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彆說是白玉樓的這三名高手了,即使是已經做好大戰準備的呂東山,此刻也都滿臉茫然: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顧修這家夥交朋友厲害我知道,但啥時候跟這四海幫和那個寧遠關係這麼好了,連麵對白玉樓都不怕?”
這個問題是朝著萬小貝去的。
不過……
他這問題,可算是難住萬小貝了,她撓了撓腦袋:“可能……大概……是四海幫想要當個好人?”
她也一臉困惑。
其實早在兩天前,四海幫突然送去禮物到萬寶樓,說是為之前的事賠禮道歉,而且還揚言四海幫以後就是萬寶樓的好兄弟。
隨叫隨到,不求回報。
當時萬小貝就感覺莫名其妙,但也不可能當真,甚至懷疑,四海幫是不是打算對萬寶樓再次出手。
結果現在……
四海幫這是玩真的啊?
都知道對手是白玉樓了,還敢往上跳?
不得不承認,他們真的好勇啊!
要知道,白玉樓雖然看上去名聲不顯,可也是存在了數千年的存在,其底蘊和實力雖然不知道具體,但肯定也絕對不簡單。
她這次帶著萬寶樓來,還是鼓足了勇氣,甚至不敢提前告訴自家老樓主,結果四海幫這種體量的本地幫會,反倒一點不怵。
勇敢!
太勇敢了!
“哼!”
俊俏書生冷哼一聲:“一群螻蟻,也敢攔我白玉樓。”
“既如此,那便……”
“都殺了吧!”
話音一落,站在他身邊的兩人當即不再猶豫,率先走出,身上氣勢在瞬間高漲,氣勢滔天。
這兩人,都是都是元嬰大能。
此刻邁步而出。
那渾身上下恐怖的氣息波動,立刻讓擋在巷口的眾人感覺到了壓力。
其中一人率先出手,他手中持有長劍,此刻走出,二話不說,竟然直接朝著巷口眾人一劍橫掃。
似乎,想要憑借一劍,就將所有人斬殺!
“猖狂!”
四海幫中,當先有人怒吼衝出。
這也是一名元嬰強者,此刻明顯是想要在自家幫主麵前表現,衝出的瞬間,一把長刀便閃爍著森然殺氣。
朝那橫掃來的一劍力劈而下!
兩人實力相當,哪怕不是對手,但也至少能夠糾纏。
隻是……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
想象中刀劍相交的畫麵並未出現,那人大刀在靠近那人長劍的瞬間,竟然好似瓷器碰上巨石一般,猛然寸寸碎裂開來。
“怎麼回事?”
那四海幫高手眼睛都差點跳出來,他這把寶刀不算多好,但也是玄品寶刀,雙方實力相仿,怎麼可能被人如此輕易粉碎?
這些念頭隻是一閃而過,這位元嬰大能當即就想要變招。
可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他發現,一股無形之力,突然毫無征兆出現,禁錮住他身軀,這感覺就像是被人悄無聲息用了圍困類的符籙一般。
他是元嬰大能,戰鬥經驗自然不弱,體內靈氣瞬間湧動,頃刻間便掙脫了這束縛。
可……
也就在他掙脫束縛的瞬間,一道寒光閃過,那把仿佛無堅不摧的長劍。
一掃而過!
元嬰大能的頭顱,當即搬了家!
他體內元嬰迅速逃遁想要撤離,可剛剛飛躍而起,卻突然一道火光在其上燃燒而起,頃刻間便將其燒成靡粉!
元嬰。
死!
這一幕,前後不過幾息時間而已,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忍不住瞳孔收縮了起來:
“怎麼回事?”
“都是元嬰,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死了?”
“這白玉樓的人做了什麼?”
“怎麼會如此詭異?”
是的,詭異!
方才看似簡簡單單的一招,但讓不少人都察覺到了,這其中的詭異之處,無論是斷刀,還是那四海幫大能突然愣住,以及最後的元嬰燃燒。
這都明顯不正常,裡裡外外透著詭異!
“是符籙!”
殷文書此刻冷聲開口,眼中帶著深深忌憚:“諸位注意,這白玉樓是用符籙作為輔助!”
他看出來了。
方才白玉樓之人,用了不下於三種符籙。
有無堅不摧的碎器類神符,禁錮肉身的困身類神符,以及最後燃燒元嬰的烈焰類神符!
隻是……
“若是符籙,為何我沒看到他使用符籙?”餘四海緊皺眉頭問。
“這個……”殷文書皺眉,無法解釋。
他能看出方才那人是被人用了符籙暗算,但也沒有看出,那人到底是如何遭到暗算。
神不知,鬼不覺!
旁邊秦墨染此刻也麵色一沉,輕聲說道:
“當年符道至尊許墨子,曾有一手通天徹地的符道法門,名為呼符喚籙,傳聞此術可使一些普通符籙隨手可成,而一些製成的符籙也可神不知鬼不覺用出。”
“許墨子前輩創立墨寒樓,此後墨寒樓又分裂出白玉樓,此術必然也有所流傳,他們用的,應當便是那呼符喚籙之術。”
呼符喚籙!
這解釋一出,眾人頓時感覺背冒冷汗,警惕不已。
符籙一道最是可怕,因為符籙不需要任何消耗,卻可以動用各種各樣玄妙甚至堪稱詭異的力量。
尋常修士遭遇用符籙的高手,一般都會小心提防對方激活符籙。
從對方行動,來躲避符籙之威。
可若是連對方怎麼激活符籙,何時要用符籙都不知道,那就意味著,隨時可能會被對方的符籙乾擾!
而在要緊時刻被乾擾,哪怕隻是一瞬,稍有不慎,便會帶來橫死當場的結果。
“你還算有些眼光,隻是可惜,再有眼光,終歸還是難逃一死。”那白玉樓的元嬰強者冷笑一聲,手中長劍瞬間朝著秦墨染遞了過去。
秦墨染哼了一聲:“敢對我出手,找死!”
隨手一翻。
就見一把如墨戒尺飄飛而出。
那戒尺長不過一尺二寸,寬也不過一寸五分,木質材質通體漆黑,其上雕刻著繁複符文,以及一行行細小文字。
仔細一看,其上篆刻的大多是聖人之言。
戒尺之上綻放著陣陣金芒,耀眼無比,那上麵的聖人之言,更是在這金芒襯托之下,讓人情不自禁生出幾分敬畏之心。
“小心!”
“快退!”
這戒尺剛剛拿出,後麵的兩名白玉樓高手便毫不猶豫開口提醒,其實不用他們提醒,那劍修已經當先後退。
不過他人雖然暴退,但手中長劍卻並沒有退後絲毫,禦空而起,依舊朝著秦墨染斬去。
顯然。
他要禦劍斬敵,擒賊擒王!
隻是……
他明顯小看了,這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青衫書生,那飛劍才剛剛飛出,戒尺便已經抵達,隨即輕輕朝著飛劍拍了一下。
“啪!”
伴隨一聲輕響,那本來帶著碎器神符之力的長劍,當場碎成幾截。
這一幕,看的那名修士亡魂皆冒。
因為那戒尺已經再次朝著他追了過來,速度之快,根本不是他能逃走的!
咬咬牙,那修士眼中有光彩閃爍,幾張符籙立刻紛紛丟出,朝著戒尺轟去,他想要用自己最擅長的東西,攔住戒尺,至少也拖延出自己逃離的時間。
隻是出乎預料。
在那一張張符籙,爆發出可怕的時候,那柄戒尺卻好像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樣,直接從那璀璨光芒之中飛出,眨眼間便來到這人頭頂。
下一刻。
“啪!”
戒尺一擊,打的這名元嬰大能身形瞬間砸落在地,頭上更是鮮血橫流,受了重傷。
秦墨染顯然沒打算放過他。
手中法訣掐動,當即再次操控戒尺,又要再來一擊。
不過最終,戒尺還是沒有砸下。
而是迅速掉頭,來到秦墨染身前,緊接著伴隨著“鐺”的一聲,擋住了一把即將刺向秦墨染的鋼針。
仔細一看才會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麼鋼針,而是一根毛筆筆頭的毫毛!
此刻襲擊陸箐瑤失敗之後,迅速後撤,回到了那俊俏書生手中。
是他出手。
用了攻敵自救的手段,為自己陷入危險的同伴結尾,此刻目光冷厲的看向秦墨染:“我倒是小看你了,一個引神失敗過的人,竟然擁有如此寶物,你到底是什麼人?”
秦墨染秀眉微皺,沒有回話。
她似乎注意到了此人實力不凡,心中生出了幾分忌憚。
“也罷,無論你是什麼人,今日終歸要化作一捧黃土,你那戒尺倒是不錯,接下來歸我了!”
那俊俏書生也沒等秦墨染回答的意思,當先大手一抓,朝著秦墨染的戒尺便抓了過去。
秦墨染當即便帶著戒尺,想要後撤。
可俊俏書生的速度卻陡然加快,突然一把抓住戒尺,麵上帶起了喜色。
隻是……
這份喜色剛剛爆發的時候,卻見秦墨染嘴角,微微上翹起來。
“嗯?”
俊俏書生心生不妙,當即就想丟下手中戒尺,可他剛要有所動作,那戒尺之上,卻突然爆發出一道更加耀眼的金光。
緊接著。
戒尺之上,一個又一個符印,猛然綻放而出,化作神符,將那俊俏書生圍困其中,讓他動彈不得。
這一幕太過突兀,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誰都沒有想到,這書生寧遠竟然還有這種手段,連這化神進階的白衣書生都能圍困。
哪怕是殷文書。
都忍不住麵露駭然。
“愣著乾什麼,還不速速出手,將這幾人斬殺,我撐不住多久!”卻聽秦墨染高呼一聲,讓眾人回過神來。
四海幫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聽殷文書突然振臂高呼:
“彆愣著,快上!”
“這白玉樓手段極強,速速將他們斬殺,否則難免會有後患!”
餘四海也當即點頭:“四海幫所有,上!”
這下子,沒人猶豫了。
這白玉樓的三名強者確實強大,特彆是那一手呼符喚籙術,雖然隻是用過一次,卻也讓眾人警惕不已。
若有機會齊上斬殺,那自然要速速殺之而後快!
事實證明。
他們猜對了。
哪怕最強的那名俊俏書生被圍困住,大家要麵對的隻是另外兩名元嬰強者,甚至其中一名還已經受了重傷。
可即使如此。
卻依舊有不少人,命喪當場!
真說起來,其實白玉樓這兩人的實力不算太強,不過隻是普通元嬰修士而已。
但偏偏,他們在符籙一道的實力卻格外強大,特彆是有了那呼符喚籙術,此刻動起手來,更是好似化身符籙炮台一般。
每次出手,都有大量符籙被引爆。
而每一次符籙引爆,總會帶起成片傷亡,讓人越打越心驚。
倒是在這些人拚命的時候。
那邊的殷文書,卻沒有忙著出手,他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著寧遠。
這個人……
他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