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花說出李辰安這個名字的時候,花滿庭微微吃了一驚。卻並不是太吃驚。如李辰安這樣詩書滿腹還位高權重的帥氣少年,當然是許多懷春少女心中所仰慕的對象。這個姑娘確實生的很漂亮,氣質還很是不錯,當是蜀州某個豪門大閥家的千金小姐。或許梅放夕認識。花滿庭又給夏花斟了一杯酒,笑道:“原來姑娘也喜歡李辰安……但老夫聽說他不僅僅有了一個叫鐘離若水的未婚妻……他還有一個姓蕭的未婚妻。”“姑娘似乎來的晚了一些。”夏花仰頭,望著亭外的雨,沉吟片刻卻說了一句:“其實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上了他……應該不是!”她收回了視線看向了花滿庭,許是花滿庭很是慈祥,也或許是反正不認識,夏花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怎麼說呢”“我就是覺得他的詩詞做的真的不錯,確能當詩仙之名。”“這應該是對他有些傾慕,也就是對他才華的欣賞。至於說喜歡……”夏花想了想,搖了搖:“我確定我就是對他有些好奇,不是喜歡。”花滿庭一捋長須微微一笑,他覺得這姑娘挺可愛。他當然沒有去鼓勵這姑娘追求李辰安,那樣豈不是給自己的女兒增添一個競爭對手。“老夫倒是覺得,你也不必對他起了好奇之心。”“詩詞文章這東西,對於如你這般年歲的讀過書的姑娘而言,若僅僅是欣賞,那便能陶冶情操。但若是沉迷其中,甚至生出了幻想……那就是毒藥!”“他是寧國的攝政王,未來他會登基成為寧國的皇帝……姑且不說他當了皇帝之後會不會娶你,就算是娶了你……嫁給一個皇帝,看上去倒是風光。”“但那後宮有多清冷有多寂寞有多殘酷,這卻隻有宮裡的人才知道。”“姑娘沒有喜歡上他這是最好的!”“你想想啊,感情上,你來的晚了一些,你肯定是無法和鐘離若水去比的。”“那位蕭姑娘,她陪著李辰安走過了大半年的時間!”“同生共死,同甘共苦,同騎一驢!二人不僅僅經曆了時間的考驗,彼此間性格相投,脾性相合,已至難舍難分之地步。”“論家世,你比不過鐘離府。”“論武功,你比不過那蕭姑娘。”夏花這時看了看花滿庭,心想你怎知道本姑娘就比不過她們了我的家世比之鐘離府不遑多讓!我的武功……那蕭姑娘就比我厲害了花滿庭看著夏花不服氣的模樣咧嘴一笑擺了擺手,“這些都拋開,其實你對李辰安是不太了解的。”“對於如李辰安這樣的人,世人所認為的美貌對他而言是次要!”“再說,李辰安為了鐘離若水,他還要去吳國……他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思會去喜歡彆的姑娘,也很難再有第三個姑娘走入他的心裡去。”夏花一聽,眼睛忽的一亮。她忽略了花滿庭前麵的那一席勸阻的話!“你說他要去吳國”“對啊。”“他去吳國乾什麼”“去洗劍樓,意圖找到契機能練成不二周天訣來挽救鐘離若水的命……這事許多人都知道,你還不知”“啊……”夏花忽的有些驚慌:“我、我極少出門。”“哦,今兒個李辰安入崇慶府,你有去看過”夏花點了點頭,“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一眼。”“那彆多看,更彆拿他和彆的少年去對比!”花滿庭舉起了酒杯,“老夫擔心你對比之後找不到如意郎君,最終誤的可是姑娘你的終身!”夏花也舉起了酒杯,一老一少二人喝了一杯。夏花放下了杯子,臉上沒有了進來時候的失落。她徐徐站起,躬身一禮:“多謝老丈的酒,多謝老丈的話。”“我該走了,再會!”“嗯,有空來坐坐。”“好!”夏花轉身離去。一臉歡喜。花滿庭又拿起了那本書,沒將這事放在心上,隻以為拯救了一個迷途的少女。…………鐘離園。迎春閣。此間極為熱鬨。對於鐘離府的人而言,來的既是寧國的攝政王,還是鐘離府未來的姑爺。這裡的絕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見到李辰安。雖然早已知道李辰安年僅十八歲,但真正見到之後,他們才驚歎於這位年輕的姑爺生得如此帥氣……不僅僅是帥氣,他的身上真有一股子上位者的氣息。畢竟是寧國的攝政王!鐘離悠極為小意的將李辰安迎到了上位。“攝政王一路舟車勞頓,在下備薄酒一杯為攝政王接風洗塵!”李辰安擺了擺手微微一笑:“伯父,這樣就太生分了。”“到了您這裡,便如我回了家一樣。”“這不是在朝中,在這裡我也不是什麼攝政王,您就稱呼我一聲辰安,這樣我倒是覺得會呆會酒都能多喝兩杯。”李辰安簡單幾句話便讓陪坐的所有人刮目相看,也令此間的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鐘離悠哈哈一笑:“那……恭敬不如從命,”他陪坐在了李辰安的左首,“賢侄,容伯父給你介紹一下在座的諸位……他們都鐘離府的核心人物。”於是,鐘離悠介紹了一圈,李辰安記住了他們的名字。尤其是袁肅!這位老人就是神衛軍的統帥。這場接風宴輕鬆愉快,李辰安應對從容舉止有度。他再次得到了這些人的認可,同時,他也察言觀色,心裡微微有些異樣——他沒有從任何一個人的神態或者言語中看出鐘離府有對他不利之心!他們真的將他視為鐘離府的姑爺!他們極為希望他能將鐘離若水的病治好!甚至他們還期待著他能在治好鐘離若水之後,成為寧國的皇帝!酒喝了不少。還是產於蜀州的畫屏春!許多人有了醉意,但酒後的話語間,依舊沒有誰表現出一絲的對他不利之舉!他們發至內心的喜歡他!就算是袁肅這樣的軍伍中人也不例外!酒席散去。鐘離悠遣散了不少人,他帶著李辰安坐在了茶台前,親手煮上了一壺茶。坐在李辰安一側的就是袁肅袁三爺和劉酌劉道台。“賢侄,”鐘離悠微醺,但思路依舊很清晰。“這畫屏春,讓鐘離府賺了不少銀子。”“按照當初的約定,屬於你的那份,已交給了若水。”“這些都是次要的,”鐘離悠給李辰安和袁肅還有劉酌各斟了一杯茶,抬眼看向了李辰安,麵色變得嚴肅了起來:“母親臨終之前,給我來過一封信!”“她說……未來百年,鐘離府之興衰……可寄托於你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