起頭，看向蘇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和探尋：“師父，你知道這是什麼嗎？我……我感覺那些碎片好像很重要，但每次想去抓住，頭就會很痛。”
蘇命看著白玄清眼中那份純然的困惑和一絲隱藏的脆弱，心中微動。
他自然知道這“無垢仙體”的根源！必然是和她前世有著分不開的關係。
“難道說，是白玄清前世的道果在複蘇？”
蘇命心中喃喃，大帝本就是奪天地造化的存在，存道天地之時，可稱萬法不侵。
若是道果複蘇，自然是能引動天地本源之力護體。
但唯一有些不同的是。
之前的時候蘇命也曾感應到過白玄清身上的這股神秘氣息，卻是和大帝的力量不太一樣。
蘇命猜測，可能是因為轉世的原因，讓這股力量發生了某種他不清楚的變化！
雖然有諸多猜測，但他並未點破白玄清女帝轉世的真相。
那段記憶對她而言，或許過於沉重，甚至可能引發未知的變故。
至於現在，她隻是他的徒弟白玄清。
“不必刻意去想。”蘇命抬手，輕輕揉了揉白玄清的頭頂，動作帶著安撫的意味：“這體質既然能護你周全，便是好事。至於那些破碎的畫麵，或許是你體質覺醒時附帶的一些遠古信息碎片，順其自然就好。記住，你是白玄清，是我的徒弟，這就夠了。”
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讓白玄清心中大為鎮靜。
她用力地點點頭，臉上重新綻開笑容：“嗯！我隻要記得師父就好！”
“好了。”蘇命收回手，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而冰冷，周身彌漫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寒潮，“你的身體已經複原，也該是去收債的時候了。那些傷你、覬覦你的人，都需要付出代價。”
白玄清聞言，小臉上的笑容也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清冷和堅定。
“師父，我和你一起去！”她上前一步，與蘇命並肩而立：“他們想把我當爐鼎，想抽我的血，我也想讓他們嘗嘗……被人追殺的滋味！”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初生牛犢的狠勁，卻也透露出一股冰冷的寒意。
蘇命看著她眼中閃爍的倔強光芒，沒有阻止，隻是輕輕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跟緊我，師父讓你看看，什麼叫……以牙還牙，血債血償！”
揮手，隨著蘇命大袖一揮，兩人化作一銀一白兩道流光，直接撕裂混沌星雲，朝著蘇命神念早已鎖定的方位。至陽宗殘存修士的藏匿點疾馳而去！
根據蘇命的追蹤，至陽宗還有兩名長老正藏匿在一片由無數燃燒著永恒烈焰的巨大火羽構成的“炎凰星巢”區域。
這裡火係法則異常活躍，對其他修士是險地，但對修煉至陽功法的至陽宗人來說，卻是極佳的修煉和藏身之所。
可就在蘇命和白玄清即將抵達炎凰星巢外圍時，異變陡生！
前方一片相對平靜的星雲區域，驟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
金色的佛光與赤紅的烈焰猛烈碰撞，形成巨大的能量風暴！
“阿彌陀佛！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施主何必執迷不悟，交出那‘火凰精魄’，以免徒造殺孽！”
一個莊嚴洪亮、帶著悲憫之意的佛號聲響起，伴隨著陣陣梵音禪唱。
“放屁！這精魄乃是本姑娘先發現的機緣！你們大梵天的人想強取豪奪，還滿口仁義道德！扶搖，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一個清冷中帶著怒意的女聲叱道。
蘇命目光一凝，身形瞬間停頓。白玄清也好奇地望去。
隻見戰場之中，兩道熟悉的身影正陷入苦戰。
一方是三名身著赤金袈裟、腦後懸浮著功德金輪的佛門修士，為首一名老僧手持金色禪杖，氣息浩瀚，竟也是通明境巔峰！
他們結成一個三才陣勢，梵音陣陣，佛光普照，形成強大的壓製力。
而被他們圍攻的，赫然是兩名女子！
其中一名女子身著鵝黃色宮裝長裙，身姿曼妙，容顏絕麗，氣質清雅中又帶著一絲妖魅，正是碧落！
她此刻周身環繞著厚重的土黃色神光，化作一麵麵堅不可摧的岩壁，苦苦抵擋著佛光的衝刷和烈焰的攻擊，嘴角已有一絲血跡滲出。
另一名女子則是一身素白長裙，氣質清冷如月華，容顏之美竟不輸碧落，甚至更添幾分神秘與空靈，正是扶搖！
她身法飄忽不定，如同風中柳絮，每一次閃動都帶起道道殘影，手中一柄晶瑩剔透、仿佛由萬年玄冰凝成的長劍揮灑出片片冰晶雪花，將襲來的烈焰凍結、佛光削弱。
其攻擊看似輕靈，卻每每能點在佛門陣勢的薄弱處，讓那三名大梵天修士頗為忌憚。但顯然，麵對三名同階強者的圍攻，她們也處於下風。
“碧落？扶搖？”白玄清驚訝出聲，中界大戰之時，她便見過這兩位在中界與師父有過交集的女子。
甚至，蘇命離去之後，這兩人還多對她有過照拂。
蘇命眼神微動，顯然也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們。
“師父，我們要幫忙嗎？”白玄清看向蘇命，她對碧落二人印象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