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沒有直接回答，隻是從懷裡掏出一個陳舊的牛皮紙袋，遞給王天霸。「看看吧，這是父親留給我的最後的東西。」王天霸接過紙袋，鄭重地打開，裡麵是一封信和一張照片。照片已經泛黃，但依稀可以辨認出是陸雲的父親，陸遠山，一個曾經叱吒上海灘的風雲人物。王天霸的目光落在那封信上，信紙已經泛黃，上麵的字跡蒼勁有力，是陸遠山親筆所書。「天霸，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人世了……」王天霸一字一句地讀著，信裡的內容仿佛一把利刃，刺痛著他的心臟。信中，陸遠山詳細講述了陸家慘遭滅門的真相，以及隱藏在背後的黑手——趙金龍！原來，陸遠山和趙金龍早年間曾是拜把子的兄弟，一起在上海灘打拚，但後來因為利益衝突反目成仇。趙金龍為了吞並陸家的勢力，勾結外人，設下毒計，將陸遠山一家趕儘殺絕。「雲兒，我的孩子，如果你還活著，一定要為陸家報仇，為你的父母，為你的兄弟姐妹報仇！趙金龍，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他！」信的最後，是陸遠山悲憤的怒吼，以及對陸雲深深的期盼。王天霸讀完信，雙手顫抖，眼中充滿了淚水。他猛地抬起頭，看著陸雲，咬牙切齒地說道：「兄弟，這仇，我們一定要報！」陸雲接過信，緩緩地折疊好，放回牛皮紙袋中。他的眼神深邃而冰冷，仿佛一口幽深的古井，讓人看不透他的內心。「天霸，你放心，我一定會讓趙金龍付出代價！」陸雲語氣平靜，但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來自地獄的宣告。「可是，就憑我們兩個人，怎麼跟趙金龍鬥？」王天霸雖然心中充滿了憤怒，但也知道，憑借他們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與趙金龍抗衡。「誰說我們隻有兩個人？」陸雲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這封信裡，還有父親留給我的最後一張底牌。」陸雲說著，從牛皮紙袋裡拿出那張照片，照片的背麵，用紅筆寫著一行字：找到「夜鶯」，他會幫你。「夜鶯？」王天霸皺了皺眉，「這是什麼人？」陸雲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父親沒有告訴我。但我相信，他既然留下了這個名字，就一定有他的用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王天霸問道。「先找到‘夜鶯’，弄清楚他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幫我。」陸雲沉吟片刻，說道，「我相信，隻要找到了‘夜鶯’，我們就有機會扳倒趙金龍！」「好！就聽兄弟的！」王天霸重重地點了點頭，眼中充滿了希望。第二天，陸雲便開始著手尋找「夜鶯」。他根據父親留下的線索，四處打聽，但都沒有任何結果。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蘇媚突然找到了他。「陸先生，聽說你在找人？」蘇媚身著一襲紅色的旗袍，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嫵媚動人。「蘇小姐消息倒是靈通。」陸雲淡淡地說道，眼中沒有絲毫波瀾。蘇媚走到陸雲麵前，將一杯紅酒遞給他，語氣慵懶地說道：「陸先生，這上海灘，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你告訴我你在找誰，說不定我能幫你。」陸雲接過紅酒，卻沒有喝，隻是輕輕地晃動著酒杯，目光深邃地看著蘇媚，說道：「蘇小姐，你為什麼要幫我？」蘇媚掩嘴一笑，風情萬種：「陸先生說笑了，我不過是一個歌女，哪有能力幫你什麼？隻是，我看陸先生一表人才，不忍心看你白費力氣罷了。」「是嗎？」陸雲冷笑一聲，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儘，然後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蘇小姐，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想乾什麼？」蘇媚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看著眼前這個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男人，心中暗暗心驚。「陸先生，你真是越來越讓我看不透了。」蘇媚沉默片刻，低聲說道，「既然你已經猜到了，我也不妨直說。我確實有事情需要你幫忙，而你，也需要我的幫助。」陸雲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蘇媚，等待著她的下文。「我知道你在找‘夜鶯’。」蘇媚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而我，知道他在哪裡。」陸雲聞言，瞳孔驟然收縮，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蘇媚的肩膀，語氣急促地問道：「你說什麼？你真的知道‘夜鶯’在哪裡？」蘇媚看著陸雲，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我可以告訴你‘夜鶯’在哪裡，但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蘇媚語氣平靜，但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什麼條件？」陸雲問道。「我要你……」蘇媚頓了頓，目光直視著陸雲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幫我殺了趙金龍！」蘇媚的眼神在陸雲觸碰的瞬間，仿佛一潭春水被投入了一顆石子，蕩漾起層層漣漪。她輕輕地掙脫開陸雲的手，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陸先生，您弄疼我了。」陸雲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鬆開手，後退一步，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抱歉，蘇小姐，我隻是……」「隻是太想知道‘夜鶯’的下落了，對嗎？」蘇媚接過話茬，她拿起桌上的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猩紅的液體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妖冶，如同她此刻的心情。「蘇小姐既然知道我的目的，又何必拐彎抹角？」陸雲重新坐回座位上，十指交叉，目光銳利地盯著蘇媚，仿佛要將她看穿。蘇媚優雅地將紅酒送入口中，細細品味著，仿佛在品味著陸雲的急切，也仿佛在品味著自己精心策劃的這場博弈。「陸先生，您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陸雲開門見山地問道。「我要你，幫我殺了趙金龍。」蘇媚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看著陸雲，一字一句地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敲擊在陸雲的心臟上。房間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落針可聞。王天霸聽到蘇媚的話，猛地站起身，指著蘇媚的鼻子罵道：「臭娘們兒，你他娘的說什麼胡話！我們兄弟的事，要你一個女人插手？」蘇媚麵對王天霸的怒火，卻絲毫不畏懼，她冷冷一笑，說道：「王先生，我勸你說話客氣點，彆忘了，你現在可是自身難保。」「你……」王天霸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陸雲伸手攔住。「天霸，稍安勿躁。」陸雲示意王天霸坐下，然後轉頭看向蘇媚，語氣平靜地問道，「蘇小姐，你應該知道，趙金龍是什麼人。你要我殺他，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理由？」蘇媚冷笑一聲，「陸先生，你難道忘了，十年前，是誰害得你家破人亡，是誰讓你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陸雲的身體微微一顫，蘇媚的話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他內心深處最不願觸碰的傷疤。十年前的那場滅門慘案，是陸雲心中永遠的痛。他的父母，他的兄弟姐妹，一夜之間，全部慘死在趙金龍的手下。而他，僥幸逃過一劫，卻也從此背負上了血海深仇。「怎麼，陸先生，難道你不想報仇了嗎？」蘇媚見陸雲沉默不語，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暗中調查當年的真相，可是，你查到了什麼？趙金龍勢力龐大，黑白兩道通吃，你想要扳倒他，談何容易？」「蘇小姐，你到底想說什麼？」陸雲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問道。「我想說的是，我可以幫你。」蘇媚走到陸雲麵前，伸出纖纖玉指，輕輕地撫摸著陸雲的臉頰，語氣溫柔得如同情人間的呢喃，「我知道趙金龍很多秘密，也知道他很多弱點。隻要你答應幫我殺了他，我就可以把這些都告訴你。」蘇媚的手指滑過陸雲的臉頰，帶來一陣酥麻的感覺，但陸雲卻感覺到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他知道，蘇媚這個女人，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她主動提出要和自己合作，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蘇小姐，你也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與虎謀皮，是極其危險的事情。」陸雲抓住蘇媚的手，阻止她進一步的動作，語氣冰冷地說道，「我憑什麼相信你？你又有什麼目的？」蘇媚的手被陸雲抓住，但她卻沒有掙紮，反而順勢將身體靠近陸雲，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呼吸可聞。「陸先生，你害怕了嗎？」蘇媚吐氣如蘭，聲音帶著一絲魅惑，「你放心，我對你，並沒有惡意。相反，我很欣賞你，欣賞你的才華，也欣賞你的勇氣。」「欣賞我？」陸雲冷笑一聲，「蘇小姐，你所謂的欣賞，未免也太廉價了吧？」「不，陸先生，你錯了。」蘇媚搖了搖頭，目光灼灼地看著陸雲，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對你，是認真的。」蘇媚說完，突然踮起腳尖，紅唇印在了陸雲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