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姐雖身形小巧玲瓏,此刻卻像被點燃的火藥桶。她站在哈大海麵前,孕肚微微隆起,原本清秀的臉龐因憤怒漲得通紅。她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桌子似乎都跟著顫了顫,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哈大海,你真是太欺負人了!”柳姐大聲吼道,雙眼圓睜,目光如炬,直直地瞪著哈大海,眼眶裡甚至隱隱泛起淚光,那是憤怒與委屈交織的光。她的胸脯劇烈起伏著,由於情緒激動,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小巧的身軀隨著喘息微微顫抖。
“藍蘭都和我們說好的事,你欺負陳東方不懂行情,竟然拿零售價當出廠價給我們”
“陳東方,哈經理根本沒有誠意,咱們回去找藍蘭,實在不行就找薑總,憑你給薑總賣命,我就不信搞不出幾件衣服來”
她的手還停留在桌子上,因為用力,指關節都泛白了,與她那纖細的手腕形成鮮明對比。幾縷碎發從她耳後滑落,淩亂地貼在她滿是怒容的臉頰邊,更襯出她此刻的盛怒。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因她的怒火而凝固,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哈大海站在那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柳姐,看著她那因發怒而漲紅的臉,眉頭緊緊擰成了個“川”字,額頭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雙手還不停地在空中比劃著,嘴裡劈裡啪啦地數落著。他隻覺得自己的小心臟像是敲起了急促的戰鼓,“砰砰”跳個不停。哈大海在心裡暗自感慨,自己在這商場裡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接觸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可越是碰上柳姐這樣性格強硬、毫不示弱的,他就越覺得她渾身散發著一種彆樣的魅力,那股子潑辣勁兒,讓他心裡既有點發怵,又忍不住多了幾分欣賞。一想到柳姐剛才還威脅說要回去找藍蘭,他的心裡就“咯噔”一下。找藍蘭他倒不是真怕,畢竟他自認為和藍蘭也算有點交情,可要是柳姐真把這事捅到薑總那裡,那可就如同在平靜湖麵投下一顆巨石,掀起驚濤駭浪,簡直就是把天捅了個大窟窿。薑總那人,平日裡看著和和氣氣,可一旦真動了怒,後果不堪設想。哈大海越想越害怕,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不敢再猶豫,急忙滿臉堆笑,換上一副討好的表情,改了口風:“柳姐,您可千萬彆生氣,剛才那價格確實是給那些不熟悉的外人的。咱們是什麼關係啊,那可是自己人!我給您報個實誠價,絕對不摻水分,就 5塊錢,您看怎麼樣?”哈大海一邊說著,一邊用手不停地搓著衣角,眼神裡滿是期待,希望柳姐能接受這個價格。
柳姐聽哈大海服了軟,臉上的怒色稍微緩和了一些,聲音也降了下來,但語氣依舊十分堅決:“兩塊錢一件,不能再多了。”她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在告訴哈大海,這個價格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兩塊錢”哈大海聽到這個價格,隻感覺腦袋“嗡”的一聲,就好像被人狠狠敲了一悶棍。他下意識地咧了咧嘴,感覺自己的牙都要疼得掉下來了,嘴裡“嘶嘶”個不停,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糾結。“柳姐,您這可真的是要了我的命了,兩塊錢,我就是去佳美廠,磨破嘴皮子,也拿不出來這麼低的價格啊!您也知道,這貨雖然有點小瑕疵,但也不至於就值這麼點錢啊。”哈大海一邊說著,一邊攤開雙手,臉上寫滿了無奈。
柳姐聽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哈大海,你就彆在我這兒裝了。既然是殘次品,那可不就是和當廢品賣差不多的價格嘛。我給你兩塊錢一件,你算算,一件起碼還能掙五毛呢,你可彆不知足。”柳姐雙手抱在胸前,眼神直直地盯著哈大海,似乎要把他看透。
哈大海被柳姐揭穿了老底,心裡直呼這個女人厲害,雖然隻乾了沒幾天服裝,卻把路子趟得門清。哈大海哪肯把到口的肥肉讓出去,他裝出哀求的樣子,“柳姐,我從佳美廠把服裝運出來,得打點保安,還有其它小鬼,還有運費和倉儲費呢!你多少得給我留點,不然我真的虧本了”
柳姐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暗自琢磨起來。她心裡清楚,藍蘭之前答應過,讓哈大海按原價把那些殘次品襯衣賣給他們。可商場如戰場,感情歸感情,利益歸利益,哈大海終究是靠這買賣營生的,要是真把價格壓得太低,讓他一分錢都掙不到,日後難免落人口舌,也不利於長期合作。思索片刻後,柳姐輕輕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勉強的笑意,終於讓了步:“哈大海,看你也實在不容易,我再給你漲五毛錢,就兩塊五,這下行了吧。”她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神緊緊鎖住哈大海,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鬆動的跡象。哈大海一聽這個價格,心裡頓時像打翻了五味瓶,那叫一個不是滋味。兩塊五,可不就是他和佳美廠結算的成本價嘛!這要是按這個價格賣出去,自己忙活半天,不就白乾了?他心裡頭一百個不情願,可又實在舍不得放棄這筆生意。他抬眼望向柳姐,柳姐那俊俏的臉蛋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動人,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既然柳姐在錢上咬死了不肯再讓步,那說不定在彆的地方能想辦法沾點便宜,就算撈不到實實在在的好處,撈點人情也好啊。
哈大海眼珠子滴溜一轉,尋思了好一會兒,臉上堆起了一副熱情的笑容,轉頭對陳東方說道:“老弟啊,我想著有些話,想單獨和柳姐聊聊,你看能不能行個方便”他一邊說,一邊用手肘輕輕碰了碰陳東方,眼神裡滿是暗示。
“不行!”柳姐反應極快,哈大海的話剛落音,她就立刻大聲拒絕了。柳姐心裡跟明鏡似的,哈大海突然提出要單獨談話,肯定沒安什麼好心。她冷冷地瞥了哈大海一眼,毫不客氣地說道:“我是和陳東方一起做生意的,有什麼事我們倆一起談,沒什麼是見不得人的。”柳姐挺直了腰板,雙手抱在胸前,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仿佛在向哈大海宣告她的堅決態度。
哈大海碰了一鼻子灰,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但他哪肯輕易罷休。他猛地站起身來,裝作一副拉腿就要走的樣子,嘴裡還嘟囔著:“那算了,我都已經讓步這麼大了,你們卻一點誠意都沒有,這生意還怎麼做下去嘛!”他故意把動作做得很大,椅子被他帶得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和失望。
陳東方見哈大海真要走,心裡有些著急。他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就把生意談崩了,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站了起來,無奈地說道:“算了,你們談吧,我出去抽根煙。”他一邊說,一邊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轉身走出了咖啡廳。
陳東方一出門,哈大海就立刻收起了剛才那副要走的架勢,老老實實坐了下來。他臉上重新堆滿了笑容,對著柳姐討好地說道:“柳姐,您看,咱們倆好變一好,乾脆這五毛錢我也不要了,一件就兩塊錢,您看成不?”哈大海一邊說,一邊搓著雙手,眼神裡滿是期待。
柳姐可不是個好糊弄的人,她一聽哈大海這麼爽快地讓步,心裡就知道他肯定有所圖謀。她緊緊盯著哈大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冷冷地說道:“哈大海,你就彆繞圈子了,說吧,到底有什麼條件”柳姐的聲音不高,但卻充滿了壓迫感,仿佛要把哈大海的心思看穿。
哈大海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臉上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身子微微前傾,壓低聲音說道:“柳姐,我也不繞彎子了,隻要你陪我幾次,做我一個月的情人,這批貨我就按每件兩塊錢的價格給你。”這話一出口,整個咖啡廳仿佛瞬間凝固,空氣都變得壓抑起來。
柳姐的臉“唰”地一下漲得通紅,像是被點燃的火焰,眼中滿是憤怒與羞辱。她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咖啡杯都跟著晃了晃,“哈大海,你彆太過分!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她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周圍的客人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哈大海沒想到柳姐當場發飆,急得甚至要去捂柳姐的嘴,“柳姐!柳姐!我是開玩笑的!你彆吼了”
哈大海懊悔自己認人不準,一般女人在公開場合被調戲,最多甩身就走,哪有柳姐這樣當場發飆的。不過柳姐越是這樣,哈大海越是喜歡。
柳姐強忍著怒火,深呼吸幾口氣,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決定好好戲弄哈大海一番,給他個終生難忘的教訓。她臉上迅速換上一副嫵媚的笑容,嬌嗔道:“哎呀,大海,你怎麼不早說呢,你這要求嘛,也不是不可以。”哈大海一聽,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臉上的得意勁兒都快溢出來了。
“柳姐,這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你又沒什麼損失,身上又不掉塊肉,是吧”
哈大海趁旁人不注意,身子微微前傾,鬼鬼祟祟地湊到柳姐跟前。他的手從桌子下小心翼翼地伸過去,動作遲緩卻又帶著幾分急切,最終輕輕落在柳姐的大腿上,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撫摸著,喉嚨裡發出略顯沙啞的聲音:“柳姐,你說的是可以?”柳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嬌羞,那模樣就像未經世事的少女。她左右快速地掃視一圈,眼神中帶著一絲警惕,隨後用手輕輕拿開哈大海的手,聲音軟糯卻又透著不容置疑:“在公共場合,注意點形象,讓人看見了不好”
哈大海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臉上寫滿了焦急,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的雙手不自覺地在桌下緊緊攥成拳頭,又鬆開,反複幾次後,終於忍不住開口:“那咱換個地方這附近有旅館,我經常去”
柳姐聽到這話,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旋即又恢複了那副半開玩笑半威脅的神情:“今天不行,陳東方就在眼前呢,還有那個小金,萬一讓他們知道了,告訴我老公,你吃不了可得兜著走。”說著,她還輕輕拍了下哈大海的胳膊,像是在嗔怪,又像是在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