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自從關遠郡淪陷之後,大炎朝堂對秦州便處於放養狀態。
回鶻汗國隨時可以肆掠整個秦州全境。
河源縣是如今秦州麵對回鶻汗國僅剩的一道屏障。
在來河源縣之前,秦牧便研究過河源縣的地理地勢。
河源縣位於兩座山脈中間。
兩座山脈如同一個喇叭口,河源縣就處於窄口處。
窄口前方是關遠郡,後方是秦州。
此時,秦牧在公孫佑、舒翞和趙牧三人的陪同,站在山頂,鳥瞰下方的窄口。
秦牧眉頭微微皺起。
這裡非常適合修建一座關隘,可為何三十年前大炎王朝沒有做這件事呢?
關遠郡淪陷的三十年間,回鶻汗國前二十五年侵略秦州,全部都是從河源縣的窄口進入。
後麵五年因為東林莊的出現,才舍棄了這處窄口。
畢竟,東林莊後方山脈過去便是關遠郡的馬場。
回鶻騎兵從東林莊進入秦州境內,簡直太方便了。
舒翞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說道:“大人,下官認為有必要在這裡修建一座關隘。有了關隘,控製了東林莊,便可保秦州無憂。”
公孫佑輕笑道:“子法,你的出發點很好,可時機不對。隻要收複關遠郡,這處窄口的地理優勢便沒了。”
舒翞能被秦牧帶在身邊,聰慧程度不用懷疑。
他立即反應過來,訝然道:“大人想收複關遠郡?”
秦牧反問道:“關遠郡自古以來就是秦州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難道不應該收回來嗎?”
趙牧一臉正色道:“舒大人,你是隴州人,可能理解不了我們秦州人對關遠郡的想念。
原來關遠郡的百姓,如今雖分散在安陽郡、河西郡和定山郡,可他們的籍貫和祖地,至今都沒有改變。”
舒翞感歎道:“秦人對故土的想念,在下著實佩服。”
感歎過後,舒翞便轉而問道:“可大人,如果控製東林莊,卻又不在此修建關隘,河源縣能抵擋住回鶻鐵騎嗎?”
趙牧嚴肅道:“秦州士兵絕不後退。”
秦牧微微笑道:“趙牧,你沒必要帶著誓死之心。子法,你也沒必要擔心。河源縣一定能守住,關遠郡也一定能夠收回來。”
說完,秦牧便問道:“趙牧,軍械司這個月送了多少火蒺藜和神臂弓過來?”
趙牧說道:“火蒺藜五百個,神臂弓300把。軍械司的官吏說,下個月火蒺藜的供應量能提高到兩千個,神臂弓五百把。”
公孫佑搖了搖頭道:“火蒺藜和神臂弓的數量太少了。”
趙牧讚同道:“末將認為火蒺藜適合守城和埋伏,數量少一些也無妨。可神臂弓絕對能成為騎兵的噩夢,末將認為應當給每名士兵都配備一把。”
秦牧嘴角微微一抽。
“每名士兵標配神臂弓目前還做不到,以後將組建專門的弓騎兵部隊,但也不會說每名士兵都標配。”
神臂弓的威力確實強,對於這個時代的騎兵來說,簡直就是威力碾壓。
特彆是金手指提供的神臂弓建造方法,經過了改良,弓臂和弓弦都需要經過特殊處理。
可後續的中原爭霸,步兵才是主流兵種,騎兵適合機動作戰和戰場收割。
舒翞在旁邊,聽得雲裡霧裡。
什麼火蒺藜,什麼神臂弓,他完全聽不懂。
秦牧也沒有過多解釋。
火蒺藜和神臂弓目前是軍隊最高機密,舒翞不是軍隊所屬文官,所以並不想讓他知道。
不是怕舒翞泄露消息,而是這是規矩。
秦牧來自後代,知道軍隊的重要性。
除卻軍事僉事之外,其他文官按照規定,不能知道軍隊的機密消息。
秦牧拿著望遠鏡看著窄口之外的關遠郡。
一片平坦,卻毫無人煙。
三十年前,回鶻汗國占領關遠郡之後,關遠郡百姓陸續逃到了河西郡。
回鶻汗國對此也沒加以阻攔。
這就很奇怪。
在秦牧看來,關遠郡的淪陷有太多奇怪的點。
忽然這時,天空中傳來一陣鷹啼。
一隻獵鷹隨即出現在視線中。
緊接著,遠處一名士兵吹了笛子,獵鷹便迅速降落。
很快,一名軍情處士兵小跑過來。
“大人,將軍,軍情處密報。”
趙牧接過紙條,沒有展開看,而是遞給了秦牧。
秦牧展開紙條看了眼後,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的神情。
“你們看一看吧。”
秦牧將紙條遞給公孫佑。
後者快速看完後,臉上閃過一絲訝色,然後沉思起來。
“大人,幽雲介入草原的鬥爭,或許我們提前收複關遠郡的時機,真的要到了。”
秦牧好奇的問道:“說一說你的分析和看法。”
公孫佑拱手一禮,才開口道:“下官在幽雲遊曆時,曾與幽雲大都督肖原有過交談。
此人喜歡謀而後動,且眼光長遠。
幽雲出動五千黑雲騎兵,倘若突厥成功奪取鷹狼山,草原恐將迎來統一。
大統一的草原,將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
公孫佑繼續說著:“正常情況下,幽雲絕對不會出兵幫助突厥。肖原最終會選擇出兵,有兩個可能。
一是突厥汗國給出的籌碼,讓肖原拒絕不了。
二是,肖原表麵出兵幫助突厥,背地裡卻彆有所圖。”
舒翞和趙牧兩人聽完公孫佑的分析後,顯得更加驚訝。
秦牧笑了笑,說道:“文若,我沒估記錯的話,你更傾向第二個猜測吧。”
公孫佑沒有回答,而是拱手道:“下官鬥膽詢問,大人覺得呢?”
秦牧沉吟道:“兩者皆有吧。五月開始,上京朝堂的局勢變得撲朔迷離,五大世家急流勇退,中原各州主官有變心跡象。
南方的形勢現在還不清楚,但我估計也差不多。”
“風雨欲來啊。”公孫佑歎氣一聲,繼而說道:“下官的想法與大人一致,肖原估計想攪亂草原的局勢,讓突厥自顧不暇。”
舒翞驚呼道:“難怪肖原想讓蕭遷臨時反水,給予突厥沉痛一擊?”
聞言,秦牧和公孫佑不由得一笑。
趙牧搖頭道:“舒大人,你說的這種情況絕對不可能出現。”
舒翞也自知說錯了話,朝著眾人拱手:“是下官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