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灼光早上是被黃世仁推醒的,睜開眼睛,就看見黃世仁正舉著平板急衝衝地向他嘰嘰喳喳地叫嚷。李灼光接過平板:“是不是又鎖住了?不應該啊,我明明把你的掌紋也錄進去了。”按了幾次都沒有反應,才發現是電量耗儘了。李灼光看向黃世仁:“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昨晚又通宵看《貓和老鼠》了?”黃世仁緩慢地將頭轉向一邊,開始欣賞起窗外的景色。“都和你說了要早睡早起,不是不讓你看,但你自己說說,你一天睡幾小時?你這麼天天熬通宵,身體吃得消嗎?”黃世仁拍拍胸脯示意自己沒問題。“差點忘了,你是妖,身體扛得住。但你的修煉呢?我把所有的荒獸肉乾都讓給你了,給你提供了這麼好的條件,你為什麼就不珍惜,我……”李灼光說道這裡,戛然而止。因為他覺得從自己嘴裡說出來的話怎麼這麼耳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聽到過。還沒等他想明白,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拿起手機一看,是老媽打過來的微信電話。李灼光接通。“老媽,有啥事啊?”“沒事就不能找你嗎?”“你不是挺忙的嘛。”李灼光聽見聽筒那頭傳來了嘩啦嘩啦洗牌的聲音。“哼!要不是遇到你張叔給我說,我還不知道你跑巴鐵去了。”“沒錯啊,那天我不是給你說我要出一趟嗎。”“我以為你出去玩兒,那邊那麼亂,你跑過去乾嘛?!”“度假。”“那邊天天槍啊,炮啊,手榴彈漫天飛的,你度的哪門子假?你在哪個城市?我給你訂最近的機票,馬上回來。”“我在這裡有正事。”“你當我不知道你把工作辭了?你能有啥正事啊。”“這地方能娶四個老婆。”“……這樣啊,我們國家承認嗎?能帶回來嗎?要是生了小孩兒能上華夏國籍嗎?我給你說,那邊醫療條件不好,生孩子要回來生的。”“這邊的女人好像都不願外嫁,要不我就留在這裡安家吧。”“你馬上給我回來!聽到沒有!你要是敢在外麵安家,我打斷你的腿!”“我過春節會回來看你的。”“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瘋了?!家都不要了?”“你不是急著抱孫子嘛?”“我仔細想了想,男女平等,還是一夫一妻的好。”“那要不我過幾天就回來。”“行行行,你隻要回來就好。”玩笑歸玩笑,要不要在這個世界留下骨血?要不然自己真的寄了,父母一點念想都沒了。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推。李灼光自我安慰著,身體微微發力,就以平躺在床上的姿勢,一下子蹦了起來。這核心,這爆發力,換作以前想都不敢想。簡單的洗漱後,李灼光就出門吃早餐。李灼光沒有光顧小區內的中餐館,而是優哉遊哉地散著步,走出了小區。來到了附近的一處市場,市場外麵就有早餐鋪子。難得出一趟國,要是還吃中餐,那不白出國了嗎?雖然巴鐵與隔壁的三哥是同宗,但是巴鐵這邊的飲食衛生還是要比三哥那邊好上不少。李灼光要了一張餅,一杯奶茶,再加上些燉羊肉便美美地吃了一頓。結賬時,老板果然提出不要錢,說是要請李灼光吃。但是李灼光還是給了,因為之前與霍瑪閒聊時就得知,當地人提出給華夏人免單是比較普遍的情況。但隻有少數人是誠心想請華夏兄弟吃一頓,大多數還是以客套居多。一般常住在這裡的華夏人都是拒絕的,畢竟友誼來之不易,何必惹人生厭。之後的幾天,李灼光都是深居簡出,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練拳。練拳的本意是消耗深紅魔力,避免深紅魔力直接強化身體。但因為李灼光沒日沒夜的練習,《蛇影拳》也理所應當地突飛猛進。現在李灼光揮動手臂,常人可能連殘影都看不見,隻能聽見一聲抽動鞭子的脆響。至於黃世仁,在李灼光的督促下,它還是戒掉了通宵看《貓和老鼠》的習慣。並將時間的一部分投入到了修煉上。當然,也有可能《貓和老鼠》也就那麼幾集,多看幾遍也就膩了。時間來到第十五天,李灼光整裝待發。並將RPG與彈藥都裝在一個大箱子裡,用深紅之觸捆好,抱在懷裡。因為之前出國出得急,答應熊發財的蜂蜜也沒帶,李灼光乾脆就在小區裡的超市買了兩大罐,撕掉包裝後隨身帶在身上。眼前一黑後,又來到了車廂內。環顧四周,果然來了新乘客,是一個披著袍子的老人。那老人形容枯槁,麵色蒼白,一眼看去就給人一種命不久矣的感覺。老人一開始還在疑惑為什麼環境變了,但看到李灼光後,他兩眼放光,興奮地說道:“天無絕人之路,沒想到我在壽命耗儘前還能脫離那個鬼地方,又有如此強壯的身軀送到我身邊。感謝黑暗之主的保佑。”說罷,那老人將手伸入袍子,掏了一根骨頭出來。那根骨頭像是什麼生物的腿骨,上麵還刻有不知名的符文。那老人念動咒語,腿骨上有黑霧浮現,沿著骨頭繞了幾圈,便向著李灼光飛去。因為列車的緣故,李灼光聽得懂老人說的話,所以從一開始李灼光就處於高度警惕的狀態。在老人還沒出手前,就已調動好了深紅魔力。待那黑霧射出,李灼光具現出深紅之觸就要還擊。但那黑霧卻被一片光牆擋了下來,這光牆看著眼熟。這顏色不就是光幕的顏色嗎?看到有人襲擊李灼光,秦大牛與熊發財便要出手,但李灼光想起了在神盾局的基地裡,李淳風說過的話。便立即用深紅之觸將兩人捆住,拖至身後。“你們不要動手……”李灼光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粗大的電光憑空出現,擊打在那老人的身上。老人的狀態本來看上去就不太好,又被電光擊中,立時便軟倒下去,沒了聲息。看到這一幕,魏長風磕磕巴巴地說道:“神罰?!你……您是龍神大人的主祭?”李灼光隻是瞥了他一眼,實話說道:“不是。”魏長風哪會信,腿一軟,立時對著李灼光跪了下去:“伏惟主祭大人,貴如龍神降世,執掌天上地下之權柄,睿智無雙。罪民長風,蒙塵垢之身,以不赦之罪,觸犯天威,罪該萬死。今跪於座前,心懍懍以悔其過,股栗栗以懼其刑。自知愚行已乾犯龍神之尊嚴,逆犯尊意。每一息之呼吸,皆為警醒,知罪之重大也。願受任何之懲處,但求教赦我魂,賜我改往修來之機。願獻所有資財,以息尊怒;願晝夜祈禱於神殿,以贖己罪。願為仆為婢,以行證心之悔悟。敬惟尊意,罪民對尊之崇敬,對神之畏敬,未嘗稍減。主祭大人,仁慈與寬宥乃社群之福,乃龍神所賜之聖職。懇求尊駕,以仁心賜我一線之生路,使我得修正行,重踏正途。願龍神保佑尊駕,願尊駕之光輝,永照此土。罪民俯首待命,以最卑之姿態,候尊之裁斷。”好家夥,李灼光直呼好家夥,連磕都不打一個,就是一大段求饒的話說出來,而且說得還頗具水平。李灼光以前一直覺得曹植七步成詩,隻是一種誇張的描寫。現在看來,人在處於極度恐慌時,潛力還是不小的。就在李灼光還在愣神時,王淑雲才反應過來,也跟著跪在了魏長風身邊,驚恐的說道:“主祭大人饒命啊!”嘖,學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