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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之前在青玄突然流傳出來的傳言,特彆是在顧修棄宗離開,青玄開始接二連三發生怪事之後,這樣的傳言更多。
傳言從哪冒出來的無人知曉。
不過在這傳言傳播沒多久之後,身為青玄大總管的夏正源,便立刻用了鐵血手段,將這些傳言扼殺了。
使其沒有在青玄徹底擴散開來。
他不相信這種傳言。
但現在……
看看這勢如破竹的紅衣老祖,再看看自己身後緊追不舍,卻無法阻攔其絲毫的青玄大軍,再想想那一個又一個,接二連三出事的至尊親傳。
夏正源第一次懷疑,這傳言是不是真的。
“墨染!”
“對!秦墨染還沒事!”
猛然,夏正源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你們快快前往墨書峰,要秦峰主前來支援!”
秦墨染身為墨書峰之主,符籙一道極強,若是帶隊前來,靠著符籙也能轟殺一片。
至少也能阻攔敵手。
現在至尊座下七位弟子都抽不開身,唯有秦墨染可以動彈。
這或許,意味著是轉機!
他不願相信那讓人驚恐的傳聞,但若是傳聞是真的,秦墨染可能也是那傳言之中唯一的轉機,是救命的稻草!
隻是……
夏正源這一根救命稻草,終究抓不住。
因為此時此刻。
那位被視作轉機的墨書峰峰主秦墨染,此刻正在思過崖頂峰的大陣之中,被重重鎖鏈圍困住。
手足無措,使出渾身力氣的瘋狂往後挪動,而她的目光。
正驚恐的。
看著身前不遠處。
那正一點點,朝自己蠕動而來的白玉蠶。
“站住!”
“你不要過來啊!”
“大師姐,快救我啊!”
今日秦墨染來思過崖。
是為了讓大師姐救自己一命,她被吒字符反噬搞的走投無路了,唯一能想到的,也就隻有這位被囚禁在思過崖的大師姐。
為此。
她冒險上思過崖。
確實是冒險,吒字符的反噬可是是真真正正的黴運纏身,思過崖這種專門用於懲戒弟子的地方,本就禁製法陣繁多。
秦墨染單單隻是從山下走來,便遭了無數罪。
那本來用於鞭撻宗門弟子的神鞭,在秦墨染走過的時候,突然毫無征兆朝著秦墨染劈頭蓋臉的鞭撻起來。
焚燒炙烤有罪弟子的神火陣,也在秦墨染路過的時候突然外泄,朝著秦墨染燒。
甚至就連布置了引雷術的雷罰區域,在秦墨染走過的時候。
也精準的朝著秦墨染劈。
這本來不算長的路,秦墨染卻是走的心驚肉跳苦不堪言。
滿身狼狽,吃了不少苦頭之後,秦墨染總算見到了自己大師姐念朝夕。
有那麼一瞬間,秦墨染都哭了。
正好。
她看到一隻即將爬到大師姐身上的白玉蠶。
秦墨染以為是什麼思過崖自己不知道的刑罰手段,當時想都沒想,一腳就朝著白玉蠶踩了過去,想要將白玉蠶踩死。
她想的很簡單。
自己的倒黴體質,誰知道這攻擊大師姐的手段會不會莫名其妙對自己出手。
不如先下手為強!
順帶的,還能在大師姐麵前表現一波,這樣接下來自己求大師姐的時候,大師姐也能看在自己幫她一把的份上幫自己一次。
這就是兩全其美的大好事啊!
隻是……
讓秦墨染絕對沒想到的是,她這兩全其美的一腳踩踏,卻生生把她自己給坑了一場。
一腳!
僅僅隻是一腳!
白玉蠶屁事沒有,反倒是秦墨染的全身修為,竟然在瞬間,被一股神秘力量封禁了起來,無論是丹田氣海,還是神魂道台。
儘數被封,好似凡人!
更糟糕的是,原本朝著念朝夕去的白玉蠶,似乎也因為她的乾預,將她當作了目標。
竟然略過念朝夕。
朝著她就爬了過來!
本來這還沒什麼。
畢竟隻是修為被封而已,但秦墨染還活動如常,以這白玉蠶的蠕動速度,她哪怕是淪為凡人一樣能夠逃開。
可偏偏……
她現在,正在念朝夕所遭受刑罰之地!
要知道,身為青玄聖地天機閣閣主,至尊親傳大弟子念朝夕的受罰之地,自然也不是尋常弟子能夠比擬的。
這裡在設置之初,就是為了關押那些至尊親下口諭的窮凶極惡之徒。
所以除了各類折磨禁製更強之外。
此地最重要的。
便是防護!
畢竟是至尊親自下令關押的地方,不能真的被酷刑折磨致死,但也絕對不允許除了至尊之外的其他人搭救,或者被其他人前來滅口。
所以此地一直設有探測法陣。
一旦探查到故意收斂氣息,故意隱藏修為,甚至故意封住自身修為的人,這探測法陣,便將會立刻啟動此地的防護大陣。
這是一個類似於回字形的防護大陣。
一旦激活,原本被關押此地的人,將會立刻被困在回字的最中央區域。
而闖入者則將會被困在外一層。
這可以保證,貿然闖入者不能殺傷關押在此地之人,同時也無法逃脫此地。
這就是現在秦墨染麵臨的困境。
她因為修為突然被白玉蠶封禁,好死不死的觸發了此地的探測法陣,激活了此地的防護法陣,最終念朝夕被困在了回字大陣正中央保護起來。
而她自己,則被困在了回字陣的外圈。
這可是專門為了應對闖入者的大陣,可不僅僅隻是圍困那麼簡單,就在秦墨染被圍困的瞬間,密密麻麻的鎖鏈便憑空出現,將她捆的嚴嚴實實。
最要命的是。
好死不死的,那本來距離她不遠的白玉蠶,竟然也和她一起,被困在了這回字陣的外圈之中,而且就在她不遠的位置。
這一刻的秦墨染。
人都嚇傻了。
在滿身鎖鏈束縛之中,她隻能拚儘全力的,努力朝白玉蠶遠一點的地方蠕動,希望儘可能的拉開距離。
可……
這能拉開的距離終究有限,此刻看著近在咫尺,似乎下一刻就會爬到她身上的白玉蠶,秦墨染終於忍不住嚎哭了起來
“大師姐!”
“快想想辦法啊,這蠶是什麼東西啊,為什麼我感覺,它僅僅隻是靠近我,就能將我一切蠶食一樣啊?”
“大師姐,快救命!”
“快想辦法,我不想死啊!”
一聲聲驚恐至極的求救聲從秦墨染口中傳出,隻是可惜,麵對她的求助,那坐在回字陣中,同樣被滿身鎖鏈束縛的念朝夕。
卻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隻是目光死死的,盯著身前的天機輪回鏡。
她的時間不多了。
雖然不知道為何在關鍵時刻還能有龐大生機支撐她卜算,但她知道,她的卜算不能停下,這或許是她此生唯一一次機會。
至於外界發生的什麼事,她不能多想,也不願多想。
隻是可惜。
她的卜算,依舊沒有太多進展,她隻能看到江潯不斷搜集顧修過往的東西,但卻始終不知道江潯拿這些東西做什麼。
更加不知道,這些被江潯拿走的東西,和他的破綻有什麼關係。
“不能再這樣了,我需要找個新的方向才行。”念朝夕喃喃自語,顧不得擦拭額頭上因為著急一直冒著的冷汗,隻是快速思索著
“江潯拿走顧修的東西,一定是有所圖謀,而最大的可能,便是圖謀顧修的福源!”
“上界之人下凡,謀奪此界之人的福源……”
“此界天地為何會如此縱容?”
“不對!”
驀然,念朝夕想到了什麼,突然再次點在那天機輪回鏡上,畫麵中再次出現之前曾經出現過的一幅畫麵。
那是江潯剛剛從仙門降世而來的畫麵。
“天道不容許上界仙人來到此界,所以會立刻降下天罰想要將其毀滅,江潯雖然是嬰兒,但卻有手段抗住天罰,但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而且,這天罰……”
正喃喃間,念朝夕突然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那是漫天雷劫朝著江潯劈來的時候,氣勢洶洶,可當江潯被師尊關雪嵐抱在懷中的時候,天罰之力似乎在瞬間減弱了許多。
而且。
之前一直狂瀉不止,似乎不滅了江潯誓不罷休的天罰,也沒有再次落下。
再仔細想想,江潯來到青玄之後,剛開始的時候,也確實偶爾會有天地異象,甚至偶爾會有滅世之象出現。
但最終。
那些滅世之像又會很快消失無蹤。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
情不自禁的,念朝夕想到了這句天機一脈之中一直流傳的話。
這句話的意思很簡單,說的是天道自有其運行規律,不會因為堯的聖明,或者桀的暴虐而有所改變。
之前這句話,念朝夕隻覺得,這話說的是天道無情亦無私,但如今看著這天機鏡中的畫麵,卻突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
“天道……是不是一樣有什麼限製或者說,需要按照什麼規則來?”
這個念頭生出,念朝夕心中突然升起一陣明悟,像是某扇一直遮掩真相的大門被推開了一般,讓念朝夕生出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再看一眼天機輪回鏡中,江潯降世,關雪嵐將其抱在懷中,周遭天罰迅速消失。
這是關雪嵐手段驚天?
不!
是此界之人乾擾,或者說是此界的力量在庇護江潯,所以導致了天罰也不能再繼續落下!
甚至有可能……
福源!
江潯降世的時候,青玄正接受著源源不斷,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福源,那都是顧師弟從那可怕之地謀奪來的福源!
如此一來,是不是意味著。
福源,可庇護下界仙人。
逃脫天罰?
惡狼下界,找上青玄,不光要謀奪福源,還為了借助青玄積累的福源,庇護自身?
那豈不是說……
江潯的弱點,在青玄!
青玄自從顧修棄宗之後,福源便開始快速逸散,但畢竟是顧修五百多年的積累,哪怕是逸散,終歸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所以,青玄不滅,江潯無恙。
若要江潯出事,最好的辦法隻有一個。
滅了青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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