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既然不計較了,還審什麼?”
陳老麵部一陣扭曲,還不敢翻臉,隻能繼續耐著性子跟虞念周旋。
“但您侄子咬定我跟境外勢力有牽扯。
您是知道的,我抓過那麼多間諜,我得審審他說的是哪方勢力,是怎麼聯係上的?”
陳老怕什麼來什麼。
這個神經病真的打算給他潑臟水。
陳兆和瞪大眼睛剛想開口,被陳祥義製止了。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不是他們能說上話的了。
今天踢到鐵板了,隻能靠他大哥溝通了。
“小虞,這就沒意思了,你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陳老聲音也沉了幾分。
“為什麼不可能呢?畢竟你們家也不是沒有過前例,是吧?”
虞念話語裡帶著赤裸裸的惡意。
“不準確,是現在進行時。”
寒戰糾正,現在還沒結案呢。
“你你們”
“哎呀確實是說錯了,把你們家的事兒說小了,不好意思啊。”
陳老那邊呼吸都粗重了幾分,被這兩人一唱一和的差點氣過去。
“過分了。”
陳老喘著粗氣吐出幾個字,到底是沒說出什麼重話。
他十分想跟虞念撕破臉,但他不敢。
不是他怕虞念,而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他陳家家大業大,虞念呢,家人勉強就一個聞人凜。
這兄妹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亡命徒,而他顧忌太多。
還沒交手氣勢上就先輸了一截,有什麼可鬥的。
“您老氣性怎麼這麼大。這樣吧,隻要您一句話,我保證二話不說放人。”
虞念等陳老把這口氣喘勻了,才慢條斯理的開口。
這也是她開始答應陳家父子的嘛。
看似十分給麵子,實則殺人誅心。
陳老敢開這個口嗎?
他確實不敢。
陳家的名聲在他看來比陳兆和這個侄兒重要的多。
他今天敢強硬的讓虞念放人,虞念絕對敢給他到處造謠包庇罪。
“你這是專門給我陳家下套?”
陳老也明了幾分,不管今天的事由來是什麼,虞念揪著陳兆和不放,絕對是受他連累了。
這是報複他之前算計她的事兒。
他歉也道了,禮也賠了,結果她玩秋後算賬?
“您要不要問問您的好侄子事情經過?”
當然是故意坑他的,但她不承認誰能奈她何?
而且今天的事怎麼說也都是陳兆和自己找上門的,可不是她主動的哦。
“兆和,說清楚,若是有半點隱瞞,誰都救不了你。”
陳老語氣冷肅,若是今天這事兒真是虞念算計,那就算搭上兆和,他也得找人評評理了。
被個小輩算計踩到頭上還不敢反抗,以後他還有何顏麵見人。
陳兆和這下聰明多了,也老實了。
他聽出來了,跟他大伯比,虞念絲毫不落下風。
甚至他大伯都不敢得罪人家,他哪還敢攀扯對方。
把今天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主要是一直有人在,他想編瞎話也沒辦法。
若是讓他大伯查出來,隻怕真的就不會幫他了。
“大伯,我我就是想整廖有為。”
陳兆和都快哭了,誰能想到會捅出這麼大個簍子。
他大伯也快被他蠢哭了,剛剛起來的幾分氣勢瞬間散儘了。
這事兒不管是不是虞念跟廖有為一起設計他,但明麵上的事實就是他主動去構陷虞念。
他再大的臉也沒辦法理直氣壯的去說是虞念的錯,他沒證據。
虞念可不是好性子的人,不是,她就不是個正常人。
他要是“誣陷”她,那虞念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她說陳兆和疑似跟境外勢力有牽扯,現在這個敏感時刻,怕是都會相信。
而他要是按陳兆和的說法,去說虞念勾結境外勢力偷資料,那彆人得以為他瘋了。
真鬨到人儘皆知的地步,那他陳家就真的貽笑大方了,還得跟虞念在明麵上結仇。
若是真追究起來,兩方結仇這事兒還是他陳家主動挑起的。
那往後虞念要是對陳家下黑手的話,彆人也隻會覺得正常。
畢竟虞念睚眥必報的臭脾氣,誰不知道。
“小虞啊,這事兒你拿出個章程來,怎麼能過去。”
陳老轉瞬就想通其中關竅,隻能認栽,誰讓陳兆和犯蠢呢。
他又不能不管他,先不說這是親侄子多少是有感情的,而且也算是受他連累。
就單從利益角度,也不可能不管。
若是陳兆和被虞念審出來什麼,或者攀扯到他這一脈,那才是真正的麻煩。
“陳兆和今天我要帶回去,而且必須退出科學院。在這個基礎上,咱們可以談。”
虞念神色也認真起來,手指敲打著桌子。
咚咚咚的聲音透過桌子上的手機傳到陳老耳朵裡,仿佛穿過耳膜直接敲在他的腦袋裡,讓他額角一陣跳動。
這兩個條件就夠過分了,還隻是談判的基礎?
“小虞,這是不是有些過了?”
“您也可以不接受,咱們公事公辦。”
虞念這話說的一本正經。
“退出科學院可以,人不能帶走。”
陳老深吸口氣,公事公辦?她是怎麼好意思說出來的。
人若是到了虞念手裡,鬼知道她會做什麼,他信不過虞念。
“大伯,您怎麼能答應這種要求,我不能退出!”
陳兆和聲嘶力竭的大吼,然而無人在意,兩人繼續談自己的。
“不可能,我不要麵子的嗎?”
虞念嗤笑一聲,斷然拒絕。
那以後豈不是誰都敢踩她頭上蹦躂了?
“誰敢不給你麵子?今天的事兒我保證不會傳出去。”
“這話您自己信嗎?”
陳老不做聲了,今天的事知道的人那麼多。
最起碼軍區的人他就做不到讓他們保密,若真是展開調查,那保證給你交待的一乾二淨。
“這是談判的先決條件,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虞念涼涼道,想討價還價等著談的時候再說,她會留足餘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