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命確定，進入此地的就隻有他和扶搖兩人。
扶搖在他前麵，那在他身後的又會是誰？
驀然回頭，身後空蕩蕩的一片，什麼也沒有。
“難道是我產生錯覺了？”
蘇命低語，隻覺得這一切超出了他的預想。
“喂，你還愣在原地做什麼呢？”前方，扶搖扭頭問道。
“沒什麼……”蘇命輕輕搖頭，沒有將自己感受到的告訴扶搖。
“沒事就趕緊跟上我，這方山洞有不少危險，若是走錯，可能會萬劫不複。”扶搖凝重開口告誡。
蘇命輕輕點頭，邁步走了上去。
可一路上，蘇命卻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樣。
因為剛剛那感覺太真實，絕不像是自己的錯覺。
可他仔細查探了四周，甚至連陰陽劍瞳都運轉，也依舊未曾發現異常。
“你的狀態好像不太對。”扶搖敏銳地察覺到蘇命的異常，輕聲開口。
“你說，這些往日的影像，有沒有可能產生自主的意識？”蘇命問道。
“這怎麼可能……”扶搖想也沒想到地輕輕搖頭：“這些影響都是來自往日，真實的他們，早已被時光磨滅，怎麼可能產生意識？”
“我知道了！”蘇命輕輕點頭，想不通，他也隻能暫時將這一切放在一邊。
很快，在扶搖的帶領下，蘇命來到了另一個山洞。
在這裡，他看到了一片極為神異的景象。
在那山洞之內，靜靜站著兩個被神光籠罩的存在。
他們太過強大，周圍縈繞著道道神韻，周天的法則都在這一刻具象化，圍著二人流轉。
山洞外，還有一個枯瘦的老者在角落靜靜蹲著，像是在偷聽二人的對話。
“那便是天玄尊者了。”扶搖輕語，指著那名老者說道。
“那他們是……”蘇命望著那兩名被神光籠罩的強者。
雖然隻是往日的景象，可看到他們，蘇命依舊心生壓抑，渾身不自覺產生了一種沉悶的感覺。
“不知道，但僅僅是影像都有這麼恐怖的波動，很明顯不是一般的存在。或許，全盛之時至少有諸天境界。”扶搖低語，語氣深沉。
在那裡，那兩名強者繼續攀談著。
但內容似乎都太過驚人，落在蘇命耳中，便隻剩下濃濃的嗡鳴。
蘇命也並未在意，不覺得他們如今談論的內容是他現在所能涉及。
“嗡！”
可就在下一刻，蘇命胸膛之處忽然微微一震，一股熱流瞬間傳遍蘇命全身。
更驚人的事情發生了，就在這一瞬間，蘇命居然零星地聽到了兩人對話。
“神……儘亡了……天地將在……徹底覆滅。”
“就沒有什麼辦法？”
“有……除非……”
“這樣嗎，那看起來……是徹底完了。”
……
一道道對話，斷斷續續湧入蘇命耳中。
兩人的聲音雖然很平淡，可每多聽一個字，蘇命都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被大錘重擊，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這是仙骨的原因？”蘇命看向自己胸口，在那裡，一點如玉石般的骨頭在散發神光。
似乎也是因為這塊骨的原因，他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噗嗤……”
盞茶時間後，不堪重負的蘇命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重重倒在地上。
這些源自至強者的隱秘帶著某種規則的重壓，每多聽一段話，都會對蘇命造成巨大傷害。
這已經是他極限，再堅持下去，或許會危及性命。
“蘇命，你怎麼了？”看到突然重傷倒地的蘇命，扶搖一臉不解的焦急。
她輕輕將地上的蘇命攙起，眼中充滿了關切。
“沒……沒事，隻是舊傷複發，不要緊！”蘇命輕輕搖頭，並未將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說出來。
扶搖這個女子太不簡單，蘇命信不過她。
“你該不會是強行去窺探那兩人的對話了吧？”扶搖凝聲道：“我們不是那個時代的人，他們所交談的內容，也不該是我們知道的。”
“強行去聽，便是和天道，和規則作對，會招惹出嚴重的反噬。其中涉及的隱秘越大，反噬也會越嚴重。”
“曆史上有不少人都是因為好奇而被規則之力直接抹殺，你可彆做傻事。”
蘇命苦笑，望著胸口那塊已經重新歸於平靜的仙骨。
這哪裡是他想去聽，完全是他身不由己啊。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蘇命輕輕擺手，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深究。
“這裡並不安全，隨時都會有危險發生，呐，這顆丹藥給你。能助你快速修複身體。”扶搖說著，遞給了蘇命一顆通體潔白的藥丸。
“這是……”蘇命接過藥丸，卻並未第一時間服用，他對扶搖還不夠信任。
“怎麼，你還怕我會害你啊。”扶搖說著，將那丹藥掰下一半丟入自己口中，而後拍了拍胸脯道：“現在總可以了吧？”
“沒有，我怎麼會怕你害我呢……”蘇命輕笑，這才將藥丸吞入腹中。
看到這一幕的扶搖翻了個白眼，卻未和蘇命爭執，而是再度看向了那兩人的位置。
不過，若是細看便會發現，扶搖在看向二人時，她的目光和神情都在微微變化。
甚至在某一瞬，她的臉上還閃過了一抹驚訝之色，就仿佛是聽到了什麼不敢置信的事情一般。
但這一切蘇命都並未察覺，服下丹藥，蘇命能感受到一股磅礴的熱流在他體內流轉。
而後，他那因反噬而重傷的身體，居然在快速複原。
甚至，就連他停滯許久的修為，此刻都隱隱有了鬆動的跡象。
“這丹藥，好生厲害！”蘇命心中驚呼。
這樣的療傷速度和丹藥內的能量之大，遠遠超出他的預料，可以說，他之前見所未見。
半個時辰左右，蘇命終於是停止了調息，睜開了雙眼。
這一刻，他的狀態再度回到巔峰，甚至實力還有增長。
“好了，一切都要結束了。”
也是在這一刻，身旁的扶搖傳來的低語。
順著扶搖的目光看去，那兩人輕輕揮手撕開一道裂縫，而後一步邁入其中，消失在那裡。
而與此同時，一直在洞穴外偷聽的天玄尊者，亦是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重重倒在地麵。
“這是……”
蘇命皺眉，天玄尊者，似乎就這麼死了？
“那兩位談論的都是古今的大秘，涉及了太多的因果。那樣的消息，又豈是區區一個天玄尊者能承受的？”扶搖冷語，臉色平淡，就仿佛死的不是一個尊者，而是一隻螻蟻。
“不自量力，妄聽天機者，當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