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的,僅僅隻是一個屏風。
但就是這麼一個看似並不起眼的屏風倒下,卻讓在場,無論是義知音,還是萬小貝乃至她身後跟隨的各宗高手。
全部變了臉色。
因為。
在那屏風倒下的同時,一股濃烈的腥臭味已經在第一時間,從那密道之中傳出,而且還伴隨著,一道淒厲到了極點的嚎哭求救聲。
“這是……什麼?”
“如此濃烈的血腥味,覺靈穀這是在做什麼?”
“為什麼我聽到一個孩童的啼哭聲?”
各宗弟子驚呼連連,都感覺有些不對勁,不過在眾人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原本還穩坐宗主之位的義知音。
卻率先起身擋在密道門前。
手中法訣接連掐動,迅速開始操控密道石門關閉,可石門還未關閉,裡麵卻突然傳來了一道道淒厲到了極點的哀求聲:
“彆殺我,求求你彆殺我,你們不能這樣,你們不能把我熬死,我是人,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蠟燭,不要殺我!”
“師兄,救命,快救命!”
“師傅,我就在下麵,你快來救救弟子,覺靈穀是魔宗,他們是魔宗!”
“他們把我們所有人都抓了起來,要把我們熬成蠟,師叔快來救弟子!”
“我隻是普通凡人,仙人救命,仙人救命啊。”
“……”
這一道道哀求聲,來的格外突兀,但卻都淒厲無比,痛苦不堪,聽的在場眾人都忍不住有些擔心。
特彆是其中的內容,更是讓在場所有人心頭一沉!
魔宗!
把人當蠟熬了???
這些話,聽的所有人背後都冒出一股冷氣。
即使是義知音,此刻也都呆了呆。
啥玩意兒?
但裡麵明明隻有澹台一族的母女倆,怎麼可能會有其他人?
不過,正在他錯愕的功夫,卻見那邊萬寶樓的一名高手突然一躍而起,朝著他直直攻來,此人出手極其果斷,義知音倉促之下急忙,接了對方一招。
他實力超群,自然沒事。
但原本即將要關閉通道的法訣,卻被人打斷,義知音麵色頓時一變,盯著萬小貝問道:“萬樓主,你們來我宗門,在宗門大殿中要對我出手?”
“我無意對和貴宗交惡,隻是想問問,這下麵是什麼地方?”萬小貝問道。
“這是我宗門重地,不便透露。”義知音回答:“莫非萬樓主要仗勢欺人,連他人宗門秘密都要打探?”
宗門秘密,不給他人探究也是正常。
隻是……
“若是正常的宗門秘密,小女子自然不會強人所難仗勢欺人。”
萬小貝目光銳利:“但若是……義宗主你說的,是行魔宗之事的話……那這恐怕,可就不算作秘密了。”
不光萬小貝如此。
就連萬小貝身邊的其他各宗高手,此刻也都警惕的盯著義知音:
“義宗主,方才的求救聲你如何回答?”
“我好像,聽到了我門下弟子的求救。”
“我也隱隱聽到了,有些像是我師侄的求救聲,我師侄前段時間外出曆練了,莫非被覺靈穀抓來了?”
“義宗主,我勸你最好讓開,讓我們進去一探究竟!”
其實真說起來。
在場的沒幾個人準確分彆出方才求救聲到底誰是誰,但那一聲聲的師父、師叔、師兄之類的呼喚,卻讓他們心裡難免擔心。
若真的是自家宗門晚輩被抓,被覺靈穀當成蠟燭熬了……
查!
必須要查!
若是彆的大宗還好,但區區一個覺靈穀,必須要調查清楚才行!
“這下麵確實囚了人,但那是我覺靈穀自己的仇敵,和諸位無關!”義知音開口解釋,但可惜這樣的解釋,沒人相信。
眾人還是嚷嚷著,必須要進去其中一探究竟,要確定是不是自家宗門晚輩。
這樂子鬨的。
讓義知音臉色都難看了起來,甚至眼中都已經透出了殺意。
“義宗主,你們覺靈穀有仇敵,想如何折磨如何報複,我等自然不會橫加乾涉,但這裡麵疑似有我們萬寶樓的人。”
“無論如何我等都需要看看情況。”
萬小貝此刻開口:
“我自然不是有意探查覺靈穀的秘密,但此事事關重要,我可在此答應義宗主,若下方真的沒有其他旁人,我們即刻不提此事,甚至為表歉意,我可拿出千萬靈石用於賠償!”
拿出千萬靈石用於賠償!
這手筆之大,讓各宗高手都忍不住驚駭,同時也越發讚同:
“就是,義宗主你口口聲聲說,這下麵隻是你們覺靈穀仇敵,既然如此,應該不會忌諱我等探查吧?”
“若是真的沒有我們的人,我們扭頭就走,絕對不會往外透露覺靈穀秘密。”
“義宗主如此都要阻攔,莫非是這裡麵,還真的有鬼不成?”
一群人紛紛開口,直把義知音都給架在火上烤。
讓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各位這麼多人來我覺靈穀,開口就要探查我宗門秘密,這種事情,諸位不覺得太過仗勢欺人了嗎?”
“莫非真的以為,我覺靈穀是任人欺淩的無膽鼠輩?”
這一次他算是被人欺負上門了,叫他怎能不生氣,怎能不暴怒,甚至他已經想要叫覺靈穀的弟子來一起上。
但……
轉頭看去,就見自家覺靈穀的弟子,一個個眼神閃躲,膽怯不前。
指望他們,明顯指望不上。
“好!”
咬咬牙,義知音最終還是點頭:“諸位既然想要看,那看便是了。”
說著,義知音閃身站到旁,終於還是大大方方的,把那地道露了出來。
眼見於此,各宗高手當即毫不猶豫。
閃身便朝著地道內鑽了進去,萬小貝稍作猶豫,朝著身邊人點點頭,留下一部分人在外麵防備覺靈穀出手之後,也跟著進入地道內部。
好在。
義知音似乎也確實沒有對他們出手的打算。
一行人通過地道。
很快便來到了那處葉片區域,看到這地方,眾人忍不住有些犯嘀咕:
“這是什麼陣法,怎麼看不懂?”
“我也不明白,感覺每一個監牢似乎都有鏈接,這地方絕對與眾不同,甚至這地方,竟然讓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先仔細找找,看看我們的弟子是不是在裡麵再說吧。”
誰都能看出來,這地方有大陣布置,但這陣法到底是什麼陣,卻沒人能說得清楚,加上眾人關注的是自家宗門弟子的安危,倒也沒有多想什麼。
隻是……
一路走過,這裡麵除了看到了關在兩個房中的澹台母女,以及路上躺著的幾具傀儡,並沒有什麼太多的發現。
“諸位,看夠了嗎?”義知音冷漠問道。
這……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將目光看向了萬小貝,卻見萬小貝緊皺著眉頭:“義宗主,那兩位是什麼人?”
“那是我覺靈穀的仇敵。”
“什麼仇敵?我看她們隻是兩個孱弱的可憐人而已啊?”
“我想這個,和萬樓主沒關係吧?”
義知音冷淡回答道:“我已經將我宗門密地都帶諸位進來看了,莫不是如此還不夠,萬小樓主你還要沒事找事?”
這下子。
還想要再追問的萬小貝,有些無法反駁。
修煉界本就弱肉強食,麵對仇敵的時候,屠宗滅族之事時有發生,隻要不傷天害理,不肆意禍害凡人,不對其他宗門弟子出手。
那自然沒人管你。
哪怕手段殘忍一些,但外人也沒資格說什麼。
萬小貝無奈的看了那邊澹氏母女,猶豫再三還是朝著義知音點點頭:
“如此看來,是我萬寶樓失禮了,方才所說承諾,我會認的,屆時會讓人安排,送來千萬靈石給予貴宗,權當謝禮。”
“靈石便不用了,隻是希望,萬小樓主將來,不要再沒事插手他宗事宜了。”義知音冷冷回答。
他麵色平淡。
心中卻也在此刻暗暗鬆了口氣。
隻是……
這口氣剛剛鬆下來,一道顫顫巍巍的聲音突然出來:
“救救……救救我的孩子……”
嗯?
這聲音出現,原本已經打算撤離的眾人,齊刷刷的回頭看了過來,就見說話的,竟然是那個被關押起來,之前一直躲在暗處不敢露頭的女人。
卻見那明明連話都沒學會怎麼說的女人,此刻竟然突然口吐人言,哀求說道:
“我們是澹台一族,我的祖先是澹台石,這些人要抽乾我們血脈裡的太虛石蠟,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
“你們幫我,我所有太虛石蠟,全部給你……”
“閉嘴!”一聲怒吼傳出,緊接著就見原本還麵色沉著的義知音,已經來到了那女子牢籠門前,手中法印掐動。
那女子頓時痛苦哀嚎起來,再難以繼續說下去。
但萬小貝眾人卻已經瞪大眼睛。
澹台一族!
太虛石蠟!
覺靈穀,竟然囚禁了澹台一族,圖謀他們的太虛石蠟!
這一刻,不少人眼中都閃過了精光,有人想到了澹台一族這個名字的事跡,也有人覬覦起了這傳說中的太虛石蠟。
而也就在這時。
一具本來癱倒在地的傀儡,此刻竟也坐起身子,朝著萬小貝一群人,沒頭沒腦的喊道:
“師父,救命啊!”
“弟子被覺靈穀抓走,他們將我的肉身當做了肥料,將我的魂魄拘在傀儡之中,快救救弟子!”
這話讓眾人都愣在原地。
傀儡開口了?
不過喊師傅是喊誰,難道這個傀儡是我那個出門曆練的弟子?
而且……
將人當作肥料???
眾人心中一沉。
而也就在這時,那率先開口的傀儡旁邊,又有幾具傀儡此刻,竟然也都紛紛開口:
“師叔,快救弟子!”
“覺靈穀抓獲其他宗門弟子和凡人,將其煉成肥料,快救救我們!”
“覺靈穀是魔宗!”
“師兄,是我啊,快救我!”
“……”
大量的呼救聲,此刻就這麼從這些傀儡口中傳出。
這一幕。
出現的突兀至極,至少剛剛封住澹台女子的義知音。
此刻也都愣在了原地。
這是傀儡啊。
而且還是許婉清送來的傀儡,哪有什麼殘魂被封的說法?
怎麼今天……
“不好!”
還沒等深想,義知音突然反應過來什麼,倉皇看向萬小貝那邊,果然就見。
原本都已經打算就此離開的那群各宗高手。
此刻竟然齊刷刷的看向自己。
目光之中。
滿是質疑!
“各位聽我解釋,我……”
義知音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要開口解釋,但這話才剛剛開口,卻見各宗高手那邊,卻已經飛速躍出幾人,朝著他撲了過來:
“先將此人拿下!”
“覺靈穀有古怪,需要細細調查!”
“快,一起出手!”
霎時間,大戰開啟。
有人是擔心自己弟子、師侄徒弟,同樣有人則是覬覦此地的太虛石蠟。
但無論懷著什麼樣的想法,所有人此刻選擇卻也相同。
此地有鬼!
需要先拿下義知音!
隻是,他們想法是堅定了,這邊的義知音卻憋屈到了極點,一邊出手躲避攻擊,一邊急忙開口解釋:
“各位,不要衝動!”
“有人在算計我覺靈穀,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不要中計了。”
“諸位快請出手,我不想對你們出手!”
他感覺到了這裡麵的問題,隱隱猜測有人在暗中攪局,想要先穩住局麵,可這局麵,哪是他三言兩語就能穩住的。
而更糟糕的是。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爆發出了一道極其恐怖的氣息。
緊接著。
義知音心中猛然一沉。
就在方才,他突然徹底失去了血色田地的大陣的感知,而在感知徹底丟失的前一刻,血色田地中,有一座道台。
徹底鑄造成功!
那就是說……
許秀芸失敗了!
許婉清籌謀百年的道果,被人徹底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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