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那風雪衣真的可以無情到讓你有能力殺他的師妹,我要是他的師妹,想想都心寒。”月隱有些感慨道。
月隱自小長在安隱村,安隱村離風雪衣的門派還是有些近,多多少少可以知道一些事情。
“人可以犯錯誤,但能過而改之,善莫大焉!那蘇語,一意孤行,想要一錯再錯,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彆人。”
“姑娘,你說得不錯!”月隱點頭道。
風雪衣已經為了蘇語向宗主求過情,以抓獲納蘭歆為代價換蘇語一條活命。
可那蘇語不知珍惜,想要作死,就怪不了彆人了!
(之前,宗主讓納蘭歆拜東澤一斬為師,風雪衣代為傳授武藝,那納蘭歆和蘇語算得上是同門師姐妹。同門之間的自相殘殺,向來不容武林所容。殺戮同門者,同門中人可大義滅親,天經地義!)
月隱看了看納蘭歆,又想起風雪衣,那“冰佛”看似無情,但又真的不是無情:對納蘭歆有愛意,對蘇語有師兄妹的情誼或者說是兄妹情。
再想想,與風雪衣接觸的這段日子,風雪衣對灼湖小院內的每一個人,對斜月山莊內的每一個人,不能說好,但也不差,就事論事,從不苛責任何一人。
風雪衣是此地的主人,他要扮演好主人的角色,維持主人應有的權威。
他……
從總體上說,可以說是一個好人!
這是第一次,月隱對風雪衣看法的改觀,很大的改觀。
話雖如此,但月隱可不想與風雪衣有過多的接觸,看看納蘭歆,新傷添舊傷。
月隱幫納蘭歆重新處理,又整整花了一炷香的時間。今日,折騰夠久了,納蘭歆喝了一口水就上床休息了。
斜月山莊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宗主的眼睛。
納蘭歆一受傷,宗主立馬得知了消息。
“那個該死的小子,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又傷害了彤兒。宗主,你等著,我去教訓教訓那小子。”暗寧憤憤不平地道,轉身就要走。
“你給我回來!”
“宗主!你能咽下這口氣,我不能!”暗寧怒道。
納蘭歆又受傷了,宗主這個做父親的一點都不心疼,怎麼可能呢?
不過,這筆賬可以以後慢慢再算。
眼下,他們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
“蘇語那邊有何動向?”宗主冷冷地道。
“蘇語本人都是沒有,她一直待在自己的門派內,每日不分晝夜地勤加苦練武藝。但那屠霸,練武也比以前勤快了許多,他私下趁著月黑風高出入過幾次蒼穹山。宗主你吩咐過,不要打草驚蛇。所以,我們的人每次都是故意放屠霸出去的,然後派人遠遠地跟著,記錄他的一舉一動。昨天,屠霸又和那些扶桑人碰麵了,密談了許久,隱約地聽到他們要在一個月後左右動手。”
一個月後?
這時間選得怎麼這麼刺耳呢?
宗主細想了一番,他對納蘭署鎮守天源國南部海域的事情也是十分地關起。
加上,蘇語要利用扶桑人對付納蘭歆,這讓宗主對扶桑人的動靜更加地關切。
宗主曾經找回夜觀天象的能人術士觀察了天源國南部海域的風向,以及察看了近幾年來,天源國南部海域的風向記載的手劄。
聯想到這裡,宗主不禁地笑了幾聲,道:“他們是真的會選日子啊!”
一個月後,扶桑島與天源國南部的海域會刮起一股強勁的海風,那海風的朝向有利於扶桑人。
隻要扶桑人利用好海風,他們可以派出大批的武士,乘大船順勢而下,加快行徑的速度,以最快的速度大批圍攻天源國南部海岸,打天源國個措手不及。
到時候,隻要他們打下南部海岸,那些可惡的扶桑人就會從南部往北上攻打天源國,進而慢慢地吞噬食天源國。
而地龍潭那些扶桑武士,利用蘇語那個傻子,攻下斜月山莊,作為據點。
到時候,斜月駐紮在斜月山莊的那些扶桑武士和天源國南部那些扶桑武士相互配合,就會形成兩麵夾擊的模式,以包餃子的形式,完全占據天源國。
至於雲頂國,現在實力大損,根本自顧不暇,斷然不會理會與他們無關的事情。雲章帝會坐山觀虎鬥,等扶桑人打天源國。
所以,那些扶桑人可以更加肆無忌憚地進行他們密謀已久的計劃。
雖然,長孫懷不上北宮盈,他軍事能力超群,但扶桑人密謀已久,在天源國內安插的暗探還不知道多少,種種跡象都是不利於天源國的。
況且,長孫懷身居帝位已快二十載,他那軍事能力早怕被朝廷的瑣事給消磨殆儘了,不負當年的英勇。
真是應了那句古話:守城之主,遠比攻城之主難!
可惡,真是可惡!
那些彈丸島國的人,真的是那麼不安分,野心那麼大,竟然想蛇吞象!
宗主,他不會讓那些扶桑人如願的。
天源國(安虞國)的百姓,是再也經受不住一次戰火的摧殘的。
“暗寧,你吩咐下去,按我們原先製定的計劃去做,全力協助納蘭署把那些扶桑武士消滅在南部海域附近。”
“是!但屬下心中有一個疑慮,我們不能人為地控製風向。到時候,那些扶桑人趁勢利用風向,大舉乘船包圍天源國南部海域,即便納蘭署率眾拚死抵抗,那也是一場硬仗。納蘭署已不再年輕,不具當年之勇,隻怕……”
暗寧的擔心是有理有據的:這些日子,暗寧派出的黑衣使者打探到那些蟄伏在地龍潭的扶桑武士,武藝高強,出招很辣,三招之內必殺一人。
以目前無相神宗黑衣使者的平均實力,要殺那樣一個扶桑武士,必須三人黑衣使者齊上,還不一定殺得了一個扶桑武士。
扶桑人為達某個目的,可以將一項計劃從一二十年前就開始謀劃,開始推進計劃。
想想都讓暗寧這個久經腥風血雨的人不寒而栗,更何況其他人。
暗寧打算從他多年訓練的死士中,再挑選一些佼佼者以應付一個月後與扶桑人的正麵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