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桌子上放了幾顆糖後,易遲遲起身離開了房間。
門一開,等在外麵閒聊的聞時他們抬眸看了過來。
估摸著是沒想到出來的會是易遲遲,聞時愣了下,才大步來到她跟前,“屠清呢?”
“在裡麵。”
聞時秒懂,這是還沒好的意思。
探頭往門裡看了眼,他輕聲道,“出問題了?”
“小問題。”
易遲遲沒明著回答,而是輕聲問起了班長的事。
聞時,“……他是因為老班長的犧牲這樣的?”
“不是,但有那麼點關係。”
聞時點頭表示了解,“你準備怎麼辦?”
“你把老班長的詳細情況跟我說說,包括長相、身高體重和性格之類的,越詳細越好,剩下的我來。”
然而聞時對老班長不是很熟,老班長不是他團裡的人,基本上沒什麼接觸的機會。
“你等等,我找個人來和你說。”
“好。”
聞時這個人找的時間有點長,她都把屠清晾在那裡解決了最後兩個,人才姍姍來遲。
來的是老班長曾經的搭檔,江乘風同誌。
從訓練場被聞時薅來的,形象不怎麼好,渾身臟兮兮的,汗味撲鼻。
一雙眸子倒是精神又明亮。
簡單寒暄幾句後,他就和易遲遲詳細說了老班長的情況。
然後,易遲遲對老班長有了直觀的印象。
長相不算出眾,個子瘦瘦小小,但人品軍事素質都極佳,是戰士們心目中的好班長,是連長營長心裡的優秀老兵。
老班長的犧牲,對他的上下級來說是失去了一個好戰友、好兄弟。
對屠清卻和失去一個父親,失去一個兄長沒什麼區彆。
他把老班長當成了他生命中的一束光,一束支撐著他奮勇往前,名為支柱和希望的光。
而她要做的,是借用這束光讓他徹底放下心裡的枷鎖。
所以,感謝完江乘風後,易遲遲再次回到了房間。
聞時他們等在外麵,十多分鐘後,門再一次開啟,這次出現的是兩個人。
屠清哭過,眼睛紅紅的。
聞時嘴一禿嚕來了句,“媳婦你揍他了?”
“沒有。”
易遲遲還沒來得及說話,屠清就火急火燎的替她解釋起來,等他說完,易遲遲才道,“可以再進小黑屋了。”
正事要緊,所以,屠清被關了小黑屋。
為了等結果,易遲遲午飯都是在門口吃的。
半個小時後,他成功從裡麵出來,情緒穩定眼神明亮。
聞時迫不及待問他,“什麼感覺?”
“好得不能再好。”
屠清信心滿滿,“副團你放心,我再也不怕黑也看不到眼睛了。”
“很好。”
大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聞時臉上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歸隊去找你的班長,告訴他你好了。”
訓練計劃有他的班長他們負責,無需他操心。
“好的副團。”
屠清頷首,又感謝了易遲遲一番後,踩著歡快的步伐離開。
自此,所以的幽閉人員問題全部解決。
而易遲遲和聞時,則開始趕赴下一場約會。
相比心理輔導和引導的輕鬆,教學生這活真不是人乾的。
五個好苗子,天賦有那麼一點,但不多。
理解能力挺好,不好的是易遲遲是真的不擅長做老師。
所以,她短暫的教學生涯以失敗告終。
對此,張昕他們表示很無語。
“你就不能用簡單點的方式來闡述問題?”
易遲遲挑眉,“我已經很簡單了。”
她說得平淡,圍觀人群卻陷入了死寂,所有人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作為被上課的張昕等五位當事人,更是有種血氣直往腦門上湧的衝動。
性子有點急的儲安華更是吐槽道,“你的簡單我們都沒聽懂。”
易遲遲歎了口氣,“所以說我不適合當老師。”
特彆是心理學微表情和催眠方麵的老師。
畢竟這方麵的知識她沒受過係統學習,純靠自學和偷師。
教人……
抱歉,真心無從下手。
張昕聞言,感覺喘不上氣。
“那這事就算結束了?”
易遲遲看向幾人,“你們覺得這個課還有必要繼續上下去嗎?”
沒必要。
沒辦法溝通。
她講的,他們聽不大懂。
他們問的,她倒是能解答,但解答的過程中她會人身攻擊,就類似於那種這麼簡單的話術你們都學不會,還好苗子呢,我看你們不是好苗子,你們是朽木不可雕也的朽木。
關鍵他們還沒法反駁,畢竟和她比起來,他們是真的朽木。
可不上……
“我們商量一下。”
黃子秋年紀最大,性情最為平和穩定,是幾人中的領頭羊。
所以,他一發話,張昕他們就自覺抬腳和他去了一旁,五人湊在一起頭挨著頭嘰裡呱啦的說起了悄悄話。
聞時是個嘴欠的,見此輕聲跟易遲遲嘀咕,“媳婦,你被他們孤立了。”
易遲遲表示理解,“因為我比他們聰明,和他們在專業領域上沒共同話題。”
這小不要臉的樣子把聞時給逗笑了。
他媳婦哪哪都好,最好的是性子,不自卑也不高傲,遇見不愉快的事會自我調節,遇見困難就解決困難。
如果解決不了,那就解決製造困難的人或者事。
內耗自己……
那是不可能的。
“心態很好,保持住!”
讚許拍拍她的腦袋瓜子,聞時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易遲遲哼了聲,“你彆拍我腦袋,我還能再往上竄一竄。”
聞時嘴角抽搐了一下,“你還要長高呀。”
現在已經夠高了,他認識的女同誌鮮少有比她高的。
“再高你會沒朋友的。”
“我不在乎。”
若是因為身高原因不和她玩,這種朋友不要也罷。
當誰稀罕似的。
聞時就無話可說。
而此時的張昕他們,終於商量好了。
商量結果是課不用上了,但他們希望易遲遲再給他們寫一份更加詳細的教材,他們可以自學。
對此結果易遲遲是巴不得,忙不迭應下。
於是,皆大歡喜……個屁。
晚間她攤在床上感受著手腕上傳來的酸爽感,異想天開,“老聞啊,能給我配個文書嗎?”
洗好澡回來給她收拾書桌的聞時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你說給你配個啥?文書?”
“對,我口述,文書記錄,這樣我的手腕就不會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