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看著陸雲手中的硬幣,像是看著一個跳梁小醜,不屑地笑道:「怎麼?想用這玩意兒來對付我們?陸雲,你他媽是腦子壞掉了吧?」
陸雲沒有理會李虎的嘲諷,隻是冷冷地看著他,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虎哥,跟這小子廢話什麼?直接廢了他!」刀疤捂著腫脹的鼻子,惡狠狠地說道。
李虎點點頭,對陸雲勾了勾手指,囂張地說道:「小子,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乖乖跟我們回去,或許龍哥心情好,還能饒你一條狗命!否則……」
李虎沒有再說下去,但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陸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將手中的硬幣高高拋起。
硬幣在空中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線,在昏黃的路燈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李虎等人疑惑地看著陸雲的動作,不明白他想乾什麼。
就在硬幣即將落下的瞬間,陸雲動了。
他身形如電,瞬間欺身而上,一腳踹在李虎的肚子上。
「砰!」
一聲悶響,李虎慘叫一聲,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幾米開外。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刀疤和阿三還沒反應過來,便見李虎已經倒在地上痛苦地叫著。
「虎哥!」
兩人大驚失色,連忙跑到李虎身邊,查看他的傷勢。
「你……你他媽敢打虎哥?!」刀疤指著陸雲,滿臉的難以置信。
陸雲拍了拍手,漫不經心地說道:「怎麼?隻準你們打人,就不準我動手了?」
「小子,你死定了!你死定了!」刀疤歇斯底裡地吼道,眼中滿是怨毒之色。
「是嗎?」陸雲冷笑一聲,一步步朝刀疤逼近,「我倒要看看,我怎麼個死法!」
刀疤嚇得連連後退,色厲內荏地吼道:「你……你彆過來!我告訴你,我們可是青幫的人!你要是敢動我們,龍哥不會放過你的!」
「青幫?」陸雲停下腳步,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我今天來,就是為了會一會你們這位龍哥!」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刀疤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眼前的陸雲,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以前的陸雲,雖然沉默寡言,但眼神中總帶著一絲怯懦和畏縮,而現在的陸雲,眼神淩厲,渾身散發著一股冰冷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栗。
「你還不配知道!」陸雲冷冷地說道,「回去告訴趙金龍,就說陸雲回來了!當年他欠我的債,我會讓他百倍奉還!」
陸雲的聲音不大,但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霸氣,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刀疤和阿三麵麵相覷,心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懼。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平時沉默寡言的陸雲,竟然敢如此挑釁青幫,而且還直呼龍哥的大名!
難道,他就不怕死嗎?
陸雲沒有理會兩人的震驚,轉身朝法租界的方向走去。
他現在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好好計劃下一步的行動。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力量還很弱小,想要報仇,還需要從長計議。
……
法租界,一家名為「夜巴黎」的酒吧裡,蘇媚一襲紅色旗袍,妖嬈地坐在鋼琴旁,纖纖玉指在琴鍵上跳躍,彈奏著一曲動人的旋律。
她那嫵媚的歌聲,伴隨著悠揚的琴聲,在酒吧裡回蕩,吸引了無數男人的目光。
蘇媚是這家酒吧的頭牌歌女,也是上海灘出了名的交際花,她八麵玲瓏,長袖善舞,是許多達官貴人追逐的對象。
然而,在蘇媚那嫵媚動人的外表下,卻隱藏著一顆冰冷的心。
她遊走於各種男人之間,隻是為了尋找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幫助她擺脫現在的生活。
就在這時,酒吧的門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陸先生,好久不見,您還是這般風度翩翩。」蘇媚看到來人,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之色,連忙起身迎了上去。
「蘇小姐,彆來無恙。」陸雲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禮帽遞給侍者,在蘇媚對麵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陸先生真是稀客,今天怎麼有空光臨寒舍?」蘇媚親自為陸雲倒了一杯紅酒,媚眼如絲地看著他。
「怎麼?不歡迎我?」陸雲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陸先生說笑了,您可是我的貴客,我怎麼會不歡迎呢?」蘇媚嬌笑道,「隻是,您已經有段時間沒來我這兒了,我還以為您把我忘了呢。」
「怎麼會呢?這段時間我比較忙,所以才沒來。」陸雲淡淡地說道,「不過,我可是聽說,蘇小姐最近可是春風得意,身邊追求者無數啊。」
「陸先生就彆取笑我了,那些人,不過是些逢場作戲的酒肉朋友罷了,哪能跟陸先生您比呢?」蘇媚嬌嗔道,「在我心裡,陸先生可是與眾不同的。」
陸雲看著蘇媚那嫵媚動人的模樣,心中冷笑一聲。
他知道,蘇媚的話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她這種女人,見慣了燈紅酒綠,早已練就了一副七竅玲瓏心,誰對她有利,她就對誰好。
「蘇小姐說笑了,我不過是個彈琴的,哪能入得了您的法眼?」陸雲淡淡地說道,「倒是蘇小姐,以您的姿色和手段,想要找個什麼樣的男人沒有?何必在我這棵樹上吊死?」
蘇媚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便恢複了正常,她嬌笑道:「陸先生說笑了,我可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我隻是……」
「隻是什麼?」陸雲饒有興致地看著蘇媚,他知道,蘇媚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點。
蘇媚咬了咬嘴唇,猶豫了片刻,才低聲說道:「我隻是覺得,陸先生您,和那些男人不一樣……」
蘇媚眼波流轉,故意頓了頓,欲說還休的模樣更加惹人憐愛。她輕輕歎了口氣,幽幽說道:「陸先生,您可彆笑話我。那些個男人,一個個油頭粉麵,滿嘴甜言蜜語,可骨子裡還不是把我當玩物?他們看我的眼神,就像……就像在看一件商品,一件可以隨意玩弄的商品。」
蘇媚說著,眼角泛起一絲晶瑩的淚光,我見猶憐。她拿起酒杯,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儘,仿佛想要借此麻痹心中的苦楚。
陸雲看著蘇媚的表演,心中毫無波瀾。他太了解蘇媚了,這個女人就像一朵帶刺的玫瑰,美麗而危險。她的眼淚,她的柔弱,不過是她用來迷惑男人的武器罷了。
「蘇小姐,你太高看我了。我不過是個彈琴的,哪有資格評判彆人的是非對錯?」陸雲淡淡地說道,「你若真覺得那些男人配不上你,大可拒絕他們的追求,又何必委屈自己?」
「陸先生,您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蘇媚放下酒杯,一雙美目直勾勾地盯著陸雲,「我身處風塵,身不由己。我要是不討好那些男人,他們就會把我掃地出門,到時候我可就真的無路可走了。」
「所以,你就選擇出賣自己的靈魂,來換取榮華富貴?」陸雲冷冷地說道。
「靈魂?」蘇媚突然笑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苦澀,「陸先生,您真是個有趣的人。我一個歌女,哪來的靈魂?我有的,隻是一副皮囊,一副可以取悅男人的皮囊。」
蘇媚說著,站起身來,走到陸雲身邊,纖纖玉指輕輕撫摸著陸雲的臉頰,吐氣如蘭地說道:「陸先生,您和那些男人不一樣,您有才華,有品位,更重要的是,您有一顆善良的心。我知道,您是真心對我好,不是嗎?」
蘇媚的身體緊緊地貼著陸雲,柔軟的觸感讓陸雲心中微微一蕩。他不得不承認,蘇媚是個極具誘惑力的女人,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
然而,陸雲心中很清楚,自己不能被蘇媚的美色所迷惑。他此行的目的是複仇,而不是沉迷於溫柔鄉。
陸雲握住蘇媚的手,輕輕將她推開,淡淡地說道:「蘇小姐,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蘇媚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但很快便恢複了正常。她整理了一下衣裙,對陸雲嫵媚一笑,說道:「那就麻煩陸先生了。」
陸雲結完賬,便帶著蘇媚走出了夜巴黎酒吧。
夜色已深,街上行人稀少,隻有昏黃的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格外修長。
蘇媚挽著陸雲的胳膊,故意將身體貼得很近。她身上的香水味,混合著淡淡的酒氣,不斷地鑽入陸雲的鼻孔,挑逗著他的神經。
「陸先生,您真的不考慮一下嗎?」蘇媚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魅惑,「隻要您一句話,我就可以是您的女人,為您做任何事。」
陸雲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蘇媚,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知道,蘇媚的話並非虛言。以蘇媚的美貌和手段,想要得到一個男人,簡直易如反掌。
可是,陸雲心中始終有一道坎,一道無法逾越的坎。
上一世,他就是因為太過相信女人,才會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
這一世,他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蘇小姐,你很美,也很聰明,但我不是一個可以給你幸福的男人。」陸雲的聲音,冰冷而無情,「你走吧,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麵了。」
蘇媚愣住了,她沒想到陸雲會拒絕得如此乾脆,如此決絕。
「為什麼?」蘇媚的聲音有些顫抖,「難道,我就這麼讓你討厭嗎?」
陸雲沒有說話,隻是轉過身,繼續朝前走去。
蘇媚站在原地,看著陸雲遠去的背影,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受傷的神情。
「陸雲,你真的就這麼絕情嗎?」蘇媚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回蕩,帶著一絲絕望和悲涼。
……
陸雲回到百樂門的時候,已經是淩晨時分。
他推開房間的門,一股熟悉的脂粉味撲鼻而來。
房間裡一片漆黑,隻有床頭亮著一盞昏暗的台燈。
一個曼妙的身影,正躺在床上,似乎已經睡著了。
陸雲走到床邊,借著昏暗的燈光,看清了床上女人的麵容。
那是一張絕美的容顏,柳葉眉,杏仁眼,瓊鼻櫻唇,肌膚勝雪。
即使是在睡夢中,她依然美得令人窒息。
這個女人,不是彆人,正是百樂門的頭牌歌女——蘇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