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鬼被魏長樂擋住去路,眼眸中立時顯出陰冷殺意。
他並不猶豫,隻是喝道:“那就弄死你!”
厲喝聲中,黑鬼已經從自己的坐騎上飛身而起,如同鷹隼般直向魏長樂撲過來,右手成拳,借勢往魏長樂麵門打過來。
這一拳打來,勢如破碑,拳風爆烈無比。
“二爺小心!”彘奴禁不住低呼一聲。
魏長樂毫無懼色,眼瞧見黑鬼臨空一拳打來,想也不想,右手成拳,聚全身之力於拳,毫不猶豫地迎著黑鬼的拳頭打了過去。
以拳對拳。
“喀嚓!”
雙拳結結實實地碰在一起,瞬間響起骨頭碎裂之聲。
魏長樂的身體穩坐在馬背上,但黑鬼的身體卻已經向後飛出,落地之後,腳步不穩,踉蹌後退數步。
黑鬼緩緩抬起右手,整條右臂卻是劇烈顫抖。
他的右手骨頭已經碎裂,劇痛鑽心,全身冷汗直冒。
魏長樂信心大增,心裡頓時有底,翻身下馬,緩步向黑鬼逼近,唇角泛起一絲譏嘲:“剛才是你說要毀屍滅跡?媽的,我還以為多厲害。戴一張麵具就是高手了?操,老子打的就是高手。”
黑鬼麵具下那陰毒的雙眸此刻已經顯出恐懼之色,不自禁向後退,口中喃喃道:“獅罡?不.....不可能......!”
魏長樂卻根本不給他喘息之機,如同獵豹撲了過來。
黑鬼雖然右手已殘,卻也不慫,低吼一聲,不退反進,迎了上去。
魏長樂右手成拳,破風而來。
黑鬼卻猛地身子一矮,左手握拳,照著魏長樂的腹間猛擊過去。
他知曉自己的拳頭遠不如魏長樂強悍,這次自然不敢硬接,卻是想著對方年紀輕輕,交手經驗恐怕不足,便即耍了個奸猾,矮身避開魏長樂這一拳,趁機拚儘全力打出一拳。
這一拳的實力,隻要擊中魏長樂腹間,對方雖不至於立時斃命,但內臟卻必受重創,再無還手之力。
魏長樂一拳打空,黑鬼的拳頭離他腹間已經是近在咫尺。
眼見黑鬼便要得手,電光火石之間,魏長樂左腿一個內擺腿,就宛若千鈞之棒橫掃過來,黑鬼心知不妙,想不到對方的反應竟然如此了得,此時再要閃躲已經來不及,“砰”的一聲,被這一腿結結實實掃到腰間。
魏長樂算準這家夥不敢用拳頭硬接,出拳就是聲東擊西,早就做好擺腿的準備。
黑鬼悶哼一聲,整個人已經飛出去,重重摔落在雪地上。
落地之時,他隻覺得腰骨似乎已經被踢斷,痛不欲生。
他還沒來得及掙紮爬起來,魏長樂已經飛身而至,一條腿的膝蓋已經壓在他胸口。
“砰!”
魏長樂二話不說,掄起拳頭,照著黑鬼麵龐一拳砸下去,麵具瞬間被打的四分五裂。
“這一拳是替老掌櫃給的。”
“這一拳是替夥計小哥給的。”
“這一拳是替我自己打的!”
魏長樂發泄心中憤怒,連續數拳打下去,黑鬼一張臉已經凹陷下去,血水直噴,不成人形,整個人已隻剩半口氣。
忽聽馬嘶聲起,魏長樂抬頭望過去,卻見到一直沒動手的那名刺客竟然兜轉馬頭,不顧同伴生死,拍馬便逃。
魏長樂有些錯愕。
這四個家夥披羽織戴麵具,派頭不小,還以為都是好手,誰知道要麼不經打,要麼膽小如鼠撒丫子就跑,實在讓人失望。
彘奴根本不等吩咐,吆喝一聲,催馬便追。
“小兔崽子,你逞什麼能?”老魏古坐在彘奴身後罵道:“二爺沒說要追......!”
彘奴這次根本不理會,駿馬如飛,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魏長樂這才看著奄奄一息的黑鬼,罵道:“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狗屁不是。”
黑鬼已經被魏長樂那幾拳打的意識不清,口中直往外冒血,含糊不清道:“師.....獅罡......獅........罡.......!”
“你說什麼?”魏長樂又是一拳砸下去,罵道:“人話都不會說了?說清楚點。”
這幾人殺害掌櫃二人,魏長樂心中自是惱恨無比,出拳根本不留情。
這一拳下去,本來還發出含糊不清聲音的黑鬼頓時沒了聲音。
魏長樂一怔,用手指探了探鼻息,竟然沒了呼吸。
“臥槽,拳頭這麼重?怎麼幾拳就打死了。”魏長樂有些意外,啐了一口,道:“說過你不弄死我,我就弄死你,做人要說話算話。”
打死一個人,魏長樂卻沒有慌亂緊張之感,反倒有一種悲憤傾瀉之後的輕鬆。
忽聽後麵有清軟聲音道:“他在說‘獅罡’!”
魏長樂回過頭,卻見傅文君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
沒有了那件鬥篷,傅文君的身段便顯露出來,沃胸細腰,豐腴之中不失婀娜,懷姿豔逸,如同熟透了的漿果,自有一股與她氣質不相符的風流韻味。
“弄死那個獠牙了?”魏長樂抬頭向遠處望過去,依稀看到不遠處的雪地上躺著一個身影。
傅文君隻是輕嗯一聲,雲淡風輕,波瀾不驚道:“你出手相助,我又欠你一個人情。”
魏長樂豎起大拇指,笑道:“厲害。不過你也彆放在心上,我是為掌櫃的報仇,和你不相乾,這個人情我不強要。”知道自己在對付黑鬼之時,傅文君已經輕鬆解決了獠牙麵具人,心歎這傅娘子果然是身手了得。
“無論如何,你折返回來,這份人情我還是記著。”
身材豐滿誘人,人品也不錯,恩怨分明,這女人能處。
“對了,你剛說什麼?獅什麼?”
“獅罡。”傅文君聲音軟柔,平靜道:“呂梁三鬼雖然不是什麼厲害角色,卻也是惡名遠揚。這兩年他們銷聲匿跡,今日卻突然冒了出來。”瞥了雪地上被魏長樂打死的黑鬼一眼,道:“你殺死的這個練了二十多年的大破碑拳,死在他拳頭下的人不在少數。”
“大破碑拳?”
“不是什麼高明的功夫,但凡夫之力確實不容易應付。”傅文君道:“我還奇怪你怎能擊敗他,原來你修過獅罡之氣。”
魏長樂抬起手,止住道:“等一下。傅娘子,你說我修過獅罡之氣?我怎麼不知道,是不是錯了?”
他記憶之中,雖然宿主自幼混跡行伍,練過一些刀槍之術,卻實在不記得修煉過什麼獅罡之氣。
“你不想承認也無妨,你是否修過,與我無關。”傅文君隻以為魏長樂不想顯露實力,轉身過去撿起了方才丟在地上的鬥篷,重新披上。
魏長樂看著她誘人的婀娜背影,問道:“傅娘子,獅罡之氣到底是什麼玩意?”
“你當真不知?”傅文君回過身,狐疑道:“獅、虎、象三獸罡,乃是至剛之氣,得一可立命,但多少年都已經不見於江湖。你們魏氏神通廣大,竟然能得到獅罡,著實了得。”
魏長樂愈發糊塗,聽傅文君的語氣,這獅罡之氣顯然非比尋常。
但他確實沒有任何關於獅罡之氣的記憶。
“都說魏氏二公子天生神力,今日我才知道,並非什麼天生神力,而是修過獅罡。”傅文君走過去牽了黑鬼那匹馬,緩步走到宋坤邊上,將昏迷不醒的宋坤一把拎起丟在馬背上,緩緩道:“三獸罡雖然是至剛正氣,但體脈若是不合,隻會深受其害。你能修到如今的境界,那體脈自然也是天賦異稟了。”
魏長樂誇讚道:“你知識淵博,真棒!”眼珠子一轉,小心翼翼道:“傅.....傅娘子,你可還記得欠我人情?”
他老臉有些發紅,雖然這是事實,但這樣說出來,還是有些尷尬。
傅文君點頭道:“我會記住,日後自然會報。”
“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魏長樂整理了一下衣服,認真道:“我現在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你千萬不要推辭。”
“何事?”傅文君倒也乾脆:“隻要能做到,我會儘力而為。”
“你知識淵博,又是個高手,我想......!”魏長樂頓了一下,終是道:“我想拜你為師,你能答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