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以理服人
“按你這個做法費油,香料也不容易配齊。”
像什麼草果之類的,她們更是聽都沒聽說過。
易遲遲對此並不否認,“確實如此,我那些香料都是從老家帶過來的。”
油的話聞時他們有油票,每個月都有份額,他們倆也不怎麼做飯,一兩次還是拋費的起。
次數多了其實也吃不消。
“爆炒其實也可以。”
隨後,她又教了省油非白灼的幾種做法。
生醃也說了,蔥薑蒜這些院子裡都有種,沒種的也可以找鄰居要點,這麼點東西沒人會拒絕。
其次就是醬油、辣椒之類的,屬於家家戶戶的必備品。
然後,生醃得到了所有人的青睞。
“生醃可以,拋費的少,調味品也都常見,做起來不難。”
季簡美滋滋宣布,“今晚我準備做一次。”
“我也試試。”
見他們都要嘗試,易遲遲提醒,“偶爾吃一次就行,彆常吃,謹防細菌感染。”
想到個體差異,她再次提醒,“另外,有些人的體質不適合生醃,吃了可能會拉肚子。”
“我們會注意的。”
那就行。
卻不想在場眾人腸胃渡過水土不服那個艱難時期後,一個比一個強悍。
生醃吃得讚不絕口,竟然意外的合胃口。
就一點,對白酒的消耗有些大。
因此易遲遲讓他們用白酒殺菌,家裡漢子的酒票全部被搜刮一空了。
聞時被抱怨了。
“你媳婦教啥不好,偏偏教她們做生醃,我的酒啊,沒有了。”
林求平哭喪著一張臉,跟被人在心窩處捅了一刀似的悲痛難忍。
齊誌遠他們也好不到哪裡去。
聞時的回答是卷著袖子涼涼道,“忌煙忌酒,你們是真的不把紀律當回事啊。”
“你少扯犢子,我們又不是工作時間喝。”
犯個屁的紀律。
“我不管,你酒票拿出來。”
“沒有。”
“我不信。”
林求平手箍住他的脖子,殺氣騰騰道,“我跟你講,你要不把酒票貢獻出來,我們乾一架。”
“乾一架也沒有。”
聞時不吃這個威脅,平靜道,“我媳婦後天回去,我這幾天都忙著給她換全國票,真沒多餘的酒票給你們。”
老家還有一大票親朋好友等著老娘帶他媳婦去拜訪呢,不能空著手上門。
寄回去的海貨果乾可以當禮物,但他媳婦嬌氣,吃穿是一點委屈都不受,還得照顧老爺子他們。
作為丈夫,他總不能讓他媳婦嫁給他後過得沒她單身時好。
“你們有沒有門路幫我換點全國票?”
說話間,他的視線直勾勾盯著齊誌遠。
齊誌遠就想罵娘,這個黑心肝的牲口,之前要全國票找他,現在還找他。
他是上輩子欠了他的嗎?
卻也沒辦法拒絕。
“明天給你弄點。”
“好嘞。”
聞時美了,齊誌遠他們黑了臉,還想摳點酒票出來,結果酒票沒搞到,他們還得倒貼。
“弟妹為啥不隨軍?”
難不成在老家的日子比在海島好過?
“回老家陪老娘。”
真實原因是不放心老爺子爺孫倆。
大環境不變好,他媳婦都不會隨軍。
“你舍得?”
“舍不得,但她在老家日子比在這裡好過。”
有老娘藥子叔隊長叔他們照顧,吃不了苦。
反倒是留在海島不好,因為他沒辦法長時間陪著他,一旦出海可能就是幾個月不歸,那跟在老家沒什麼區彆。
何苦讓她困在家屬區呢。
林求平就道,“你們倆該有個孩子才是。”
有了孩子,就能安心待著了。
聞時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才結婚沒多久,不著急。”
這話也對。
於是,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然後,一群人到處給他尋摸全國票。
易遲遲離開的前一晚,聞時揣著一堆全國票回來交給她。
她看了看日期,兩個月到半年不等,唯獨沒有一個月期限的。
這是真的用了心。
“換這些票不容易吧?!”
“找老齊他們幫的忙,一人湊點就湊出來了。”
“謝過他們沒有?”
聞時就笑,“你漢子又不是傻子,該有的人情世故我懂。”
“那你可真棒。”
易遲遲戲謔回了句,拿過背帶工裝褲翻過來開始藏票據。
現在治安不咋好,海島到黑省又路途遙遠,前後轉車換乘時間加起來得五六天,她無法保證自己這幾天的精神一直飽滿。
提前藏好就算犯困睡著了保險點。
她可不想被偷。
聞時之前沒發現她褲子內藏玄機,主要這條褲子她除了來的那天穿著,後來就一直放在櫃子裡,真不知道裡麵這麼多的暗袋。
關鍵這些暗袋還縫合的天衣無縫,這個暗袋塞幾張票,那個暗袋再塞幾張,一點都看不出來。
“你這”
等她全部藏好把褲子翻過來後,聞時難掩好奇拿過來這裡捏捏,那裡看看,眼神充滿驚奇,“可以啊,都看不出來裡麵有東西。”
“我來的時候就這樣藏的。”
易遲遲笑眯眯,“你媳婦是不是很棒?”
財不外露這道理她可太懂了。
“非常棒。”
果然,他媳婦沒娶錯,這小腦袋瓜可真是太機靈了。
“之前老路的媳婦過來錢和票都被摸了,差點到不了。”
易遲遲默了默,如果是老路媳婦,那確實容易被小偷盯上。
那姑娘看著嬌嬌軟軟,行事作風卻極為的張揚,本來性子就不怎麼討喜,在家屬區人緣不怎麼好沒什麼朋友,還不會說話。
她有一種開口就讓人火冒三丈想和她乾架的能力。
“你說誰不好,說她。”
易遲遲一臉嫌棄,聞時眯了眯眼,“你們倆鬨矛盾了?”
“那沒有。”
聞時提著的心放了下來,還好,他以為媳婦吃虧了呢。
卻不想她馬上來了句,“她背後說我壞話,被我抓到了。”
“說啥?”
“說你瞎了眼,咋找了我這個天天關屋裡一點人際關係都不搞的女同誌,還說我配不上你之類的。”
笑了笑,她頗有些玩味道,“我都沒來得及懟她,季嫂子她們就跟機關槍似的把她罵哭跑了。”
聞時,“所以,你啥也沒乾就取得了勝利?”
這話易遲遲聽著有點不對,她目露狐疑看著他,“咋,你還想我跟她乾一架呀?”
“你也不肯吃虧啊。”
言下之意,這不是他想不想的問題,而是她會不會乾。
易遲遲覺得有道理,“我不乾架,隻會以理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