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零七章 隱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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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政事堂。曾經的政事堂便是而今的內閣所在。它是一處規模宏大的四合院建築,主院便是內閣首輔溫煮雨的官署。西院是尚書省、東院是門下省和中書省的衙門。年承鳳坐在中書省衙門裡,放下了手裡的筆,將凍僵的雙手放在了旁邊的炭火上烤了烤,然後站了起來,捶了捶酸楚的老腰,對坐在一旁的國子監祭酒莊彆時說道:“太學院院正花滿庭離開了京都,但明年秋闈這事,卻不能因為他而耽誤!”“這件事迫在眉睫,三省已討論通過,首輔也已簽署了決意。”“攝政王尚未離開的時候就說過,科舉,是國家的頭等大事!”“要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公開、公平,公正!”“所以從現在起,原來的舉薦製度完全取締!”“所有的學子們,統一通過科考之選拔而入仕,所以這決意現在就得發往各地,畢竟寧國偏遠地方的學子來京都需要走很長的路。”“明年秋闈舉行的地點,攝政王定在了長樂宮……那是個好地方,有很多很多的空房子提供給學子們住,但貢院卻還需要重新規劃……工部黃尚書已去了長樂宮,所以你不用擔心什麼。”“至於科考的題目,攝政王倒是命了一題,其餘的題目,依舊由你國子監去擬定,明年開了年,命題之人悉數前往長樂宮,攝政王說事關重大,絕對不允許出現考題泄露的這種重大錯誤。”“你還有什麼問題”莊彆時拱手一禮:“下官已明白了大人和攝政王的意思,隻是……這命題之人的選定,以往是皇上欽點,皇上若是沒在宮裡便是姬泰任命,現在……”“這事,等開了年,尚書省會擬定命題之人,你現在先將明年秋闈之事傳達到各地學宮,讓各地學宮的學生知曉,好早些動身前往京都。”“好,下官領命!”莊彆時拱手告退,一小太監匆匆走了進來。他來到了年承鳳的麵前,躬身說道:“年大人,外麵有個叫錢國棟的老人求見,說是有要事向大人當麵稟報!”年承鳳一怔,“請他進來!”“奴才遵命!”片刻,錢國棟來到了中書省的衙門,他看著年承鳳便咧嘴笑了起來,拱手一禮道:“年大人老當益壯!”年承鳳雙手一抬,“你這老東西,日子過得舒服啊!”“嘿嘿,這隻怪您的本事在那擺著,我也想能再發揮一下餘熱呀,奈何攝政王看不上!”年承鳳老眼一瞪,“你可彆說這話,朝中可還空缺了一些位置,對了,要不你繼續去刑部溫首輔可正在為完善那憲法找不到理想的人發愁!”“就是你!”年承鳳伸手一指,“你這老東西當年在刑部呆了二十年,在大理寺呆了十餘年,對於律法之精通,估計朝中無人能出你之右!”錢國棟頓時就驚呆了。他的心忽的跳得有些激烈!但他很快平複了這心情,麵色變得嚴肅了起來:“可我來見你卻並不是為了這個!”“那是為何”“你最近可聽到了京都關於攝政王和奚帷他女兒的那些傳言”年承鳳眉間一蹙,沉吟片刻,伸手一引:“來,坐!”二人坐在了茶台前。年承鳳煮上了一壺茶,這才點了點頭,“這傳言早幾日就有,溫首輔本建議攝政王派皇城司去找出散布謠言的人……但攝政王卻毫不在乎。”錢國棟俯過了身子,低聲問道:“那,這究竟是真是假”“是真!”錢國棟一驚,便聽年承鳳又道:“攝政王身邊確實有個姑娘,她也確實是奚帷的女兒,這是真的。”“但傳言說攝政王和奚帷合謀竊國……這是無稽之談!”“奚帷已經死了!”“攝政王沒有登基為帝,這大家都知道。”“而今他提出了國家治理從人治轉為法治,他主張將皇權置於律法之下……你想想,如果他是為了竊國,他需要的就是那至高無上的權柄,他豈會讓這權力受到約束”年承鳳給錢國棟斟了一杯茶,又道:“太多人不是太了解他,其實這之前,我也不了解他。”“原本我也沒打算這把年紀了再來為官,原本我是向他舉薦溫煮雨的。”“但這些日子,我陪著溫煮雨聽他講了幾天的治國理政的思想……我承認,他就是寧國的那盞燈!”“所以我的心也才活絡了,希望自己能夠為實現他的這些理想儘一份綿薄之力,其實也有我心裡的自私!”“老錢啊!”年承鳳語重心長的說道:“這是一個翻天覆地的大變革!”“一旦成功……我等參與了這場變革者,恐能名垂青史流芳百世!”“人活著,到了我們這把年紀,不就是為一個名麼”“你若能為《憲法》的修訂做出一些貢獻,你的名字,也將隨著《憲法》而流傳千古!”錢國棟怦然心動。“這……那呆會還得請你向溫首輔舉薦一番!”“咱現在就去!”“稍等,我還是覺得坊間的流言需要重視!”錢國棟伸出手指叩了叩桌子:“老年,你想想,無風不起浪!”“我倒是認為這是一件不可輕視的巨大隱患!”“老百姓並不知道攝政王的這些舉措是為了寧國的千秋大業,他們沒文化,會輕易被人煽動!”“再說他們的骨子裡對君的概念極強,這是千百年流傳至今的根深蒂固的觀念!”“奚帷雖然死了,但奚帷的名聲在民間卻極壞!”“現在他的女兒在攝政王身邊,據說……據說關係還很親密,先不說老百姓會如何看待攝政王,我擔心的是彆有用心的人對這傳言加以利用!”“比如……以光複寧室為由兵變!”“也比如……江湖中人受其煽動,發起對攝政王的刺殺!”“攝政王並沒有住在宮裡,他住在梅園,梅園距離皇宮雖不遠,但這卻是最危險的一段路!”“我建議攝政王與那位奚帷的女兒劃清界限……讓攝政王搬到宮裡來住!”年承鳳的麵容也變得嚴肅了起來,“這界限恐怕是難以劃清了,另外……攝政王已經離開了京都!”“什麼!”錢國棟頓時大急:“他可是攝政王!他怎能輕易離開京都!”“這不是以身犯險麼!”年承鳳雙手一攤,無奈的說道:“正因為他是攝政王,我們也管不住他呀!”“走,我帶你去見溫煮雨,而後我去一趟皇城司,找皇城司的副提舉王正金鐘。”“這事,由皇城司去處理會更好!”二人向主院而去。而此刻的皇城司裡,王正金鐘正從那顆歪脖子樹下挖出了一個漆黑的木匣子。他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這個木匣子。片刻,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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