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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多分鐘後,葛素娟的頭發好了。
“如何?!”
她站起身,笑眯眯問柳蘭她們。
三人盯著她打量,然後——
“遲遲,給我來個娟子這樣的發型!”
王楠一馬當先坐在椅子上催促,周秋雨更是一臉垂涎道,“遲遲,我能改成這樣的嗎?”
柳蘭也不甘示弱,“我也要。”
葛素娟見此對自己的發型產生了好奇,啥也沒說往屋裡衝,她要去照鏡子,看看易遲遲到底給她剪了個什麼樣的發型。
“娟子這個發型不適合你們。”
葛素娟的發型其實很簡單,就是朵拉頭加齊劉海,減齡,她的臉型也適合這個發型,搭配在一起就有了1+1=2的效果。
柳蘭她們的臉型不適合,真剪了隻會出反效果。
“我覺得我和娟子臉型差不多。”
王楠一本正經,易遲遲額頭掛滿黑線,“你乾脆說你和她一個娘胎出來的算了。”
“我……”
“彆我啊你的了。”
王楠剛起了個話頭,易遲遲就沒好氣道,“總之,不可能給你剪娟子這樣,我的審美招牌不能砸,要麼我給你剪,要麼你拉上娟子去公社理發店讓師傅照著她的發型給你剪。”
說著,她將選擇權交給王楠,“選哪個。”
王楠,“……”
這還用選?
“我選你!”
“很好,那我開始了。”
她抄起剪刀哢嚓哢擦開工,一縷縷發絲落地,十多分鐘後,她收起剪刀,“可以了。”
“好看的耶。”
照完鏡子回來的葛素娟看見她的新形象,眼裡驚豔一閃而逝。
“看起來好精神,帥。”
她比了個大拇指,王楠挑眉,“真的?”
“你彆挑眉,我怕自己把持不住。”
柳蘭深呼吸,媽呀,原來楠楠換成短發這麼好看,比她家漢子不知道好看多少倍,眼神都魅惑起來,特彆是挑眉的樣子,又壞又帥。
她迫不及待坐在椅子上,“遲遲快給我剪,我想換形象了。”
“行!”
四人的新發型得到了一致好評,特彆的王楠的短發形象,得到了所有男同誌的青睞。
都覺得她這個發型帥,還幻想著自己剪個這樣的發型,是不是能用美色迷惑一下自家媳婦,讓媳婦對自己好點。
這是已婚男同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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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的則幻想著換個發型的自己能獲得未婚女同誌的青睞,好找對象。
然後,每天都有男同誌上家裡來找易遲遲剪頭發。
她也不拒絕,來一個剪一個,直接化身為無情的理發機器。
直到——
“抱歉,我不是理發師,你們想剪頭發去公社理發店吧。”
某天紅旗大隊來了倆青年找她剪頭發,得知兩人來意的易遲遲哭笑不得拒絕。
好聲好氣把人送走後,轉頭就跑去找隊長叔說了這個事。
“叔啊,你管管隔壁隊的青年,都跑來找我剪頭發了。”
大隊長正捧著大海碗乾飯,聞聲一臉茫然從比他臉還大的碗裡抬起頭,“啥子玩意?你說隔壁隊裡的青年跑來找你剪頭發?”
“嗯。”
“……你剪了?”
“沒有,我拒絕了。”
“我等下去找他們大隊長說一下。”
“好勒。”
也不知道大隊長是怎麼和人說的,反正打那以後沒外人來找她剪頭發了,易遲遲的生活再次恢複平靜。
7月6日,滇藏公路建成通車。
以及人工培植的小黑麥,在西南、西北和華北推廣。
隔了沒多久,地震來了。
收到消息的易遲遲歎了口氣,這一天還是來了。
晚間收麥回來的聞母低聲道,“農場那邊開拔過去了,你隊長叔也想安排人過去。”
易遲遲點了點頭,有這種想法不奇怪,靠山屯退伍老兵不少,上一輩加入抗聯的同樣不再少數。
因為經曆過困難,靠山屯不少人更能共情苦難。
不過,“這事成不了。”
“確實成不了。”
聞母平靜道,“他去公社被書記撅回來了,我們當前的任務是保證麥收順利完成,顆粒歸倉。”
說到這裡,她輕聲道,“我收到一個小道消息,說是震前……”
搖搖頭,她閉嘴不言。
易遲遲沒吭聲,這也是她死咬著不說的原因。
個人力量過於藐小,不管是天災還是曆史洪流,都改變不了什麼。
“媽吃飯,我們能做的是管好自己。”
沒有改變製定規則的能耐,就踏踏實實守著規則做人。
“嗯!”
婆媳倆沉默著吃完了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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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洗洗睡。
麥收太忙也太累,整個屯裡老少齊上陣。
易遲遲雖然不下地,但家裡和老爺子他們的衣服,夥食全部歸她負責。
不然早出晚歸累了一天,回來還要乾一堆活怕是麥收還沒結束,人就累垮了。
秦久也放了假,農忙假。
他跟著去地裡忙活,等麥收結束直接成了個小黑炭。
易遲遲看著他黢黑黢黑的臉,頭疼又無奈,“我和你奶好不容易把你養壯養白,你這又成了瘦黑猴。”
語氣很是嫌棄。
大狸它們還配合喵了聲,為了保證聞母他們的營養不至於把身體搞垮,家裡這段時間的夥食很好。
藥子叔忙得壓根沒時間做飯,直接提著糧食和魚肉過來一起吃。
同時帶過來的還有大狸和大橘。
人都受了,貓胖了。
苦夏……
它們是沒有的。
聽見易遲遲嫌棄的話語,通人性的兩隻直接跑過去蹭了蹭秦久。
他哭笑不得,“我不傷心,不需要你們安慰。”
摸了摸兩隻的腦袋瓜子,他看向易遲遲,“姑,辛苦你和奶再把我養回來。”
易遲遲歎了口氣,“養吧。”
都養到現在了,不養也不行。
然而,秦久壓根就不需要她和聞母養。
因為一進入10月,靠山屯突然來了好幾輛車來接老爺子他們回京城。
老爺子他們的黎明,來了!
知道76年是個特殊的年份的易遲遲,將去海島的時間推遲到了77年,友誼商店那邊的繡品采用郵寄寄了過去。
所以,她沒錯過老爺子他們的離開。
宋老爺子他們看著住了幾年的牛棚,神情複雜。
老爺子則拉著易遲遲的手,“遲啊,你跟姥爺一起走。”
聞母急了,“她是我兒媳婦,咋能跟您走呢。”
“你也跟著一起走,到公社的時候給聞時掛個電話或者電報過去。”
老爺子語出驚人,想把婆媳倆一起打包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