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三個，八個，十個……
秦恒挪移不斷，殺伐也不斷，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殺死一個或者幾個永恒級的舊宇宙生靈。
他們有的是無終盟的成員，也有一些不是。
不過都無所謂了，陣營不同，立場就是相互對立的。
神道契機需要許許多多的永恒生命去鋪就，這一場殺戮，便是秦恒之前所說的——殺到成神為止！
九天時間，神國時代的反攻號角剛剛吹響，秦恒手中的亡者名單已經超過了一萬人。
沒有神皇來阻止他，也沒有哪位存在能夠勝過他，但凡遇到的，最終都免不了一死。
殺得越多，秦恒的心境就越平和，沒有因為殺敵過多而愧疚，反倒好像觸碰到了某種獨特的領域。
“我好像感受到了宇宙意誌的指示。”秦恒說道。
東懷月問他：“指示什麼？”
他回道：“冥冥之中似有個聲音在告訴我，這個宇宙的生態是畸形的，永恒太多，真神太少，若能屠去九成永恒，興許成神者會更多一些。”
東懷月道：“這話虛燼神好像說過，但永恒強者很難徹底死去，想要屠去九成，隻有真神出手才能辦到。”
秦恒若有所思：“確實，永恒生靈不斷複生，是對生命法則的不敬。將來若有人能在生命法則一途成神，希望他能掐斷這種無賴的方式，使永恒不再永恒，給後進者更多的機會。”
東懷月撇了撇嘴：“你這話裡說的，也包含了我。”
秦恒笑道：“是有你，但你就算真死了，不也還是能夠輪回再來嗎？真靈是一直存在的，輪回是新生，而不是重生。”
她微微點頭：“弱小的真靈死後就破碎了，變成靈魂本源能量，歸入亡魂天等待大輪回法則去塑造新生靈。而我曾經是神，甚至可能超越了神，所以真靈才能一直不滅。”
秦恒帶著她挪移至遠方，再次擊殺一批無終盟的永恒神王。
整個過程如同閒庭信步，毫無波瀾。
一邊殺人，秦恒還能一邊與她閒談：“雖然我們才王級，但我感覺神道好像已經不遠。我已明悟維度歸返大道的下一重境界，這個境界需要積攢，難度極高，強度……也是極高。”
不遠處星空如囚牢，敵人逃不走，在空間之力的磨盤之下碾碎成虛無，接連隕落。
秦恒沒有收取他們的遺物，那些低層次的寶物他已經看不上，也不需要儲存，百萬件奇寶根本就用不完。
他出手擊碎了那些寶物，使其化作原始能量，融入宇宙之中，加入大循環。
東懷月說道：“你的下一境，歸返的方向就是零維度原點形態了，這或許是宇宙的開始，奇點。”
秦恒微微搖頭：“沒那麼強。宇宙之初的奇點包含了多種法則，空間、時間、物質、靈魂、氣運、生命、重力……每一種都包含其中，奇點即宇宙，宇宙即奇點。我的大道之根，是零維原點，一切空間維度的儘頭。它即是，也是終點，無處不在，是宇宙空間的無量化身。”
東懷月似懂非懂：“你的意思是，修煉到這一步，你想去哪裡就能去哪裡，一念即可抵達？”
秦恒微微搖頭：“你說的隻是基礎能力，更重要的是掌控零維以後，我將有可能得到近似真神的權柄，掌控空間，掌控寄托於空間結構之上的億萬生靈。”
“若是如此，那你和真神之間的區彆，就隻差一個抹殺的權能了。”東懷月有些期待他說的境界。
真神可以抹殺生靈，是因為他們是法則主宰，是宇宙的管理者，有清理下級生靈儲存數據的權限。
而秦恒所說的原點境界，則隻是一種無敵形態，所有生靈都打不過他，他可以擊殺所有人，但做不到刪除數據、抹去本源那麼霸道的舉止。
“其實空間法則比我想的要深奧很多，我現在掌握的也隻是個皮毛。”秦恒歎道。
越是修煉，就越覺得自己渺小。
空間法則太過廣闊，他隻是修煉其中一道，就逐漸靠近了神的領域。
而真神，是無法掌握完整空間大道的！
換句話說，一旦掌握了完整的空間大道，境界可能就超越了真神，踏入源境範疇。
東懷月嘴角一動：“時間也是如此。”
空間與時間，超越了宇宙本身，並非宇宙之內獨有的法則。
從清潔二號給出的信息來看，宇宙之外的界海，也是有空間區分的，隻不過形式更加複雜，在上下四方這些基礎維度之上，又多了個深淺維度，以及彆的某種還不知道的維度差異。
時光的區彆也很大，宇宙之內有時光長河，掌握時光大道之後，或者成為真神以後，可以在時光長河之上走動，過去未來，每個時刻都可以觸碰到。
而宇宙外的時光大道似乎是固定的，沒有逆流一說，每個地方的時光流速都是一樣的，不像宇宙之內，有些地方還能加速、減速，內外時間流逝的速率差距巨大。
除這兩者，還有一些高等法則同樣能在宇宙之外看見。
這些，或許便是真神、源境尊神們所修煉、追求的方向。
殺戮還在繼續。
神國陣營的四千多萬永恒強者已經開拔，朝著舊宇宙割據區挺近。
這一戰，是驅逐入侵者的最後一站，結局必然是勝利，就看哪邊損失的人多。
一旦死亡數量達到某個臨界點，九大國主就會出麵叫停戰爭，靜靜觀察神道契機花落誰家。
不過戰爭這種事情，也不是全然能夠控製的。
一旦打出了火氣，戰局就會失控，生死恩怨、殺友之仇等等……根本不是一句話就能消停。
從整個戰局來看，其實神墟界已經是一敗塗地了。
因為他們想要的是轉生神國，衝擊成神的機會。
可現如今那兩萬多名轉生成功的人，已有接近一半被殺，剩下的一半之中，也沒有誰能比得過秦恒和東懷月，甚至都比不上風千雪、炎封等人，根本沒資格競爭成神的機會。
不僅如此，他們還成了耗材，宇宙意誌定下的指標，在九大國主無形中的操控之下，大多數都落在了神墟界的頭上。
神國、諸天，這兩個時代的死傷者，數量不及神墟時代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