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界，所有人都一瞬不瞬地盯著天際上空。
雖然他們看不到蘇命登天而去之後遇到了什麼，但隨著蘇命升空，天際忽然傳來陣陣巨響，猶如天雷震動。
上麵不時有神光在閃爍，天色也是晦暗不明。
“唰唰唰！”
忽然間天際下起大雨，那些雨滴呈暗紅色，其中還伴隨著一股惡臭。
“不對，這不是雨，而是鮮血！”
有人接過雨滴仔細查看，最終發現了真相。
滴落下來的根本不是雨點，而是一顆顆鮮血。
天際之上還有其他東西在掉落，不少人運轉神通朝著天際望去。
“是屍體殘骸！”
當看清掉落之物為何時，所有人都沸騰了。
其中有不少的斷手斷骨，還有不少猙獰的頭顱隨之一同落下。
哪怕死去，它們也顯得無比猙獰，形同惡鬼。
“這是魔鬼嗎？但在天際之上，為何會有這樣的東西？”有人麵露詫異，一臉不解。
“神魔戰場神秘無比，史書之上對神魔戰場的記載也是少之又少，天上到底有什麼，根本說不清！”
“或許，我們也可以登天一觀！”
有人發出提議，那是一個年輕的修士。
他有大天尊的修為，而且天資奇高，戰力至少也是直逼聖人。
他腳踏神光破空而去，想要如蘇命一般登天，去看看上麵的風景。
然而就在他臨近天際之時，那隻被轟碎的手掌再度浮現。
它演化成一隻遮天蔽日的大手，猶如天崩一般朝著那名修士鎮壓而下。
“破！”
年輕修士大喊，全力催動自身靈氣以抵抗。
隻可惜他終究不是蘇命，其實力太弱了。
哪怕他拚儘全力，最終還是被一掌拍飛，猶如斷線風箏一般掉落虛空。
“這方天地有禁製，戰力未達到一定境界，根本不能離開！”龍三公主靜靜看著這一幕，喃喃自語。
周圍眾人聞言皆是一愣，有些發呆，越發有種無奈的感覺。
“果然，所謂規則都是強者給弱者的桎梏，足夠強大之人，完全可以無視一切。”有人喃喃，他們都在遵守規則，期待通過最終一戰活著離開此界。
殊不知，已經有人登天而去，妄圖違逆規則行事。
“這方天地之外到底存在著什麼？”饒是謝如龍亦在輕語，看向天際的目光滿是感慨。
他其實也想過學蘇命一樣登天而去，但他應該感覺到，自己應該不是天際演化那隻大手的對手。
貿然登天，或許會遭到恐怖反噬，嚴重情況下甚至會丟掉生命。
身處神魔戰場，他不敢賭，隻能靜靜觀望一切。
“快……快看，那是什麼？”忽然，人群中有驚呼響起。
順著那人目光的方向看去，隻見天際之上忽然出現了一則異象。
兩道浩瀚無邊的身形靜靜站立在九天之上，他們一人持劍，一人持刀，在揮動武器對攻。
這影像由雲朵凝聚，看不清容顏。
但隨著他們的動作，天際之上忽然爆發出刺目的光輝，兩人身上都爆發出了無量光。
兩道光芒一黑一白，恐怖無邊。
一股驚人的能量波動，驟然自天際之中傳來。
“那就是蘇命在天外遇到的對手嗎？”
薛離喃喃，眼中滿是複雜。
一來是在思索蘇命的對手到底是誰，二來也是在被蘇命的戰力所震撼。
……
而同一時間，戰場之處，一黑一白兩道光芒刺眼奪目，猶如天地初開時的神光一般狠狠相撞……
那是兩股大道之力在對碰，一時間釋放出恐怖的力量。
天地因此動搖，在瘋狂晃動。
就連天際的星辰都在搖曳，仿佛隨時會被震下。
一道難以言喻的氣息衝戰鬥之處傳到下界，感受著那股氣息，幾乎所有人都在戰栗。
“這是什麼力量，居然如此可怕！”
“在這股力量下，我居然有種肝膽欲裂的感覺，真不知道戰場之處又該可怕到了什麼地步。”
“大道之力！這是大道之力！”有見多識廣者明悟了一切，開始驚呼。
“什麼，你是說那白發體修已經悟得大道？”
聽到這話，頓時有人忍不住大喊。
能在神魔戰場如此殘酷的世界活下來，足以證明剩下的人都是天才中的天才，每一個出去都能威震一界。
但此刻的他們依舊無比震驚。
主要是領悟大道這件事太驚人了，意味著蘇命隻要突破到聖境，便可以成為一尊真聖。
這樣的存在，未來必定是要在青史之上留名。
甚至，不少人窮極一生追求的目標就是領悟大道。
一瞬間，之前或許對蘇命還有些許不服的修士已完全無話可說。
麵對資質上遠超他們的蘇命，他們根本都沒有心思與之比較，隻能默默仰望。
而一早就知道了此事的龍三公主和薛離隻是仰頭輕歎，目光複雜。
……
虛空之上，刀劍碰撞，狂暴劍氣和長刀觸碰的一瞬間，恐怖的劍意便是直接將黑影手中的長刀擊潰。
劍道和肉身之力的結合之力，饒是真聖也無法承受。
更何況，他並非完整形態，而是一道殘影，力量不全。
“砰！”
那裡炸開，虛空裂開無數次，形成一個巨大黑洞。
恐怖的衝擊波使得黑影連連倒退，他身上的黑色幽光也在此刻變得黯淡了不少。
“滅！”
蘇命持劍向前，口中冷冷吐出一字。
頭頂，那柄浩瀚劍影傾斜，帶著浩瀚劍意朝著黑影刺去。
劍影所過之處，萬道都在哀鳴，被蘇命的劍意所震懾。
“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遇到你這樣的對手了，不過就算我不敵你，也絕不會讓你活著離開此地，這就是秩序，不容違背。”
黑影冷聲開口，身上的幽光忽然劇烈震顫起來。
伴隨著那道刺眼的幽光，眼前的黑影忽然開始融化，化作一團濃鬱如墨的黑氣。
劍影落下，浩蕩無邊。
雖然這一劍讓那團黑氣再度黯淡了幾分，但它依舊存在。
虛空中有光芒閃爍，下一刻那黑氣快若閃電，直奔蘇命而來。
“純正的魔氣？”
蘇命眼眸微縮，不同於之前黑影依靠秘法施展的魔氣，這道黑影羽化而成的魔氣無比純粹。
它急速破空而來，要將蘇命魔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