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路一年，冒險一年，參悟一年，他們進入絕淵已經是三年時間。
在結束參悟之後，秦恒看向體內世界。
之前那一團來自“後光”的光之本源已經完全消散，那些參悟法則的星主之中，似乎有幾個人收獲不錯，打下了永恒的根基。
不過他們修為尚淺，想要踏入永恒，或者衝擊更高境界，是需要時間的。
秦恒沒有急切，隻是分出一部分資源去關照那幾個感悟最深的年輕人，隨後便繼續和東懷月往絕淵的更深之處前進。
幾天之後，兩人在一片暗沉色彩的迷霧前麵停了下來。
濃鬱的迷霧前方，隱隱有著暗紅的色調。
神念掃去，可以看到一個由赤色液體構成的湖泊。
“這裡是……赤湖？”秦恒麵露思索之色。
猶記得初入混沌海之時，他們遇到過帝淨的外神模型，從中得知了帝劍和帝淨屍身的方位。
帝劍早已到手，而帝淨屍身所在的赤湖，似乎就是他們前方的那個個紅色湖泊。
“小心點，這地方是當年神隕之戰的主戰場。”東懷月少有的露出凝重表情。
關於赤湖，他們曾經專門谘詢過虛燼神。
當年諸神交戰，主戰場就在這絕淵之中。赤湖的紅色液體可以快速補充真神力量，讓真神在短短幾個呼吸之內恢複巔峰戰力，因此雙方古神都拚命想要占據此湖，以此為依靠。
結果爭搶過程太過激烈，許多真神都在這附近隕落。
真神很難殺死，哪怕被隔斷了宇宙法則主宰的權柄，依然可以滴血再生。
那些留下屍體的古神……虛燼神推測，他們的死法應該是神魂被一次次撕裂，本源被一次次擊散，於無數次破滅中毀去了再生的能力，才最終陷入沉寂的。
換句話說，他們身體還完好，但神魂、真靈，都破滅了，法則道果也被打落，變成了一具隻剩下真神體魄的軀殼。
赤湖下的帝淨，舊宇宙的死神，都是這種情況。
此地特殊，秦恒不敢隨意瞬移，用飛行的方式穿越混沌迷霧。
不多時，一片暗紅色的湖泊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
赤湖不大，湖麵呈橢圓形，長徑7光年，短徑5光年，深度2光年左右，水體外圍是一片金屬質感的外殼，厚度大於03光年，看起來十分堅硬。
“這東西，像個碗。”東懷月點評道。
赤湖附近的混沌霧氣比較淡，視野看得很遠，可以清楚的看見湖麵沒有半點漣漪，平靜得如同死水。
此地除了湖水和湖體外殼，就沒有任何其他東西了，彆說一株草，連沙子都看不到一顆。
秦恒道：“赤湖之水能夠恢複神力，不知道我們這個境界的人喝了會是什麼效果？”
“試試看……拿分身試，免得死掉。”東懷月道。
絕淵的東西不能亂碰，否則出了意外，後悔都來不及。
兩人飄身落在赤湖邊上，秦恒滴血化身，用分身去試探湖水。
離得近了，可以感應到湖水之中蘊含著某種渾厚的能量，每一滴都好像最精純的法則原液，可以讓人在虛弱狀態下快速恢複。
它清澈透亮，暗紅色彩知識因為深度太大，顯得有點黑，其實把手伸進去之後，可以看到水體是透光的，非常乾淨。
秦恒分身淺嘗了一口。
下一秒，他就感到體內能量爆棚，渾身舒爽，本來隻相當於本體一滴血的力量總量，一下子變成了兩滴血的份額。
“一口湖水，相當於初階聖皇的一滴血麼……”
秦恒大致算出了赤湖水的能量轉化率。
這玩意有點可怕啊……
它完全沒有轉化的過程，跟打網遊嗑藥似的，喝下去馬上就回血回藍，若是在激戰之中喝上那麼一口，效果絕對驚人！
更可怕的是它的儲量！
幾光年大小的赤湖，哪怕是真神打虛脫了，跳進去喝幾大口也能快速補滿狀態！
“怪不得當年古神們圍著赤湖廝殺，這東西在戰鬥中的作用，比至寶都要高上不止一個檔次。”秦恒由衷感慨。
東懷月問道：“難道沒有副作用嗎？這地方一片死寂，總給人感覺不是很友好的樣子。”
秦恒搖頭道：“沒感受到什麼副作用，之所以沒有生物存在，我想應該是它的能量飽和度太高了，尋常生命無法在此地誕生。再說了……混沌海本來就沒有常規生命體。”
“好像有點道理……可這玩意並未記載在《混沌書》上啊。”東懷月皺了皺眉，感到有些疑惑。
“也許珍貴的不是湖水，而是這個湖本身。”秦恒猜測道。
虛燼神說過，赤湖水是無法帶走的，隻要離開赤湖，它就會失去作用。
秦恒做了個實驗，取出虛空寶瓶，對著赤湖吸了一大口。
過了一會兒，寶瓶內部的赤湖水果然變成了普通的水，連顏色都淡化了。
東懷月問道：“《混沌書》上可有類似赤湖形狀的碗、鍋類寶物介紹？”
“有是有，但看描述，和赤湖對不上。”秦恒搖搖頭。
已經現世的三百份機緣當中，沒有一個描述能夠和赤湖對應。
這地方應該不屬於機緣珍寶，隻是一種類似銀灰色金屬的奇珍材料。
“你試試看，能不能整個湖搬走？”東懷月又想到個主意。
秦恒無奈道：“要是能搬走，虛燼神他們早就搬走了，哪裡輪得到我？”
體內世界又不是他獨有的東西，九大國主的體內世界比他的不知道要大多少倍，連他們都沒能耐帶走，顯然這個湖泊的質量已經龐大到無法搬運的程度，連神都無可奈何。
“下去看看吧，也許湖底有什麼寶物。”秦恒說道。
可以肯定的是，帝淨的屍體在湖底，此外湖底可能還存在彆的古神遺物或遺體。
不過能不能潛入到底部，是個問題。
秦恒的領域無法穿透水體，本體也不敢入內，隻能用分身進行嘗試。
結果……
分身跳進赤湖之中，下潛了還不到10公裡，就直接被赤湖之水擠壓，直接破碎成了能量形態。
看到這一幕，秦恒哭笑不得。
東懷月躍躍欲試的道：“我來試試！”
秦恒忙道：“彆彆彆，還是彆冒險了。帝淨屍體在底下泡了十幾萬紀元都沒人來打撈，這湖水的重壓估計真神也承受不住，一旦下去，沒死透的都要被壓死。”
“不下去也行啊，我神體變大，直接伸手打撈！”東懷月嘴角揚起，想到個主意。
秦恒一愣：“呃，這能行嗎？”
“試試咯。”她笑道，退到湖的範圍之外，將分身體內的神血激活，當場化作身高38光年的真身形態。
這身軀，比赤湖的深度還要大將近一倍！
“小心點！”秦恒提醒道，生怕她出了意外。
“放心，穩得很！”東懷月從容道，伸出一隻手，往湖底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