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夢見她,是”
司晨有些局促。
遊一北知道司晨這些事情,他推了司晨一把。
“說啊,不要把我妹妹當小孩,她就是大師,你不說我替你說了。”
“我說。”司晨深吸一口氣,“是我十四歲的時候,第一次有喜歡的女孩子。”
“當時在我們家舉辦的宴會上,我見到她,和她聊了一會。”
司晨捂著頭,表情痛苦。
“當天晚上回來就開始做噩夢,夢裡有一個很小的女孩子,看起來像魚魚你這麼大。”
“很陰森的樹林裡,她一直尖叫,讓我救救她,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手腳動不了,隻能看著她被人拖走。”
小魚魚好奇道:“那個小女孩,是司晨哥哥你喜歡的女孩嗎?”
“不是。”
司晨果斷搖頭。
“這就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我喜歡的女孩叫福雪,我見過她小時候的照片,並不長夢裡那個女孩的樣子。”
“更奇怪的事情是,我隻要白天和福雪講話,晚上必定夢見小女孩,搞得我都不敢和福雪講話了!”
小魚魚又問:“那你見過夢裡這個女孩嗎,她一直來找你,肯定是你認識的人。”
司晨苦笑兩聲:“我確定沒有見過她,她這幾年出現的頻率太高了,如果我能看到她的照片,肯定會在第一時間認出來的。”
司晨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她確實有些眼熟,也可能是她麵善。”
小魚魚一下就捕捉到重點,打趣道:“司晨哥哥,這幾年女鬼出現頻繁。你又見到福雪了嗎,你和她戀愛了?”
“不不不。”
司晨迅速擺手,被魚魚一個四歲的小姑娘問感情問題,他還是很羞恥的。
但作為愛豆的職業素養,司晨清了清嗓子。
“我和你哥一樣,一心想搞事業,身邊沒有任何女孩子。至於福雪”
司晨的聲音低落下去:“她在很多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她的身體一直不健康。”
“而且她姓福,是孤兒院長大的小孩,沒有得到足夠的救治。”
小魚魚的cu快燒乾了,兩個毫無關係的女鬼,卻總是同時出現。
這真是太蹊蹺了!
“難道是有暈蛋小女鬼托夢找錯人了?”
小魚魚百思不得其解,她掏出兩張符咒,遞給司晨一張。
“司晨哥哥,這是替換符,你貼身上,能讓我進入你的夢境。”
一向嘴毒不好惹的司晨像個乖學生似的,小心翼翼地接過來,貼到自己的腦門上。
“魚魚,我有點精神衰弱,入睡可慢了,要不我吃個安眠藥吧。”
遊一北嘖嘖稱奇,這還是麻煩彆人,方便自己的大少爺司晨嗎?
怎麼到魚魚麵前就如此貼心?
小魚魚擺擺手:“不用,司晨哥哥你不需要真的睡著,隻要躺下彆講話就行!”
“夢境就像個大皮球,你亂動或者講話,皮球就會到處彈。被彈出夢境是小事,魚魚可能會在裡麵受傷。”
聽到這裡,司瞑默默收回了手。
他本來還想趁司晨躺著捉弄他,現在也不敢搞惡作劇了。
三人屏息凝神,小魚魚順利地進入了司晨的夢境。
司晨的夢境灰蒙蒙的,天空是沙塵暴一般的昏黃色。
小魚魚安靜地走在泥土地上,四周空無一人,遠處有雞叫,看起來像是在偏遠的村落。
路的儘頭出現了一個打扮精致的男孩,大約兩歲多的樣子,和周圍的景致格格不入。
小魚魚快步跑過去,驚訝道:“司瞑哥哥,你也在這裡啊?”
男孩疑惑地看著他:“司晨,我叫司晨,你怎麼知道我姓司的?”
兩歲多的小孩口齒不清,神情卻充斥著戒備,有了一些長大後的影子。
小魚魚友好地上前一步:“因為我認識你呀,你在這裡玩什麼?”
小司晨認真地盯著小魚魚,仔細確定這個漂亮的小女孩是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看了一會,小司晨才指著遠處的林子開口。
“我和堂姐一起玩,堂姐爸爸來了,把她帶到了林子裡。還給我一顆糖,讓我不要往外說。”
小司晨從口袋裡掏出糖果。
“媽媽說不要吃外人給的糖,可姑父不是外人。”
小司晨流著口水,還在糾結吃不吃糖。
小魚魚心中警鈴大作,唰的一下搶走了司晨手裡的糖。
“彆吃,這是壞人給你的!”
她進來之前,大司晨說過女鬼被帶進林子遇害。
所以女鬼就是被司晨遺忘的堂姐!
小司晨蒙了,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掌心,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小魚魚顧不上哄孩子,衝著林子的方向急匆匆地跑去。
小司晨也邁開短腿,哼哧哼哧地追。
“漂亮的大壞賊,不許跑!還我糖!”
兩個小豆丁一溜煙地衝進林子。
林子深處傳來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和啼哭聲,一聲接著一聲,聽得人起雞皮疙瘩。
“彆打我,求你了爸爸!”
“爸爸,我會聽話的,不要送我走!”
小魚魚馬不停蹄,順著聲音的方向跑去。
路的儘頭停著一輛麵包車,車前站著一個穿粉紅色紗裙的小女孩,應該是司晨的堂姐!
她被一個中年男人抓著,不停地往車上拽。
“壞蛋,快放開她!”
小魚魚怒斥一聲,嚇了男人一跳,小女孩也跟著轉過頭來,滿臉傷痕。
小魚魚愣了,這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小花花鬼嗎!
“小花花!”
眼前的女孩逐漸和記憶中的鬼影重合,第一次見到小花花的時候,小魚魚還誇過她的裙子好看。
粉色的紗裙雖然已經被撕的破破爛爛,但也能看出來原本的樣子,是一條鑲嵌著彩色亮片,做工很精致的裙子。
原來小花花是司晨早夭的堂姐!
小魚魚想起小花花曾經給她說過的故事,那個惡毒又重男輕女的父親,悄悄害死了她,又把她扔在山腳下。
小魚魚怒了,她擼起袖子,憤怒地握著小拳頭,一步一步走向小花花的父親,任其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