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自信啊。”
鷹眼聽到陸離的話後笑著說道，“一時間我都不知道誰才是世界第一名號的保持者了。”
“對決的事明日再說，先喝酒。”
陸離又提起了一壇酒，因為凱老師是個酒蒙子，所以這裡最不缺的就是美酒。
很快，眾人又進入了歡快的宴會氛圍中。
路飛索隆和薩博也是推杯換盞，羅賓隻是偶爾品嘗一下美食，以年長者的姿態寵溺的看著路飛。
…………
次日，和之國外圍的演武場中。
氛圍如同天氣一般壓抑，彷佛即將有暴雨來臨，天空中烏雲密布，隱隱有雷鳴聲從遠方傳來。
場內陸離和鷹眼相對而立，距離不過十幾米，對峙中無形的氣場碰撞，讓外圍的觀戰者們都覺得喘息有些困難了。
索隆這位立誌成為世界第一大劍豪的人，更是目光緊緊鎖定戰場，不敢有片刻分神，生怕自己錯過什麼精彩瞬間。
“你們覺得誰會贏？”
伊萬科夫神情凝重的說道，場內的兩人已經對峙了超過十分鐘了，卻仍舊沒有人出刀，那是一種精氣神的碰撞，外行人很難看懂。
“很難說啊，若隻論綜合戰力，那肯定是天災更勝一籌吧，畢竟他是全世界目前公認的實力比肩甚至超越四皇的男人。”
薩博懷中抱著無上大鋼管，認真的分析著戰力，“可這並不是放手的全力廝殺，而是單純的劍術切磋。”
“是啊，隻論劍術的話，鷹眼應當還是最強的才對，畢竟陸離也說了他不會用果實能力和被政府實驗產生的奇怪能力，若是隻依靠各自的身體能力、霸氣，以劍術來分勝負的話，恐怕還是鷹眼更強吧？”
伊萬科夫也點頭說道，隻是他比較看好鷹眼。
儘管陸離展現出了劍術的某種更高領域，但那不意味著他的劍術理解就絕對超過鷹眼了。
“說什麼呢，陸兄可是最強的，他的學習能力一直都令人驚歎，據他自己說，被囚禁的十年間，可從未放棄修行。”
大和不滿的反駁道，是陸離堅定的支持者，“正因為沒法自由揮舞手中的刀，所以陸兄才領悟了無刀的意境吧。”
“竟是如此嗎？”
索隆在一旁聽了若有所思，“因為被囚禁沒有自由，反而悟出了更高的境界？”
“陸大哥真的很厲害呢，原來隻是空想也能修行啊。”
路飛咧嘴笑道，是真的有些佩服。
羅賓站在旁邊倒是表情怪異，心想真的有人可以在被捆得嚴嚴實實的情況下，隻依靠空想進行修煉，還一躍成為世界最強級彆的嗎？
“快看，要動手了。”
薩博說道，他是在場人中實力較高的那一方，雖然用的是無上大鋼管，但也對刀術略知一二，因此比索隆更先察覺到了陸離和鷹眼氣機的變化。
場內，是鷹眼先動了。
因為是一場嚴肅的決鬥，他今天連帽子都沒帶，背後修長黑刀出鞘的一瞬間，他的身形便極速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刹，鷹眼的身形顯化，黑刀自上而下的斬落，無意無痕，卻是極致的鋒銳和快。
叮——
清脆的響聲傳導開來，囚魔與黑刀夜碰撞在一起，又因為雙方強大的力量衝撞，震蕩的力量傳導向四周，讓陸離和鷹眼腳下的土地大麵積崩潰。
雙刀碰撞的火中，陸離和鷹眼隔著刀鋒對視，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喜悅，那是在自己的領域內遇到強者的亢奮，也是渴望擊敗對手證明自我的堅定。
短暫的僵持中，陸離率先後撤步，卸力時將力量傳導向崩潰中鬆軟的大地，於是下一刻，他身後的地麵竟在力量的傳導下二次崩毀，化為了粉末。
陸離說到做到，既然是切磋‘劍術’，他就不會用果實能力以及跟這個世界常識無關的力量，因此他在撤步時連瞬步製造靈子落點的能力都沒用。
雙方都是腳踏實地的在戰鬥，陸離不想占這個能虛空借力的便宜，既然要打，他就要讓鷹眼輸的心服口服。
在卸力的同時，陸離刀勢流轉，牽引著鷹眼的刀朝側方落去，這股拉扯的力量若是處理不當，哪怕是一般有著宗師級刀術專精的強者，也會身體失衡。
在高手對決中，一瞬的破綻都是致命的。
鷹眼的反應無愧他世界第一大劍豪之名，他身體順著這股力量前傾的同時，腳下發力直接向前突進，同時腰身轉動，側身避開了陸離的下一刀。
雙方身形錯開的一瞬，鷹眼在稍稍拉開距離後，便是回身一記斬擊。
他有著身高優勢，夜也遠比囚魔要長，釋放遠程的斬擊，一定是他的優勢。
陸離囚魔回防，擋下了鷹眼這一記斬擊，但鷹眼沒有給陸離喘息和調整姿態的意思，一連數十道斬擊放出，卡在中距離對陸離進行刀氣壓製。
轟——
連續的轟鳴聲中，煙塵陣陣，演武場在雙方開戰沒幾秒後就已經崩毀的不成樣子，好在這裡也不是專門修建出來的地方，打壞了也不心疼。
煙塵中，陸離的身影殺出，因為鷹眼的基礎屬性很高，所以他在開戰時便已經開啟了修羅訣和始解，讓自己跟上鷹眼的基礎屬性。
他踏著崩碎的岩塊兒在空中身形連閃，仿若一道紫紅色的流光，速度快到讓薩博都有些看不清。
但鷹眼的眸子很平靜，真的如同鷹一般有著極其出色的動態視力，一直捕捉著陸離的身影。
下一刻，陸離突進到了鷹眼身前，霸道的刀意迸發，配合霸纏和流櫻，黑紅色的刀光橫斬而出，鷹眼身後空氣中飛揚的岩塊砂石都因為這一刀的力量而成扇形化為粉末散開。
刀尚未至，便已令地形大幅度改變，鷹眼所在的地麵也震蕩不穩，可他的身形卻堅如磐石，如同紮根的老樹一般，不慌不忙的揮動夜與囚魔對攻。
砰——
那根本不像是金屬刀鋒碰撞的聲音，反倒像是某種鈍器在碰撞擊打，沉悶的響聲中，雙方的霸氣碰撞起來，暗紅的閃電頻閃。
“是霸王色……鷹眼居然還有霸王色霸氣嗎！？”伊萬科夫看到這一幕後震驚不已，因為這跟他掌握的情報不太一樣，世人皆知鷹眼是天下第一的大劍豪，卻不知道他還有霸王色霸氣。
人們的認知中，鷹眼主要是劍術強，武裝色霸氣和見聞色霸氣很頂尖，跟霸王色好像不沾邊。
“有什麼好奇怪的……”
索隆開口道，“這可是我的目標，世界第一的劍術王者，有霸王色霸氣很奇怪嗎？”
他臉上帶著狼性的表情，“這樣才有讓我超越的價值啊。”
轟隆隆——
雙方霸纏的碰撞，引發了更強烈的震蕩，若不是雙方都有意儘量避開破壞場地，恐怕這片土地已經被擊沉到海麵以下了。
這會兒最難受的就是最近吃了島島果實，負責跟和之國地盤融合的那名真打了，鷹眼跟陸離不斷的拆家，他還要費大力氣去穩住，不然這兩位強者放開手打，真的有可能會把和之國邊緣打的滑坡。
“你的霸纏一般啊。”
雙方分開後，陸離落在一塊兒僥幸完好的岩石上說道。
實際對決下來，他感覺鷹眼的見聞色霸氣水準跟自己大差不差，武裝色要強過自己。
而陸離雖然說鷹眼的霸纏一般，可實際上對方的霸纏還是要比自己強一點的，主要是陸離的霸王色霸氣除了獲得時升級過一次外，就沒有再升級過了。
霸王色霸氣好像很難通過後天的修行鍛煉變強，或者說這不是常規鍛煉能變強的東西，需要的不是肉身和技藝的修行，而是其他領域的鍛煉，硬要說的話跟刀意有一定共通之處。
理論上鷹眼的霸氣造詣比他綜合高不少，但因為陸離有著刀意加持，真正對刀碰撞的話，仍舊是他的小優勢。
“你也一樣，倒是刀意的確很強大。”
鷹眼點評道，老實說他覺得陸離的實力是很奇怪的。
常態的身體素質就跟自己差了不少，還要通過一些爆發性手段才能跟自己持平，進行公平的對決就不說了。
在劍術方麵，陸離的劍術不同於他的直來直往，卻也不是小家子氣的彎彎繞繞，而是在大開大合中，帶有一種玄奧的節奏感。
就仿佛陸離在每一次交鋒中，都能找到屬於他的節奏，讓戰鬥朝向他有利的方向推進。
其結果就是，隻要跟陸離連續交手，他的刀就會漸漸被壓製，優勢逐漸轉移到陸離那一邊去。
就像方才那樣，若不是他用霸纏斬出無匹的一刀硬撼陸離的攻擊，他可能已經要敗北了。
“彆局限自己啊……”
陸離咧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修羅訣狀態下吐出猩紅的霧氣，“鷹眼，你在當上所謂的世界第一後，有多久沒進步了？”
鷹眼瞳孔一縮，隻覺得陸離身上的氣勢變了。
若說之前的陸離如同一個古井無波的劍術宗師，現在的陸離就像是一頭盯上獵物後，饑渴的野獸，那種侵略感，讓他都有幾分背脊發涼。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霸王色，反倒是退步了吧？”
陸離提著囚魔緩步走向鷹眼，每走一步身上的氣勢就升騰一分，以觀戰者的視角來看，若是氣勢可以用顏色劃分，那麼此時猩紅的紫如同張開的巨口，要吞噬鷹眼的氣場。
“或許吧，但世界第一的位置，可不是會被輕易撼動的。”
鷹眼說話時，斬出一刀，想要中斷陸離勢的累積。
如陸離所說，他年輕時立誌成為世界第一的劍豪，有著舍我其誰的王者氣勢，霸王色霸氣就是那時候覺醒的。
可在他真的成為了公認的世界第一，連挑戰者也沒有了之後，他就逐漸進入了養老狀態。
事實上，這次世界政府可能要取消七武海製度的事他知道後，也是有些頭疼的，因為他並不想再被卷入事端中，隻想要退居後台過他的養老生活。
不是他怕海軍，而是砍軍艦什麼的，是很無聊的，還不如他在古堡內的田園生活呢。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的霸王色霸氣近些年來都沒用過了，當真是不進反退的感覺。
此時鷹眼已經意識到了，自己跟眼前這個相對來說的年輕人，有著決定性的不同。
自己成為世界第一後已經滿足了，而對麵的陸離，恐怕是永遠都不會滿足的那種類型。
很難說誰的心態更優，鷹眼自認寂寞無敵後，過著田園生活也是一種良好心態的體現，他的霸王色是退步了，可在養老一般的生活中，他的劍術造詣其實是在提升的。
這種感覺就像是大海上某些國家中流傳的話本兒，退隱田園的老前輩，反倒會有著極高的武學境界。
但此時對比陸離來說，鷹眼感覺自己好像的確被壓製了氣勢。
天災眼中燃燒著的，是作為一個劍士，或者說作為一個武人，對極道的追求和渴望，那是極致的貪婪，也為他帶去了永不停息的變強欲望。
陸離在漫步中驟然加速，像是化作了紫紅色的閃電，身後拖著囚魔的紫霧，他已經在戰鬥中完全嗨起來了。
囚魔與夜的碰撞中，陸離分明是身形相對較小的那一方，氣勢上卻像是一尊凶猛的巨獸擇人而噬，不斷的蠶食著鷹眼的勝機。
這一刻鷹眼在交手中切實的體會到了陸離方才話語的意義，自己局限住了自己，而陸離在戰鬥中卻是自由的。
若說他的劍術是王道，那麼陸離的劍術便是萬化之道，他可以進行王道的正麵攻勢，也可以進行天馬行空的邪道攻勢，還能進行強硬無比的霸道攻勢。
每一次交鋒陸離的作戰風格都在變化，就好像他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萬千劍道宗師融合出來的怪物一般。
如此自由的劍術風格，讓鷹眼大開眼界。
轟——
他以王道的斬擊逼退陸離，神情嚴肅的說道：“天災，讓我見識下劍術的極境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