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之後，兩個人的心情都挺複雜的。
“也就是說，這混沌海的千份機緣，相當於一千件大道至寶，或者一千份成神的機會……”
東懷月喃喃低語，腦袋嗡嗡的，好像被刺激到了。
秦恒糾正道：“相比起來，成神機會還是比至寶珍貴一些的，平均算下來，應該是九百五十件至寶和五十份成神的指引。”
說完苦笑一聲：“我們打死打活，拚掉一千多萬永恒性命才能鋪就的成神契機，混沌海中居然有幾十份，真是諷刺。”
此刻他的心中有種被降維打擊的感覺。
混沌海的來頭太大了，連源境尊神都能造化出九位，真神對整個混沌海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這千份機緣，隻不過是混沌海的一係列演化產物，對比它本身的混沌能量，微不足道。
東懷月歎道：“也許我們應該在這裡待得久一些，好好研究它。”
秦恒點頭讚同：“比起在外麵爭那一個成神的機會，在此地琢磨成神、超越神的機會，可能還要更大一些。”
克什摩宇宙的威脅隨時可能到來，就算多出一位真神，勝算也是十分渺茫。
而若是能夠將混沌海中九份尊神機緣摘取下來一份，克什摩宇宙的問題就不再是問題了。
即使克什摩尊神親自前來，同為源境尊神的情況下，本土作戰肯定比異域作戰要強大，勝算在九成以上！
隻是……這很難。
混沌海誕生至今已經有十幾萬紀元，許多智慧高絕的永恒強者，乃至國主，都曾在此地長久修行，但收獲都不是很大。
想在混沌海成神、成尊神，難度其實和在外界是差不多的。
區彆隻在於，這裡有機緣，外麵沒有機緣。相同難度下，若能有機緣相助，事情會順利一些。
“找個地方，搭窩建房，搞一座洞府，我要在此長住。”東懷月很快就下定了決心。
秦恒沒她那麼果斷。
她是孤家寡人，東懷族的一切事情她都懶得過問，自己一人想住哪裡就住哪裡。
而秦恒有家庭，有族群，還有許許多多的小輩要指導，光靠分身操持是不夠的，本體還是需要經常回家才行。
秦恒道：“我也搭個洞府，隻要故鄉無事，就來這邊修行。”
對於實力的渴望，讓他下定了決心。
千份機緣、九份源境契機，都在混沌海。這樣的誘惑，若是不知情也就算了，現在知道那麼多，就再難放下。
反正以他的速度，進出一趟混沌海也就是幾百天的時間，一來一回百千個日子，在接受範圍之內。
“選地方去？”東懷月問他。
秦恒一笑：“往深處走，外部機緣被取走的比較多，我們去絕淵附近瞧瞧，說不定那邊有277件至寶堆成堆等著我們挑選。”
“嗬，想得挺美！”
兩人再次出發。
走之前，秦恒將《混沌書》收了起來。
這玩意是混沌氣構造而成，品級太高，以秦恒的力量無法將它縮小，隻能保持著6000萬公裡的巨大型號，整個揣進體內世界。
好在體內世界足夠寬敞，連真神身軀都能裝得下，這本書相對而言也不會太占地方。
“對了！”
就在他準備再次出發的時候，東懷月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她說道：“混沌書上，好像並未提到巨神棺吧？”
秦恒一愣：“好像是的……”
巨神棺那種品質，無疑是至寶級彆，甚至可能在至寶之上！
這樣的東西，怎麼會沒被收錄呢？
“我的這具分身也沒有被記錄。”東懷月又道。
“也許……”秦恒低頭思索。
很快，他就想到了原因：“隻有混沌之氣造化所生的東西才算在千份機緣之中，你的這具分身和巨神棺都不是混沌氣製造的，所以不被收錄。”
“這……好像說得通。”東懷月點點頭。
不久前怨念身提到過，說這具身體是“兒子”出手凝塑的，從這句話裡不難推測出來，巨神棺應該也是“兒子”打造的。
這位“兒子”的實力定然無比強大，超越了真神，達到源境尊神的層次。
隻不過對方並未打擾東懷月的修行，保留下巨神棺與神屍之後，就悄然離開了。
如此想來，那人倒是挺尊重東懷月前世身的抉擇，知道她想斬斷過去，便沒有現身打擾。
“我們的宇宙，早有源境強者來過。”秦恒歎了口氣。
這麼大的事，九大國主居然完全不知情，看來源境和真神之間的差距真的很大。
“我們也要早日突破，否則終究是時光長河中的一粒泡影。”東懷月道了聲，突發感慨。
“嗯，走吧。”
秦恒不再多言，帶著她朝著混沌海最深處的絕淵，瞬移趕路。
一晃眼，三百個虛燼日過去。
他們中途遇到了幾次非常強大的混沌生物，單憑秦恒自身戰力已經無法戰勝，加上至寶都隻能自保撤退，無法對其造成顯著傷害。
不過在東懷月的真神分身麵前，這種混沌生物也就和骸骨神皇差不多，輕輕鬆鬆就乾掉了。
越是靠近絕淵，秦恒就越能夠感受到自己和東懷月分身之間的差距。
蘊含神力的神體，其實和真神相比也沒多大的差距。
東懷月分身若是和虛燼神戰鬥，大概也就是輸兩手，一手在法則權柄方麵，另一手在神道神術方麵。除此之外，她已經算得上是真神層次的力量了。
同伴的強大，讓秦恒感到欣慰，同時也感到壓力。
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巨大的差距會讓他逐漸失去和好友並肩作戰的資格。
他現在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夠斬獲一份大機緣，以衝擊更高境界！
這一日，秦恒停下了腳步。
“前麵就是絕淵了。”
深海的更深處就是絕淵，混沌之氣濃厚得可以通過皮膚直接感受到它們流轉時帶來的輕微觸碰感。
這裡的混沌氣不再清澈，渾濁到了極點，和深海截然不同，比渡海還要渾濁，肉眼可見範圍不足一萬公裡，基本兩眼一抹黑，什麼都看不見。
深入到這個地方，周圍應該沒有任何其他人在探索了。不到國主級彆沒能力來這裡，國主們則是不會輕易涉險，隻在年輕時期深入過混沌海。
“你該不會想把洞府建立在這裡吧？”秦恒看東懷月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後者輕笑一聲：“答對了，這地方混沌氣流濃厚到隨時可以衍生混沌生物和寶物，隻要在這裡住下，要不了一個紀元，就能賺得盆滿缽滿。運氣好一點，甚至可能直接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