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有關神靈,我記憶中存在著幾種零星記載。”
“其一,神靈乃是天生地養,從出生開始,便是奠定了它的神靈之位。他們超越諸天萬物,乃是天地的產物。”
“其二,神靈乃是萬族共尊,世人心念所產之物。他們誕生於萬物對於世間憧憬和向往,是萬物生靈欲望的集合體!”
“其三,神、仙、大帝乃是三條不同的修行之道,三條大道隨著歲月不斷變化,而後形成了今日局麵。”
“但總的來說,神之存在,算得上是三條道中最神秘的道,無儘歲月以來,大帝,仙人的傳說廣為流傳於世,唯獨神靈虛無縹緲,極少有傳聞。”
天陣子輕語,語氣中帶著一抹複雜。
“但不管如何,我已經是被那所謂邪神盯上,又是一場大因果加身!”蘇命搖頭,有些無奈。
“那八頭大蛇來曆久遠,掌握了某些失傳的邪術也很正常,好在你現在逃過一劫,隻等那神靈之力消散,八頭大蛇照樣必死無疑!”天陣子道。
“不……”像是意識到什麼,蘇命忽然回頭,一臉凝重道:“那所謂邪神,似乎並沒有打算就此作罷!”
在他感應之中,有一股極其恐怖的力量在朝著自己飛速逼近。
很顯然,那就是被神靈附體之後的八頭大蛇。
“它居然追上來了,想甩掉它,你恐怕得進入那些禁地,依靠筋鬥雲秘法逃離。”天陣子提出建議。
“來不及了!”蘇命聞言輕輕搖頭:“我感應過了,方圓千裡之內,並未那種恐怖的禁地。我恐怕還沒趕到,自己就會被其擊殺。”
“那你打算怎麼辦?”天陣子焦急問道。
神靈存在恐怖無邊,哪怕他如今力量不全,也足以碾壓蘇命。
可以說,若是逃不掉,必死無疑!
蘇命若有所思,目光靜靜越來越近的寨神山!
“原本是打算將八頭大蛇斬殺再離去,不過就現在的情況看,我估計是得提前離開了。”
蘇命說出了自己的打算,神魔祭壇的傳送陣都是一次性的。
隻要自己通過祭壇離去,那所謂邪神就算想殺他,也沒有辦法。
“嗯!”天陣子凝聲道:“如今情況,也隻能如此了!”
……
蘇命的速度很快,盞茶時間便是落在了寨神山頂。
感受著眼前神魔祭壇彌漫的淡淡能量,蘇命想也不想地踏上祭壇,並將其催動。
“嗡!”
祭壇發出無量光,浩瀚的力量將蘇命完全籠罩。
也是在蘇命離去的前一瞬間,他看到了快速追擊而來的“八頭大蛇”!
此刻的八頭大蛇雙目漆黑,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
那是神靈的力量,足以讓所有人望而卻步。
而後者在看到蘇命打算利用神魔祭壇離去,也是想也不想地發動了攻擊。
他在虛空砸出一拳,一股浩蕩的黑色匹練直接朝著蘇命所在落下。
好在攻擊尚未抵達之時,陣法的威能完全爆發。
那裡光芒閃爍,蘇命徹底消失在其中。
離去之前,蘇命隻看到八頭大蛇嘴張合不斷,雖然沒有聽到聲音,但從他的嘴型,蘇命還是讀出了那句話。
“你逃不掉的!”
……
“轟隆!”
也是在蘇命離去的下一刻,八頭大蛇的攻擊狠狠落下,將寨神山轟到四分五裂,上麵的祭壇,更是儘數化作亂石翻飛。
爆炸還未平息,八頭大蛇的身形已經在山頂浮現。
望著空無一人的山頂,八頭大蛇那雙平靜而冷漠的雙眸中瞬間露出一抹森寒。
“居然去了那個地方,真是自尋死路!”冷哼一聲,八頭大蛇又是轉頭將目光看向了遠方。
順著他漆黑眸子中的倒影,能清楚看到無數人在大戰,那裡血流成河。
“天使一族和華夏的戰鬥嗎?”他在喃喃:“這方天地還是和之前一樣,隻會內部爭鬥,也罷,我既然重新降臨於世,那你們這些人,就全都成為我的奴仆吧!”
說完,他一步踏出,再度在此地消失……
……
下界,藍星!
天昊城!
作為華夏近乎中心的城池,這裡極為繁榮。
一座奢華的酒樓內,一名容貌脫俗的少年正端坐在酒桌之上,臉上掛著愁容。
其出眾的容貌,不時引得遠處數位女子頻頻暗送秋波,但都被少年無視。
少年對麵,一隻黑狗張著雙腿,兩隻爪子放在椅子上,身體靠在椅背,狗嘴張開,如大爺一般盯著下方載歌載舞的舞台。
畢竟周圍人大多都是修士,因此對這一幕也並不顯得吃驚。
很多妖獸都已經通靈,像這樣的情況並不少見。
沉默許久之後,少年終於開口。
“你是說,我師父中了不可解的詛咒,因此才選擇離去?”
少年的聲音中帶著一抹溫婉,就像是冬日裡飄飛的雪花,柔美之中,又帶著一抹冰冷。
很明顯,眼前的少年就是女扮男裝的白玄清了。
這些時日內,她為了尋覓自己的師父,幾乎走遍了整個華夏。
直到後來遇到了這條黑狗,它不光是言明它是自己師父的徒弟,還知道自己師父的下落,白玄清這才將其留下,與其結伴同行。
“那我還能騙你不成?”黑狗輕歎一聲道:“可憐啊,本座好歹也是一方大能,人喚吞天帝,巔峰時日,所過之處萬道匍匐,大嘴張合之間,日月星辰皆為我食。不想,最終卻淪落到保護你這小……小子的份上,真是造化弄人。”
黑狗搖頭晃腦,一副無比感慨模樣。
白玄清卻是對黑狗的吹噓沒有聽進去半點,而是問道:“那你是否能告訴我,我師父去了哪裡?”
“喂,你沒聽到本座的話嗎,本座可是世間最可怕且尚未隕落的存在。有我為你護道,你還需要在意你那病秧子師父作甚?”對於白玄清的忽視,黑狗一臉的不滿。
白玄清卻並未理會,而是望著黑狗加重語氣道:
“念在你可能認識我師父份上,剛剛那話我不與你計較。”
“現在,我隻想知道我師父下落,你若不說,我們大可以分道揚鑣,我白玄清也不需要你為我護道!”
感受著白玄清語氣中的堅定,黑狗吞天帝知道前者沒跟他開玩笑。
要是在以前有人敢對它如此說話,它早已拂袖而去。
可一想到此刻可能還有一個老不死在暗中盯著它,它頓時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無奈道:
“真是欠了你們的,也罷……我說,我說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