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寒老，那視線如匕首般都快實質化了。
這該死的老東西，說的是什麼話。
寒戰怎麼就成虞念家的了，把他這個爺爺置於何地。
不過很快就有人轉移話題，畢竟他們也不是很想聊寒戰多出類拔萃這個問題。
彭老這種傷敵一千自損一萬二的做法，他們屬實是看不懂。
相比起主桌的暗流湧動，年輕人的那一桌氣氛則是和諧多了。
畢竟這種場合上，沒人會去你來我往勾心鬥角。
放鬆下來就很容易打成一片。
哪怕是寒錚，也保持住了表情管理，跟旁邊人談笑。
當然，雖然現在是一片和樂。
但離開了這張桌子，該下手的時候也不會對對方手軟。
這大概是這些世家子弟的必修課。
吃完飯，寒老喊住了要離開的虞念。
讓寒錚先去開車，自己跟虞念聊聊。
“小虞啊，勞你替寒戰費心了。”
寒老這話是真心實意的，虞念對寒戰那是沒的說。
“您客氣了，應該的。”
虞念倚在車子上，淡淡回道。
眸子裡閃過幾分諷意。
對她替寒戰撐腰這事兒，所有人都習以為常了。
默認寒戰是她的人，自動把他跟寒家做了分割。
寒老終究是坐不住了？
“哪有那麼多應當的事，你對寒戰的幫扶，老頭子記著呢。”
“爺爺，我自己會記。”
站在不遠處的的寒戰上前幾步，大小姐對他如何，他心裡是最清楚的。
“你這臭小子。”
寒老不由氣道，就知道拆台。
他可是他親爺爺。
虞念淡笑不語，等著寒老的下文。
他來攔人，應該不止是因為要說感謝的話吧。
“你你什麼時候回家？”
寒老看著虞念的神情，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改而問起寒戰。
“過幾天。”
“過幾天你的假期不就結束了？”
寒老氣的胡子都要翹起來了，這個臭小子說的什麼話。
“等大比結束我再回去看您老人家。”
寒戰這話就差直白的說，他怕回去會出什麼意外，導致錯過這次大比。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還會害你不成？”
寒老這次是真的帶出了幾絲傷心，他就是這麼想他這個爺爺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爺爺，您當然不會害我。”
寒戰仍舊淡定，臉上沒什麼表情。
寒老聞言卻愣住，明白了寒戰話裡的意思，他是怕老大一家害他啊。
隨即苦笑，也是，他們乾這種事也不是一次了。
他已經不知道該慶幸他在寒戰心裡形象還是正麵的，還是該悲傷於他兩個兒子家走到這個地步。
這已經不是生分的問題了，而是快要水火不容了。
“罷了，那就彆回了。”
寒老長長歎了口氣，他實在是不敢下這個保證。
老大家一定不會對他動什麼歪心思。
“小虞啊，這還是得麻煩你多照看些。”
剛剛還跟人家宣示主權，雖然沒成功。
但轉頭就又要麻煩人家，寒老麵皮有些發燙。
“您老放心，我的人自是不會被人欺負了去。”
虞念這話頗有深意。
“寒戰有你看著，我放心，放心。”
寒老喃喃道，對兩個人擺擺手，上了一直等在身後不遠的車。
他不傻，知道虞念這是在警告他看好家裡那幾個蠢貨，彆再犯到她手裡來。
寒老臉上的苦笑似乎變得更苦了，他們家是真的經不起折騰了。
寒勝現在還在被停職，他剛剛就是想要虞念個準話，這事兒是不是過去了。
不過，看虞念那樣子，說了隻怕也是自取其辱。
所以他又想通過寒戰來旁敲側擊這事兒。
誰知道寒戰又給了他致命一擊，就差直說怕寒勝一家害他了。
他突然就想通了，至少在大比前，虞念是不會讓寒勝回部隊的。
還有就是寧蓉的娘家，這才多長時間，資產幾乎縮水了一半。
也幸虧對方放過了他們，若不然，隻怕堅持不了多久寧家就要宣告破產了。
當初沈家那麼大的集團，不也照樣被逼得狼狽出走，再也爬不起來。
區區寧家又算得了什麼。
若是彆人可能會忌憚他的身份，不敢動寧氏。
但虞念可不同，他自覺在虞念那兒還沒這麼大的麵子。
他現在是真的希望老大一家能安分點，千萬彆再去作死了，也彆想著招惹寒戰了。
招惹寒戰跟直接惹上虞念沒什麼差彆。
就算當時不說，她也絕對會找機會報複回來。
如她所言，她的人絕對不會讓人欺負了。
寒老離開後，虞念跟寒戰也上了車。
徑直開往大院，剛好今天寒戰在，索性帶他一並過去看看認認門。
馮部長已經親自帶著幾個人等在那裡。
“馮部長，麻煩您了。”
虞念下車，跟馮部長握手道謝。
“客套了啊。”
馮部長笑嗬嗬的回應，事實上，內院的住戶都是他親自接待進來的。
畢竟能住進來的皆是位高權重之人，由他親自招待才不算失了禮數。
兩個人客氣了幾句，馮部長給她介紹了帶來的人。
一個中年女管家，還有一個中年女傭，一位廚師，以及一個園丁。
門衛上是部隊統一安排過來的，這個不需要他這邊配備。
應虞念要求，這已經是最精簡的人員配置了。
人要是再少，他都要沒法交代了。
虞念看向那幾個人，沒什麼感覺。
反正她也不過來住，是誰過來都無所謂。
馮部長隨後打開院門帶虞念進去，古香古色的宅子。
其實也沒什麼可看的，跟霍老他們家格局相同。
這內院的房子都是統一建造的，除了各家裝修的不同外，布局都是一樣的。
“你若是想重新裝修，就跟我說。”
兩人走進室內，是偏複古的裝修，老輩人喜歡的。
這裡已經徹底清潔過，上一任主人遺留的家具也都清理出去。
屋子裡空蕩蕩的，也就能看出個裝修風格了。
若是虞念不喜歡這個風格，那在她居住期間自然是有權力重新規整的。
“再說吧，暫時不需要。”
虞念打量了一下四周，覺得還不錯。
上任主人應該是個很風雅的人。
反正她也不會常住，何必給人徒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