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說過,彆人賜予你的力量,根本不是真無敵。”
陸離邁步前斬,“至於我們是不是怪物,她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純正的人類。”
話音落下,刀意縱橫劃過星空,將血藤的一堆藤蔓斬斷,幾乎要將他腰斬了。
“陸離,你簡直是個混蛋!你才不是人!”
女武神震怒道,但怒火沒衝著陸離發,含怒的一刀斬向血藤,將血藤的半邊身子斬開。
“這年頭還真是少有聽見這麼罵人的……”
陸離小聲吐槽了一句,沒敢還嘴討論自己是不是人的問題,又是一刀斬向血藤,將血藤腰斬開來。
“啊——你們這對狗先驅!我不服!”
血藤被陸離斬開,感受著噬靈者戒指真傷的爆炸力量,結合魔煞的侵蝕,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他身上的藥已經用完了,就算他能破解這種禁療的力量,他也沒辦法超速再生。
生死之間,血藤滿腔怒火和不甘,直接打出一枚種子,那是他的絕招,要將大範圍的星域葬下。
因為獲得了大人的一點力量,他的實力今非昔比,可以快速將種子啟動。
就在他將種子打向陸離和女武神,看著種子生根發芽,要吸收那附近的生機的時候,血藤臉上露出了慘笑,“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忽然悟到了,自己跟陸離和女武神本就沒什麼仇怨,他隻是個跑腿的,事到如今又何必拚命?
就算能殺死女武神和陸離,他也一樣要被那種侵蝕力量殺死,他隻是忽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因為他反應了過來,大人既然能隔空賜予自己力量,那為何不直接出手弄死陸離和女武神呢?
在自己陷入劣勢的時候,又為何不進一步賜予他力量呢?
到頭來,他隻是個棄子罷了。
而死到臨頭,他也不知道大人物的真實意圖。
“確實沒什麼意義啊。”
這時,有一道聲音在虛空中響起,血藤殘破的身軀在倒飛中,看到藍染正站在自己左側的星空內對自己微笑。
血藤驟然回神,因為他記得藍染分明和陸離他們站在同一個方位,他猛地轉頭,發現陸離他們的確還站在原地,而那邊卻沒有自己打出的種子。
他用能力感應,發現自己的種子已經打向了他背後那片虛無的星域,最後的力量綻放,像是一場盛大的煙花。
“噗——”
人之將死,血藤也忍不住吐血,“藍染你……”
他的話尚未說完,命源就已經徹底在魔煞、噬靈者、以及女武神刀意的摧殘下歸零。
一代七階違規者中的強者,就此含恨落幕。
星空內,陸離和女武神周身的氣機收斂,看著血藤在星空中逐漸被黑色物質分解的身體,一時無言。
誰也不曾提起剛剛兩人交換本源的事,顯然都覺得有些許尷尬。
“陸兄,你今天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藍染走過來時語氣揶揄,顯然指的是陸離跟女武神接吻互相變強的事。
陸離臉皮不薄,過了起初的尷尬也就不當回事了,但他也清楚女武神畢竟是女孩子,估計會相當在意,於是給藍染了一個眼神,“隻是僥幸在絕境中找到了生路罷了。”
藍染見狀也不再多說,他可不想被女武神砍,萬一到時候陸兄不幫自己,他可就慘了。
“看來戰鬥是結束了,我去把飛船開過來,一起折返地球。”
波羅斯說道,他也算是開了眼了,因為不懂陸離和女武神變強的原理,他還在想是不是接吻就能變強,打算抽空回老家一趟,找個對象了。
除了女武神又恢複了那副冷若冰霜的樣子,一直沉默不語外,陸離幾人的氣氛都變得輕鬆愉快起來,生死大戰之後,總是令人慨歎。
“陸小姐,你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還要回去嗎?”
陸離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尷尬,主動找話說。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尷尬,明明那是很正常的戰鬥中的策略行為,都是為了變強破敵,不含什麼男女感情,可他就是覺得沒法再向以前那樣去看待女武神了。
因為他頭一次意識到,對方不僅是一位武道高手,還是一名姿容絕世的女子。
那唇瓣的柔軟觸感,和溫潤的香舌交織時的感覺,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還有些小事,處理後就回去。”
女武神這會兒看上去倒是比陸離鎮定,就好像真的無事發生一般,這反倒讓陸離懷疑起自我了。
陸離尋思難道是自己道心不堅,人家女孩子都沒覺得有什麼,自己想來想去倒是顯得太蠢了。
想到這裡,陸離就暫時將雜亂的思緒拋到腦後,“那就……”
他想說之後去吹雪那一起吃火鍋慶祝,但話還沒說完,陸離就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被凍結了。
那像是一道視線掃到了自己身上,不,不僅是自己,是自己和女武神兩人身上。
女武神在那視線的鎖定下,也是身形僵住,顯然她才是主要被針對的那一個。
陸離根本沒有時間思索,戰鬥求生的本能,讓他在一瞬間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
他直接使用了在這個世界內得到特殊道具,厭勝蚊子。
因為距離很近,陸離一伸手就抓住了女武神的手腕,將她扯到了自己的身後。
也不知是不是賭中了,亦或是陸離的直感超群,那來自世界之外的攻擊竟剛好是從這邊過來的,正麵打在了他的身上。
隻見陸離身前一陣虛空扭曲,就好像有巨大的力量被莫名湮滅,但從表麵來看,就像是無事發生。
藍染和波羅斯此時也僵在了原地,因為那股力量在降臨的一瞬間,他們動都動不了。
對宇宙力量更了解的波羅斯甚至覺得,如果那道攻擊的能量爆發,整個宇宙都會消失。
但莫名其妙的,這道攻擊在抵達陸離身前時,就那麼消失了。
陸離也是心有餘悸,甚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拉了一下女武神,才讓對方回神,他自己處於厭勝蚊子道具的庇佑下無事,但其他人好像都被那股氣機給震懾的失神了。
女武神被他拉扯了一下,才開始大口呼吸起來,甚至強烈的壓力,讓她想要乾嘔。
這種現象隻持續了一秒,她的手就立馬反扣住陸離的手腕,力量極大,她抬頭時神情嚴肅:“衝我來的,你帶著他們快跑!”
陸離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女武神推了出去,因為女武神跟他實力差不多,是不會觸發厭勝蚊子效果的。
這種事情發生的太快,好似已經到了生死離彆的時候,陸離卻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
可就在女武神眼中帶著不拖累人的決意,準備硬接至高的攻擊力量時,後續卻再也無事發生了。
這讓場麵一時間極度詭異且尷尬,陸離也是摸不著頭腦,緊緊盯著自己厭勝蚊子的剩餘時間。
可直到厭勝蚊子道具的效果結束,也沒有人再對他們進行攻擊了。
見此狀況,女武神率先反應了過來,長出了一口氣,“沒事了。”
“什麼情況?”
陸離整個人都是懵逼狀態,他又看向其他人,發現波羅斯也是一臉懵,倒是藍染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
…………
此時,世界之海內,一拳超人的世界旁。
唐裝男子的視線從世界內收回,“厭勝……原來已經算到了嗎?是起源,還是終焉?”
唐裝男子搖頭輕歎,“也罷,算是有些收獲,確認了此間主人已然不在。”
他正要出手再點死世界內的那幾人,算是為事情做個收尾。
既然已經親自出手,他這個身份立場的人,就沒有失手而歸的道理。
可就在祂再次探手伸向這片世界的時候,手部動作忽然頓住了。
“怎麼?為何不繼續了?”
一道略有中性感的女聲在虛空內響起,聲音悠然像是遠在上古紀元,帶著坐看萬界生滅潮起潮落的從容,和無敵後的寂寥感。
唐裝男子聽到這個聲音,身體頓時一僵,他隻是本能的停手了,因為他的直感告訴他,自己正處於極度危險的狀態,不應該再分心去踩螞蟻。
他轉身朝一個方位看去,隻見不知何時,已經有一名女子站在那裡。
女子一襲紫衣,上麵帶著黑金色刺繡的紋路,一頭黑色的秀發隨意披散,身材曲線玲瓏,卻並不多麼高大,隻有一米六出頭的樣子。
她站在那,世界之海的風吹過,紫衣微微拂動,黑金色的紋路似乎活了過來,在衣衫上遊走,有著莫名的道蘊。
她周身沒有半分氣息泄露,卻讓唐裝男子感覺快要無法呼吸了。
當真是見鬼,他本就不需要呼吸,為什麼還會有所謂的‘窒息感’?
而且這女人站在世界之海的虛空中,隻聞其聲,隻見其人,卻好像距離他無邊遙遠,遙遠到他根本看不清對方的麵容。
“閣下是起源的人,還是終焉的人?”
唐裝男子定了定神,他一路登臨絕顛,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界海諸天,他所見強者無數,不覺得自己會弱於空間的頂級獵殺者。
“我不是什麼獵人,隻是監護人罷了。”
女人似乎不急著動手,看了眼一拳超人世界,似乎覺得頗為有趣,就那麼以回溯性的目光,看著世界內剛剛發生過的事。
她就這麼看著,時而皺眉,時而臉上露出笑意,時而又搖頭歎息,就像是一個在用心看電影的人。
這一行為,讓唐裝男子不禁皺眉,因為他覺得對方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麵對他這樣的高手,還敢分心看戲?把他當什麼了?
他周身氣機湧動,無儘的法則力量開始在虛空中凝聚,連時空因果都要絮亂。
“彆急著送死,我還有事要問問你。”
女人眼看著一拳超人的世界,並不轉頭,隻是輕聲開口。
唐裝男子聞言氣極反笑,“閣下也未免太過自大了吧?念你我修行到九階巔峰都殊為不易,本座才未出手偷襲。”
“九階巔峰?”
女子語氣似反問似疑惑,“你似乎誤會了,我不是空間的人,我說過了,隻是監護人而已。”
“原來是無邊界海內的道友。”
唐裝男子麵露疑惑,但心中緊張情緒稍微緩和了些,“既如此,你若對此界感興趣,便在此觀看吧,本座就不奉陪了。”
儘管他實力超群,可也不想在這裡一直等空間的獵人抵達,若是碰見前幾位,結果還真有些不妙。
“我有說讓你走嗎?”
女人在唐裝男子轉身時開口,她但說話時仍未轉移視線,還在看世界內的事。
“閣下,當真以為本座怕你不成?”
唐裝男子惱了,“要戰便戰,本座距離無上之境也隻是臨門一腳,又有何懼?”
女人終於將視線從一拳超人世界內收回,手中出現了一顆小世界樹一般的虛影,她手指在上麵撥動,“天諭,名字起的倒是挺大,就是實力弱了點。”
“還說你不是空間的人!?”
稱號為天諭的男人聲音中帶著慍怒,他分明看到對方調用了起源空間的至高權限查了自己曾經在空間內的‘案底’
他覺得這個女人在耍自己,再無僥幸心理,即便他們這個級彆的人打起來可能會令諸天崩碎,代價不可預估,但他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一路走來,他殺過不知多少獵人,眼看就要晉升傳說中的無上之境,怎麼會畏懼?
於是他當即凝聚無邊法則之力,諸天界海都因此震顫,一擊打向紫衣女子。
令他意外的事發生了,隻見他的這一拳被對方用一根手指擋了下來,而且風波全無。
他的這一式理論課破滅萬千大世界,聲勢無量,就算傷不到對手,也不可能被無聲無息的擋下,對周邊環境的影響也消失了。
霎時間,一種早已被他遺忘的,名為驚恐的情緒,浮現在他心中。
天諭不可置信的看著用一根手指擋下自自己絕招的女人,聲音有些顫抖,“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