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虛空之中，幽泉連連咳血，明顯被這一劍重傷。
直到退出千丈距離之後，他這才穩住身形！
“不愧是源初字符的力量！居然能將我逼到這一步！”他目光冰冷地望著蘇命：“但你以為，通明境的手段僅此而已嗎？”
憤怒大喝之間，虛空中猛然裂開道道裂縫。
無數幽光從其中落下，最終在幽泉破碎的戰甲之上顯化出密密麻麻的太古銘文。
那些銘文如同活物般遊動，將其承托得猶如一尊魔神。
他手中動作不停，雙手結出蘊含神秘氣息的古老印記：“六道輪轉，餓鬼噬天！”
隨著他話音落下，整片星域突然響起億萬冤魂的哀嚎。
先前被吞噬的數百強者殘魂竟從輪回漩渦中爬出。但這一刻，這些魂魄已化作青麵獠牙的餓鬼。
在他們周身纏繞著腐蝕大道的幽冥鬼火，鋪天蓋地朝著蘇命湧來。
望著眼前的一幕，蘇命體外那道融合大道之光迸發無儘光芒：
“任你萬千手段，我自有一劍！”
那道融合大道之上的光芒越發璀璨，竟在瞬間坍縮成原點，化作如同開天辟地時的第一縷光。
這道光所過之處，餓鬼哀嚎著化為青煙。
幽泉身後的無數裂縫也轟然崩塌，他七竅中噴湧出蘊含道則的金色血液，嘶聲怒吼：“怎麼可能，我可是通明境的強者！”
“聒噪。”蘇命冷哼，手指輕撥，將周圍散溢的鮮血彙聚起來。
用精血在虛空書寫源初字符。每個字符亮起，幽泉身上的太古銘文就剝落一片。當第五個字符成形時，幽泉的星骸戰甲轟然炸裂，露出裡麵布滿裂痕的道體。
很顯然，源初字符對幽泉的那些太古銘文有著某種天然的壓製。
“主上不會放過你！”
眼看著自己敗局已定，幽泉嘶吼著捏碎了腰間玉佩。
一瞬間，玉佩中迸發出無儘幽光，在那裡演化出了一個黑色祭壇。
他的道體在祭壇上燃燒，竟在虛空中撕開一條通往未知之地的裂縫。
“想逃？”
蘇命欲要追擊，可腦海中卻突然傳來撕裂般的劇痛……
這是自己過度催動源初字符，讓他的精神力近乎枯竭的表現。
眼前景象開始重影，就連維持禦空都變得艱難。
最終，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幽泉踏入那道裂縫之中消失不見！
“噗！”
直到看著幽泉遠遁，蘇命這才再也無法忍受，吐出一口鮮血。
剛剛那一戰中，他雖然占儘了先機。
但後者的境界實在是太高了，過程中他同樣受了傷，一直是在強撐！
噴出的鮮血在半空化作金色道火，蘇命踉蹌著以劍拄地。
他能清晰感受到，體內十八條大道正在逐漸沉寂，對源初字符的感應也愈發模糊。
“可惜了……”望著即將閉合的虛空裂縫，不甘心的蘇命抬手打出最後三道劍氣。
劍氣穿透時空阻隔，在裂縫閉合前斬下了幽泉半截手臂。
那斷臂墜落時，竟化作萬丈白骨山脈，將星辰旋渦內運行都壓得微微偏移了軌跡。
白骨山脈上殘留的恐怖氣息，更是將方圓萬裡的星辰都染成了慘白色。
“咳咳”但蘇命卻沒有心思理會這一切。
揮手抹去嘴角血跡，他的目光掃過遍地狼藉的戰場。
那些破碎的兵器殘片上，還跳動著未散的道則餘韻。
他伸手輕點虛空，所有殘片頓時化作流光，在自身力量引動之下布成了一道繁奧的防禦陣法。
端坐陣法之中，蘇命直接運轉了死神訣。
星辰旋渦中頓時垂落萬千星輝，在他周身形成混沌蠶繭。
雖然這一戰他大獲全勝，但同樣傷勢不輕，如今局麵下，他必須儘快恢複自身。
……
三日三夜後，混沌蠶繭轟然炸開。蘇命睜眼的刹那，十八道星河虛影在身後流轉。雖然麵色依舊蒼白，但眼中神光已恢複七成。
“道友倒是好手段。”虛空突然泛起漣漪，天啟的身影在千丈外顯化。他淡淡望著遠處幽泉斷臂所化的白骨，笑容溫和得令人發寒：“諸天修為竟然將借通明境強者擊潰，這般戰力，還真稱得上是古今罕見。”
蘇命眼睛微眯，漫天劍氣已然是在無聲間封鎖八方虛空：“怎麼，這是準備在我虛弱的時候與我一戰？”
“非也非也。”天啟一臉戲謔道：“隻不過是主上讓我帶句話……帝路開啟時，他會親手摘下你的頭顱！”
“是嗎？”蘇命冷語：“不過你可能看不到那一日了！”
蘇命動了殺意，直接調動萬千劍影朝著天啟攻殺而去。
“他日再見，或許，我能幫上你的忙也說不定！”
最後一道縹緲的聲音傳來，天啟的身影已如泡影消散。
蘇命斬出的劍氣穿透虛影，將遠處三顆死寂星辰轟成粉末。
“時空投影……”蘇命眯起眼睛，天啟身上的氣息並不算強大，甚至都沒有達到破妄境的地步。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演化出來的投影，自己居然第一時間沒有看透。
而且隱隱的，蘇命還在天啟身上感應到了一股讓他略有些心悸的感覺。
“這個天啟，看起來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
蘇命喃喃，再度盤坐下來。
雖然後者讓他略有些意外，但蘇命更清楚，眼下，自己最關鍵的還是調息好自身，以應對接下來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
……
外界，雖然追擊蘇命的強者們一個都沒能活著出去。
但通過某些在蕩海星宇闖蕩的修士傳言，眾人還是很快得知了裡麵的情況。
“什麼，你是說，所有人都死在了蘇命手裡？”
聽到消息，頓時有人不淡定了，發出驚呼。
“這事兒我可是親眼所見，豈能有假？”那名半帝修士低語道：“起初，我隻是感應到蕩海星宇最深處傳來了驚天的波動。”
“但礙於那不是我可以觸及的力量，因此我一直不敢踏足那裡。”
“直到那裡平靜下來之後，我才壯著膽子去看了一眼，可結果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什麼？”那人發問。
“蘇命那魔頭，就盤坐在無儘血與骨中，在那裡修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