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安極少練劍。
不二劍沒有劍招,他不知道該怎麼去練。
其實飛刀也沒有章法,但他很喜歡練,僅僅是因為方便,當然還有就是對小李飛刀的向往——
小李飛刀,冠絕天下!
出手一刀,例無虛發!
隻是現在的自己距離這樣的境界實在相去甚遠,不過現在這飛刀丟出去卻也有了一些模樣。
隨著不二周天訣的自動運行,他丹田裡的內力越來越雄厚。
當然,在不二周天訣突破那四個法式之前,他的內力已到了瓶頸之處,再難有寸進之力。
也就是說,他如果無法突破不二周天訣的第四個法式,這輩子也就是個四境的身手了。
得益於這增長的內力,他的飛刀早已今非昔比。
但與高手一對一的對決,這還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
第一次往往都值得珍惜。
這是實戰,可給他積累最為寶貴的經驗。
當然,也可能再沒有第二次。
鐘離若水就很緊張。
但她沒有發出一聲驚呼。
她僅僅是要緊了牙關,握緊了小手,等待著這一戰的結束。
……
沈重在撲下的同時挽出了朵朵刀花。
就在李辰安飛刀向他射來的時候,他的刀花將那六把飛刀卷入其中。
“叮叮叮叮……!”
隨著他的刀將那些飛刀磕的飛了開來,他的人距離李辰安已經不足三丈!
他咧嘴笑了起來。
他在空中踏出了一步!
這一步,跨出了兩丈!
他看清了那李小鳳的模樣!
他看見了那李小鳳也咧嘴一笑!
他忽的一驚……
他的身旁有個慘烈的聲音響起:“啊……!”
那不是史沉的聲音,那是他的義父史老二的聲音!
就在史老二的慘叫聲響起的那一刻,史沉也發出了一聲淒慘的哀嚎。
他毫不猶豫的一刀向李辰安劈了過去。
那一刻,鐘離若水亡魂大冒。
那一刻,向青雲瞪大了眼睛呆立當場。
秦日鋼和冬娘也扭頭向李辰安看了過去,二人頓時絕望。
就在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
李辰安的右手出現了一把匕首!
這是去歲時候在桃花溪畔的那鐵匠鋪子裡打造的。
匕首長不足一尺,寬不過二指。
李辰安前所未有的集中了所有精神看著那一刀。
在他的視線中,那一刀的軌跡無比清晰。
那一刀將恰好劈上他的麵門,恰好將他一刀給破開。
就在那一刀迎麵的那一瞬間,就在所有人皆已絕望的時候。
李辰安手裡的匕首忽的閃亮。
他沒有退路,後退一步就會撞破了圍欄掉入滾滾的江水之中。
他也不能躲閃。
若是躲閃,鐘離若水必然陷入危險之中。
他擺臂。
灌注了內力的匕首橫空而去,向史重的這一刀的刀身,刺了過去。
用小小的匕首去刺大大的刀……
這無疑螳臂當車。
更何況史重比他高了足足兩個境界。
但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在揮動匕首的那一刻,他的左手同時也揮了出去。
飛刀!
又見飛刀!
他的左手再次擲出了三把飛刀!
一丈距離。
沈重若不回刀,他必死無疑!
若不回刀,他堅信那李小鳳也必死無疑!
以命換命!
史重根本沒有選擇的時間。
他隻能以命換命。
因為他收刀或者後退,都已來不及!
“叮叮叮……!”
這不是史重的刀磕碰到飛刀的聲音。
隻是李辰安手中的匕首刺到了史重的刀身上的聲音!
就在這聲音響起的同時,他的三把飛到射入了史重的身體。
一把正中心臟!
一把射入了史重的右肩胛。
最後一把,正中史重的咽喉。
三把飛刀要了史重的命!
但史重這一刀的餘威依舊在。
李辰安第一下刺中史重刀身的時候,他的手臂豁然一震。
他感受到了刀身上傳來的巨大力量。
那力量將他握著匕首的手的虎口震得迸裂開來。
他那奮力一刺之下,也將史重的刀向一邊推開了半尺距離。
就是這半尺距離,讓這本應該劈中李辰安麵門的刀,劈向了他的左邊肩胛。
一個頭的距離,他的第二刺緊隨而至,於是有了第二聲叮的脆響。
史重已中了三把飛刀。
他的力量已卸去了大半。
李辰安的第二刺,再次將他的刀向左推開了半尺。
他的刀從李辰安的左臂削下,斬落了一片衣袖。
李辰安依舊毫不猶豫的刺出了第三刺。
此刻的史重已徹底死去。
隻是他依舊還站著,正在徐徐向後倒去。
他的眼大睜著。
似乎在死去的那一刻還在想著李小鳳他究竟有多少把飛刀。
“砰……!”
他倒在了甲板上。
史老二中了李辰安兩把飛刀,他還沒有死!
史沉也中了李辰安一把飛刀,他也還沒有死!
史老二一聲大吼:“跳江……跑!”
兩人一躍而起,向江裡跳去。
李辰安眼睛一眯,左手一揮。
兩把飛刀向二人急掠而去。
“啊……!”
“啊……!”
二人兩聲慘呼落入了江中。
滾滾長江並沒有泛起幾朵浪花來。
就連那血水也轉瞬即逝。
李辰安握著匕首的手在顫抖。
他的手臂垂了下去,虎口的血順著匕首滴落在了甲板上。
他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看著依舊震驚的秦日鋼夫婦二人微微一笑,淡定的說了一句:
“去將船艙中的匪人全部殺死,丟入江裡去喂魚!”
二人這才咽了一口唾沫,看向李辰安的視線中多了幾分佩服。
他們轉身進入了船艙,片刻,裡麵又想起了一陣慘烈的尖叫聲。
李辰安當然沒有去看一眼。
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小的罐子交給了鐘離若水。
“來,給我上點藥。”
這是小武親手配置的療傷藥,鐘離若水接過罐子,小心翼翼的將藥粉抖在了李辰安的傷口上,又從袖袋中取出了一張潔白的手帕,小心翼翼的將李辰安的手給包紮了起來。
李辰安這才將匕首收了起來,強忍著手臂的顫抖,看了看被血染紅的手帕,又看向了鐘離若水。
“讓你擔心了。”
鐘離若水這才一家夥撲入了李辰安的懷裡,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不是委屈。
而是後怕!
李辰安抱著鐘離若水的小蠻腰,一隻手輕輕的拍著。
“有我在,彆怕!”
鐘離若水香肩抽搐,哽咽著說了一句:
“就是他們要殺你,我才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