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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問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見到林寂秋和龐超兩人遠遠地跑過來，值班亭裡的工作人員們立馬放下了手裡的工作，向二人問道。
“您好，是這樣的……”
龐超和林寂秋兩個人立馬你一句我一句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向工作人員說明了清楚。
本以為工作人員在聽完之後會大驚失色，結果沒想到的是，對方對此竟是壓根毫無波瀾。
“噢，你說那個阿婆啊。”
工作人員平靜地說道：“她早就已經是我們的常客了啊。”
“哈？”
林寂秋一愣：“常客？”
“是啊。”
“但之前好像是有聽同事提到過一些……”
阿婆的臉上露出慈祥的笑意來：“真是謝謝你們了啊，小夥子。”
“奶奶。”
“哎呀，老一輩的人就是這樣的啦。”
“其實想想也是。”
“對佛虔誠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您也要注意身體呀。”
尤其是作為【玩家】的林寂秋，他是真的很想搞清楚，到底什麼樣的人才能夠做到【祈願值】達到百分之九十九……
她用皮膚布滿了皺褶的雙手支撐著身體，然後緩緩地離開了墊子，直立了起來。
過了一會後，又重新返回，走向原路。
“像我這種在寺廟上過大幾年班的，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但後麵觀察了一下發現，她其實精神得很。”
阿婆淡淡一笑：“習慣就好了咯。”
離開值班亭之後，林寂秋和龐超兩人，也還是有些沒緩過神來。
工作人員想了想道：“聽說是……她每次都要磕滿100個頭。”
“哪個正常的老人的身體，能支撐著自己一動不動地跪在那裡將近半個小時？”
龐超也懵了：“那你們就沒有覺得她奇怪嗎？”
“一百個頭……”
“不僅沒有老年癡呆，腿腳也比一般的老頭老太太利索得多。”
因為兩個人出奇一致地對這位老奶奶，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林寂秋和龐超兩人一左一右，將其攙扶在了中間。
工作人員點點頭道：“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都覺得她的行為不太正常。”
“可您現在這個樣子，搞不好都還沒等到藥師保佑，您自己的身體就要先垮掉啦！”
龐超笑道：“然後一直保持一個姿勢跪那麼久，我還真做不到。”
工作人員道：“大概是從兩三個月前吧，她就已經開始每天來這裡上香了。”
回到藥師殿的時候，剛好那位阿婆好像也結束了她的流程。
因為他能夠看得出來。
聞言，阿婆卻隻是又淡淡地一笑：“謝謝你們的關心了，小夥子……”
林寂秋和龐超也是找準了時機，兩個箭步衝了上去，將下著台階的阿婆扶住。
“……”
其實這個阿婆，什麼都明白。
“這我其實就不太清楚了。”
邁著有幾分蹣跚的步伐，沿著藥師殿的台階，一步一步地向下走去。
“阿婆，您也太虔誠了吧。”
“當然了。”
原本林寂秋還想要再多說些什麼來著，但看到對方這一抹淡淡的笑意，剛到嘴邊的話，卻又陡然滯住了。
龐超已經震驚得無以複加了：“這個阿婆，到底是有多虔誠啊？”
“早就見怪不怪的咯！”
林寂秋苦笑著勸說道：
“本來咱們去藥師殿上香，就是為了求個身體健康嘛。”
“半個小時……”龐超還是一臉的震驚：“跪在那裡這麼久乾嘛呢？”
工作人員無奈地擺擺手道：“你們還年輕，見得少。”
“阿婆，您慢點！”
她並不是大多數的人，可能會認為的那種偏執的怪胎。
相反，她其實比很多的人都還要清醒。
“阿婆。”
“其實想要保持身體健康的最好方式，就是三餐按時，早起早睡，還有適量的運動！”
龐超笑道：“能夠做到這些，其實比拜什麼佛啊神啊的，都要好用幾百倍！”
“畢竟，佛的力量也是有限的嘛。”
“他們每天都要保佑那麼多的人，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的精力來關心我們這種平頭小百姓呢？”
“要真是這樣，那就好啦。”
阿婆的臉上，淺淺地蕩起了一抹帶著無奈的笑意：“我家小寶，也就不用遭那麼大的老罪了。”
“小寶？”
林寂秋和龐超二人同事一愣：“小寶是誰？”
“我家的小孫子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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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個很乖很乖的小孩。”
“而且，我的小孫子就是公認的，你說的那樣的人。”
“他是一個很乖很乖的小孩，不逃學不上網不早戀，也從來不熬夜通宵。”
“老師和家裡麵的人叫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學校和社會不允許做的事情，也從來都不會做。”
說著說著，阿婆的臉上再度漾起笑意來：
“他是一個都是一個很聽話很優秀的小孩。”
“作為他的奶奶，我為他感到驕傲。”
聽到這裡，林寂秋似乎大概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所以他並沒有接話，而是聽著阿婆繼續往下說道。
“可惜老天爺啊，待他不厚。”
“十五歲的時候，醫生檢查他的身體，說他得了癌。”
阿婆的聲音逐漸變得柔軟了下來：“伱們是不知道喲。”
“自從得了那個病喲，他那個頭發，真是一個勁地掉哦……”
“他那麼年輕的一個小夥子，到後來，頭發都沒有我一個老人家的多……”
“再後來，就掉光了。”
阿婆有點哽咽地笑著：“他還笑得出來哦！”
“他跟我說啊，奶奶你看，我沒有頭發，是因為我變強了哦！”
“我是真的好想抽他一頓哦，就像他以前四五歲調皮搗蛋的時候一樣……”
聽著聽著，林寂秋和龐超二人，都不由自主地靜默了下來。
而說著說著，阿婆的眼裡，也是漸漸泛起了一抹星星點點的瑩光來。
“其實吧，我一直是不太相信這些東西的……可是萬一呢？”
“我兒子為了這事一夜白頭，沒日沒夜地加班乾活。”
“兒媳婦也沒好到哪裡去，娘家那邊的親戚都借了個遍。”
“我人老了，什麼忙也幫不上，可也不能就這麼乾看著啊！”
“那有一天我就想啊，萬一真的上天有靈，能看到我的小孫子，大發慈悲，可憐可憐我這個孩子呢？”
“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就算苦點累點，那也是值得的……”
“而且到了我這個歲數喲，還真不知道哪天什麼時候就這樣去了。”
“一把老骨頭換一條年輕的命，怎麼算也不是個賠本兒的買賣不是？”
“……”
就這樣。
這位頂著【99%祈願值】的阿婆，拉著林寂秋和龐超兩個人，絮絮叨叨地說了很久很久。
四人的路人們，也用奇怪的眼光，打量了他們許久。
好幾個成年人甚至都開始在心裡懷疑，這兩個年輕人是不是打算欺負這個阿婆認知愚鈍，做些什麼類似詐騙老人的事情。
臨分彆的時候，阿婆緊緊地握著二人的手，臉上的笑容慈祥而又明媚：
“你們都是好孩子。”
“佛一定會保佑你們的！”
目送著阿婆緩緩走遠，並帶著些許佝僂的背影，林寂秋和龐超的心情，複雜得有些難以言喻。
“看看彆人，再看看咱們。”
龐超歎了一口氣說道：“什麼才叫作真正的‘虔誠’。”
林寂秋也輕聲歎息道：“是啊。”
上完香後，林寂秋跟龐超在雍寧市逛了一天後，便乘坐動車重新回到了北灣。
翌日後。
誌願填報的日子，如期而至。
*
*
*
高校誌願填報截止日前的最後一天。
林寂秋坐在電腦麵前，神情凝重，目光如炬。
但即便如此，深深的黑眼圈和飽滿的眼袋，還是出賣了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疲憊。
等會，也不對。
好像正是因為這個年紀才會那麼疲倦的吧！
林寂秋已經連著好幾天，沒能睡上一場好覺了。
因為真到自己開始研究填報誌願的事情的時候，林寂秋方才意識到這是一件多麼複雜的事情。
原來大人們經常說的“高考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其實並沒有那麼嚴謹。
特麼的報誌願才是……
這幾天以來，通過各種各樣的，包括且不限於來自老爹老媽的、親朋好友的意見，互聯網上的各種懂王的看法，自己琢磨和鑽研等渠道，林寂秋收集到了堪稱海量的信息。
捫心自問，他當年肝毒奶粉研究搬磚效率最大化的時候，也沒這麼絞儘腦汁嘔心瀝血過。
結果就這麼個狗日的破誌願，就把他折磨成了這麼個屌樣。
但功夫不負有心人，幾天的努力，終究還是換來了一個不錯的好消息。
那就是他林寂秋，終於決定好要報哪個學校了。
而他最終的答案就是——
杭城大學。
華夏境內的一所綜合型、研究型、創新型的全國重點大學，中央直管高校。
除此之外，它還有著“雙一流”、“9聯盟高校”的頭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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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今年，杭城大學的排名，位列全國第三。
換言之，也就是一所僅次於清北的高校！
光是這麼說的話，很多人可能還感受不到這所高校的強大之處。
但如果把他的錄取分數線拿出來說道說道的話，估計就有很多人要大跌眼鏡了。
就拿去年來說。
杭城大學去年在八桂省招生的理科錄取最低的分數，直接超出了當年一本線一百八十多分。
一百八十多分！
這是什麼概念？
放在難度比較正常適中的高考年份裡，那就是接近700的分數了！
最關鍵的是，這還隻是最低的錄取分數！
所以化身為【賭怪】的林寂秋，在經過了各種的斟酌和利弊權衡之後。
最終便將自己的目光，鎖定在了杭城大學之上。
是的，沒錯。
玩得就是心跳，就是孤注一擲，就是破釜沉舟。
就是——賭！
“理性分析一波。”
“今年的一本線是464分，是創下了曆史新低的一年。”
“464分加上一百八十，最終得出來的結果，是644分。”
“而我今年的高考分數——是645分！”
“也就是說。”
“如果今年的情況能跟去年差得八九不離十的話——我將成為那個抄底的奇跡！”
當推理來到這一步的時候，其實很多人都已經在心裡，發出了嗤之以鼻的冷笑了。
畢竟這個世界上幸運的哥們那麼多，你憑什麼覺得那個人會是你？
然而令他們更加震撼一百年的事情，還在後麵。
他林寂秋不但要賭——還要賭一波大的！
做人嘛！
沒有夢想的話，那跟鹹魚有什麼區彆？
眾所周知。
踩著投檔線進去的學生，雖說的確是能成為這個學校的學生，可在挑選專業的這件事情上，幾乎就沒有任何的話語權了。
但林寂秋不信這個邪。
你們越是這麼說——那我就越是要對著乾！
反其道而行之，劍走偏鋒！
無規則係打野，無套路出牌！
玩的就是一個心跳，就是一個刺激，就是一個爽！
所以——
林寂秋不僅要報杭城大學，還要報杭城大學的熱門專業！
林寂秋覺得此時此刻，自己的頭頂應該已經彈出了黑體加粗的一個大大的【燃】。
你媽的，這還不燃起來？
不過莽歸莽，林寂秋自然還是帶著些許理智的。
比如，他依然還是選擇了“服從調劑”。
否則一檔出現退檔和滑檔的情況的話，事情就會變得相當棘手。
再比如，他認真地做了攻略，找了幾個以他的成績還是很有機會的985學校和專業，放在了下麵的二三誌願裡。
最後，他在係統裡麵，填入杭城大學的幾個熱門專業。
計算機科學與技術。
軟件工程。
自動化。
基本上可以說，都是目前的“香餑餑”專業。
[是否確定鎖定誌願？]
[注意：誌願一旦鎖定，不可更改！]
看到屏幕麵前彈出來的文字，林寂秋麵無表情。
眼湖裡的平靜，安詳得就好像在此之前將這件事情演練了成千上萬次一般。
最終。
輕點鼠標，選擇了[確定]。
……
【叮！】
【恭喜！】
【你已完成主線任務：拚搏六月，無悔青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