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黑哥和柳姐打起來了,三人立刻站了起來,匆匆往下跑去。
剛到出租屋門口,就聽到黑哥和柳姐的對罵聲,聲聲句句,你來我往,不堪入耳。
而且隻聽了兩句,陳東方便和金絲雀對看了一眼,雙雙抓住了藍蘭的手。
“怎麼了?”藍蘭看著他倆,疑惑地著呢道。
“暫時不進去了吧”這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
藍蘭聽著裡麵的對罵聲,知道對罵涉及到陳東方和金絲雀,所以他們倆選擇了回避。
他們倆不能進去,藍蘭自然也不方便進去。
黑哥的罵聲傳了出來:“姓柳的騷貨,看你那個窮賤樣,被外人搞很舒服吧?還跑我麵前使臉色,你摔臉子給誰看!”
“你還來汙蔑我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們在屋裡吃飯,你跑樓下跟人家求歡,就差跪下舔了,彆以為我不知道!”這是柳姐的聲音。
柳姐繼續說道,“更丟人的是,你以為吃定了人家,結果被人家給拒絕了,晚上回來你就要在我身上泄火,你拿我當什麼了!當成街上的小姐嗎”
陳東方聽了,頓時一怔,心想黑哥向金絲雀求歡,這是昨天晚上剛剛發生的事,除了兩個當事人外,隻有胖子看見了,告訴過自己。胖子和芳姐嘴很嚴實,不像小紅那樣嘴碎,柳姐怎麼第二天就知道了?
陳東方想了想,臉色陰沉起來,轉身看著藍蘭身後笑嘻嘻觀戰的金絲雀。他懷疑是金絲雀主動告訴了柳姐,所以才挑起這場戰爭。
這也就理解了,為什麼早上黑哥看金絲雀露著大腿走秀,柳姐隻是板著臉,也不管他。
感受著陳東方嚴厲的目光,金絲雀兩手一攤,“沒錯,是我告訴柳姐的,我這叫做為民除害”
陳東方氣憤地道,“你這會把他們倆拆散的!”
“那就看他們倆感情真不真了,”金絲雀毫不在意地道,“如果感情真,黑哥怎麼會對我做出那樣的事!如果感情真,或許柳姐會原諒他”
藍蘭聽說這事是金絲雀故意挑起來的,有些著急了,“陳東方,你進去勸勸”
陳東方也很無奈,“我現在進去,就是火上澆油,芳姐和胖子他們在”
這時黑哥的罵聲傳出來了:“那也比你強!你大著肚子還讓人來搞,你他媽的要不要臉”
“我讓誰搞了,你給我說清楚!老娘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不像你一樣,做了不敢承認!”
“還用我說嗎?咱屋裡的人都清楚!那個人就是咱這裡麵的,你見了他,就像哈巴狗一樣哼,現在想起來,你肚子裡的孩子,還不知道是誰的呢!”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周圍的溫度驟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劍拔弩張的黑哥和柳姐身上。當黑哥說出剛才這句話時,柳姐原本還算鎮定的麵容瞬間扭曲,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顯然,她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隻見她雙手緊握拳頭,身體微微顫抖著,扯著嗓子喊道:“你還真有自知之明!我實話和你講,這孩子就不是你的!”
柳姐憤怒到了極致,“而且,是我求著人家給我留下的!你就是個太監!偽娘!你就不是個男人,沒那個本事!所以我才求人給我留下的!”
金絲雀瞪大了眼睛,“我的天,原來黑哥不行啊”
藍蘭白了她一下,“他到底行不行,昨天晚上你沒試嗎?”
“對啊,”金絲雀一臉疑惑地道,“昨天晚上他明明行啊,怎麼柳姐說他不行呢”
陳東方看著金絲雀,自己一臉無奈。很明顯,柳姐的話都是說出來刺激黑哥的,金絲雀竟然當了真。
黑哥被柳姐的話摧毀了最後的理智,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指著柳姐,扯著嗓子吼道:“大家聽聽,她親口承認了!”他的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仿佛要將柳姐生吞活剝,“她承認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種!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婊子!”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帶著濃濃的恨意。
柳姐聽到這不堪入耳的辱罵,身子晃了晃,差點站立不穩。憤怒如洶湧的潮水般在她胸腔中翻湧,那憤怒裡夾雜了一絲難以置信,她怎麼也想不到,曾經與自己親密無間的人,竟能如此殘忍地將最惡毒的話語潑向自己。
隨著黑哥罵聲的持續,絕望在柳姐心底蔓延開來。她想起過往自己對黑哥的種種付出,那些在他落魄時給予的幫助,那些在生活中無微不至的關懷,如今看來,都成了一場笑話。她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心中滿是悲涼。
柳姐深吸一口氣,胸脯劇烈地起伏著,積攢的憤怒如同火山噴發般洶湧而出。“你還好意思罵我?”她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沙啞,“自從和我在一起,你吃的,喝的,身上穿的,哪一樣不是我花的錢!你一個窮鬼,要是沒有老娘養著你,你還不知道在哪個陰溝裡啃著發黴的麵包呢!”柳姐仰著頭,倔強地不肯讓淚水落下,試圖用這最後的倔強捍衛自己所剩無幾的尊嚴。
眼看兩人越來越激烈,芳姐趕忙走到黑哥和柳姐中間,對著黑哥急切地勸道:“黑哥,你怎麼能這麼說柳姐,快向柳姐道歉!”
“道歉,我道什麼歉?該道歉的是她!”黑哥根本不聽勸,他一把將芳姐推開,身體前傾,繼續瘋狂地輸出著惡毒的話語,“你們大家可能還不知道,她就是個婊子,賣肉的婊子,千人騎萬人睡的婊子”
黑哥的聲音越來越大,像是要把所有的不滿和怨恨都發泄出來,而周圍的人則被黑哥的話驚得呆若木雞。
柳姐在黑哥那一連串不堪入耳的辱罵聲中,內心的最後一道防線轟然崩塌。她的眼神瞬間變得決絕,手臂如閃電般抬起,“啪”的一聲脆響,一個耳光重重地落在黑哥的臉上。這一巴掌用儘了她全身的力氣,以至於她的手掌都因反作用力而微微發麻。
黑哥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腦袋一偏,臉上瞬間浮現出一個清晰的手掌印,他整個人一怔,似乎完全沒料到柳姐會有如此舉動。
然而,黑哥的怔愣僅僅持續了一秒,緊接著,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凶狠,像是被徹底激怒的野獸。他沒有絲毫猶豫,抬起腳,惡狠狠地朝著柳姐鼓起的肚子踢去。這一腳的力量極大,柳姐根本來不及躲避,整個人被踢得向後飛去,重重地摔倒在地。她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令人毛骨悚然。
“柳姐!”芳姐見狀,驚恐地尖叫起來,她不顧一切地衝過去,蹲下身子,雙手顫抖著將柳姐從地上扶起。柳姐的臉色慘白如紙,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她的嘴唇微微顫抖,痛苦地呻吟著。此時,其他人也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發出一陣驚呼。雷子開始慌亂地四處張望,小紅則捂住嘴巴,眼中滿是恐懼和不忍。
就在眾人不知所措之時,芳姐發現,柳姐的大腿之間緩緩流下了鮮血,那殷紅的血跡在地麵上蔓延開來,觸目驚心。
“流血了,流血了!”芳姐緊緊地抱著柳姐,一邊焦急地喊道:“快,快叫救護車,救救柳姐,救救她肚子裡的孩子!”
陳東方看著這一切,懊悔之情如潮水般將他淹沒。此前,隻因黑哥無端懷疑他與柳姐有染,他便顧慮重重,沒敢光明正大地進去勸架,如今看到這般慘狀,滿心隻剩自責。
陳東方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猛地闖了進去。眼前的場景讓他目眥欲裂,隻見柳姐麵色慘白如紙,虛弱地靠在芳姐懷裡,下身殷紅的鮮血正不斷蔓延,在地上彙聚成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泊。
“黑哥,你怎麼下得去手!”陳東方的雙眼瞬間布滿血絲,如同一頭發怒的獅子,朝著黑哥怒吼道,“你這般對待柳姐,良心都被狗吃了嗎?她為你付出那麼多,你卻如此傷她!”他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在這混亂的空間中回蕩。
黑哥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後,迅速又換上一副惡狠狠的表情,梗著脖子狡辯道:“你少在這裝好人!要不是你倆眉來眼去,她能變成這樣?這孩子說不定就是你的種!”說罷,他還狠狠瞪了陳東方一眼。
柳姐雖虛弱不堪,卻仍強撐著開口道:“你彆胡說八道!陳東方和我清清白白,是你一直胡亂猜忌,走到今天這步,都是你自找的!”
黑哥哪肯罷休,聽柳姐這麼說,更是怒不可遏,像是被點燃了最後一絲理智,猛地抬起腳,又朝著柳姐踢去。這一腳,讓柳姐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身體蜷縮得更緊了。
“你個混蛋!”陳東方再也忍不了,他一個箭步衝上前,握緊拳頭,對著黑哥的臉就是狠狠一拳。黑哥被打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還沒等他站穩,陳東方又拳腳相加,雨點般的拳頭落在黑哥身上。
黑哥一邊狼狽地躲避著陳東方的攻擊,一邊嘴裡還不停地叫嚷著:“行,姓柳的騷娘們,姓陳的奸夫!今天這事沒完!我跟你一刀兩斷,以後彆再來找我!”他掙紮著從陳東方的攻擊中脫身,惡狠狠地瞪了柳姐一眼,隨後甩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