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毅飛話音剛落,四宗兩族的天驕們,紛紛眯起眼睛。
大家都看出來了。
他是想要將這個最古怪的人踢出去,雖然大家都猜測此人用了手段,但難免還是有些顧慮,最好的還是將其踢出。
最好。
將他一個人孤立,到時候此人哪怕再強,也掀不起大浪。
畢竟他現在和萬寶樓在一起,還有一堆幫手,可若是被孤立的話,不說萬寶樓的人會對他出手,至少也可以想辦法不讓這些人幫助此人!
如此一來,此人便不可能構成威脅。
這是好事,其他各宗天驕自然不會有異議,樂意看到這一幕發生。
隻是……
“不可能!”萬小貝毫不猶豫的回答,打斷了眾人的幻想:
“風供奉是我萬寶樓供奉,若結盟條件是這個的話,那這盟,不結也罷。”
邊毅飛挑眉:“你們萬寶樓之前已經進來過三次了,若是沒有我們,你們這一次就算人多,但最後也一樣無用。”
“無用便無用唄。”萬小貝聳聳肩:“萬寶樓喜歡天下異寶,但也沒什麼異寶是不可或缺的。”
這話讓在場眾人都是一窒。
旁人說這話,可能還是假話,但萬寶樓說這話,好像是真的。
畢竟他們……
家底是真的豐厚啊。
邊毅飛咬牙,麵泛冷光:“這麼說,就是你萬寶樓要和我們劃清界限了?”
“劃清界限又如何?”
“劃清界限,那便是要和我們為敵!”
“你堂堂青玄聖地天驕,怎麼這般不講道理,我們不和你們結盟,就是要為敵嗎?”
“接下來我們有大籌謀,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邊毅飛冷淡說道。
這話,讓萬寶樓眾人都察覺到了危險,紛紛拿出武器戒備。
萬小貝更是眉頭緊鎖:“你想要對我們出手?”
“你們進來之前我便說過,落雨穀很危險,一百人進來,可能最終一個也回不去。”邊毅飛冷笑:
“可惜,你們不聽勸。”
說著,邊毅飛隨手拿出了一枚玉簡,引而不發。
其上帶著可怕到讓人心驚的力量。
這是……
煉虛強者相賜的保命玉簡!
就聽邊毅飛冷冷說道:“這裡麵,有我師尊三指。”
而他話音剛落,卻見在邊毅飛身後的其他九名青玄聖地天驕,竟然也都各自,拿出玉簡。
清一色的。
都是大能之力!
這一手,即使是其他看戲幾宗天驕,也紛紛緊張了起來。
宗門長輩賜予保命玉簡,這本身沒什麼奇怪的。
但……
青玄的人沒打算用玉簡保命。
而是拿來當做了殺伐手段,明顯之前便有備而來!
“此處是落雨穀,動用超越築基的力量,會受到此間禁製轟擊!”萬小貝滿麵寒霜道。
“這就不勞你們費心了,我既然敢拿出來,自然有應對手段。”邊毅飛哼笑:“倒是你們萬寶樓,該想想要給我什麼樣的答複才是。”
這下子。
問題丟回到了萬寶樓這邊。
不過沒給他們多想的機會,顧修卻率先走了出來:
“我退出。”
“風供奉……”
萬小貝著急,可她話剛開口,顧修卻已經搖搖頭:“正巧我也想獨自逛逛,你們去吧,說不定能撿到機緣。”
“四處逛逛?這可不行。”邊毅飛搖頭:“你需自縛於此,等待半月後通道開啟,才可跟我們一道離開。”
“自縛?”顧修玩味一笑。
“對!”邊毅飛點頭,隨後拿出一根長索:“這是困靈索,被捆住之後,無法離開,無法使用修為。”
“欺人太甚!”
顧修還沒回答,萬小貝已經滿麵寒霜:“這條件,我萬寶樓不可能答應!”
“是嗎?”邊毅飛手中玉簡,有力量湧動。
萬小貝毫無懼色:“你若要出手,試試便可!”
這話,讓邊毅飛眼中寒光閃爍。
他是真的要殺人!
若非接下來的禁製,需要集合這些人的力量的話,他甚至不會多費唇舌。
“我覺得此處不錯。”
雙方劍拔弩張時,還是顧修率先開口:“賞賞荷,聽聽雨,靜等你們回來,也是一樁趣事。”
“風供奉,你不必受此委屈,大不了我們和他們拚了!”萬小貝說道。
顧修卻是一笑:“無妨,去吧。”
“可……”萬小貝還待再說,卻聽顧修說道:“還記得我和你說的話嗎,勇敢不是莽撞。”
萬小貝愣了愣。
抬頭看去,卻見自家風供奉的眼神之中,有一道特殊神采,萬小貝愣了愣,最終還是點頭沒再反駁。
“識時務者為俊傑。”邊毅飛冷笑,拿出那困靈索:
“請吧!”
顧修接過困靈索,掃了一眼。
這困靈索,相對比他當年進入禁地之時用的封神鏈差了許多,用來捆住普通築基修士倒也確實足夠。
可要說對付自己……
搖搖頭,顧修當即開始自縛,手法嫻熟,看的其他人都一臉茫然。
萬寶樓眾人則是悲憤無比。
想要暴起出手。
顧修哪能讓他們如此衝動,他和邊毅飛是一樣的想法,當即勸說萬寶樓眾人不用擔心,甚至連萬小貝提出要留人照顧自己都沒答應。
“風供奉,我們會儘快回來的,你千萬小心!”臨走前,萬小貝對顧修說,一邊偷偷給顧修塞了一枚玉簡。
顧修一笑。
不過沒接。
反倒遞了幾張符籙給萬小貝。
“道友可千萬小心,雖說落雨穀鮮少有危險出現,但保不齊還是會出意外。”邊毅飛冷笑說道。
顧修平淡:“在這斷橋之上有沒有危險不知道,但你們要去的地方,可能凶險難料,顧好自己吧。”
“哼!”邊毅飛冷哼一聲,帶人轉身離去。
不過眸中。
已經泛起冷笑。
隻是此刻的邊毅飛沒看到,顧修的嘴角,同樣微微上翹了起來。
他對此地極其了解,也明白那禁製不是一人之力可破,之前還想過如何集合所有人的力量。
如今邊毅飛幫做了。
甚好。
念及此,顧修乾脆就這麼坐在斷橋之上,也沒理會這自縛其身的困靈索,反而繼續開始內視丹田。
書寫著沒寫完的鍛器神錄。
他在等人。
這一等,足足等了三個時辰,顧修的鍛器神錄都快寫完的時候。
一道腳步聲,終於姍姍來遲。
顧修抬頭看去。
就見來人,是一名身著青玄服飾的天驕,此人顧修認識,名字叫做丁道安,是墨書峰秦墨染弟子。
實力在這次青玄弟子之中,可排行第三,真真正正的天驕。
丁道安問顧修:“看到我,你好像並不驚訝?”
“我是最大威脅,僅僅隻是自縛,實難讓人安心,我若是邊毅飛,也會想要永絕後患。”顧修回答。
“哦?”丁道安挑眉:“原本我覺得,邊師兄派我來斬你,是大材小用,如今看來,倒是沒錯。”
顧修沒答話。
丁道安問:“你還有何遺言嗎?”
顧修依舊沒答話。
丁道安提醒:“我知你不服有怨,我同樣也不齒此等做法,但怪隻怪你此前太過亮眼,我雖敬你,有明知必死卻依舊願自縛的勇氣,但卻也不得不出手。”
“你若有心願,可說與我,或許……”
“差不多行了。”顧修開口。
“什麼?”
“你這做什麼都喜歡,給自己冠以正義之名,是秦墨染教你的嗎?”
“你……你說什麼?”
“沒必要的。”
“嗯?”
“雖說君子循理,故常舒泰,但行惡之時,還為自己找緣由,不覺虛偽嗎?”
“我……”丁道安頓時麵紅耳赤起來,可剛想反駁,驟然瞳孔放大:
“你……你怎麼……”
“我怎麼能掙脫束縛?”顧修問。
丁道安下意識的點頭,但緊接著反應過來,此人能掙脫困靈索束縛,並且猜到會有人來暗中殺他。
可都已經猜到,卻還如此。
那就是說……
猛然,丁道安幾乎是瞬間摸出那枚玉簡,想要催動其上秦墨染留有的力量,將眼前此人速速斬殺。
可,玉簡剛剛拿出。
他的動作卻突然一僵。
低頭。
鮮血透體而出。
但這一次,貫穿的不再是心臟下方一寸之地。
而是。
心脈!
這個人……
竟然真的敢殺自己!
自己,可是青玄天驕!
可在意識都快消散的最後一瞬,丁道安的瞳孔猛然再次放大。
因為他看到。
站在自己身前的人,麵容竟然兩次變化,最後變成了自己的麵容。
可這不是最令他恐懼之事。
真正恐懼的是,此人第一次麵容變化的那張臉!
他根本不是什麼風供奉!
他是顧修!!!
隻是可惜,當這個念頭升起來的瞬間,丁道安的意識,卻也在這一刻。
走到了儘頭。
死前最後一瞬,他隻有一個念頭閃過。
落雨穀的青玄弟子……
怕是,都得死!
……
都說人死魂燈滅。
堂堂青玄聖地,墨書峰親傳弟子之一,丁道安自然也有自己的魂燈陳列,按常理來說,應當第一時間,便被墨書峰弟子察覺。
隻是可惜。
丁道安魂燈熄滅。
並未在第一時間被察覺到。
因為此時此刻的墨書峰,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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