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洋鬼子憑著幾根火槍敲開咱們家大門開始，各種各樣的想法，都在這片土地上流行過。
但想要國富民強，究其根本，還是開民智，使民富，以量變引起質變。
何雨柱以前也考慮過集體企業與私人經濟的好壞，也就是何雨柱經曆過前世人心的變化。
所以對有些事情討厭，對有些事情又懷念。
隻能說改開前與改開後，各有各的好處。
但究其根本，還是在人心上。
管不住的，也就是人心。
除非後麵出現的都是如老人家一模一樣的完美優秀。
這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就提出了告彆。
大領導也就是見見故友，沒有其他想法。
關鍵他也清楚，現在的何雨柱是工業體係的當紅炸子雞，不是他這樣一個退休之人可拉攏的。
但大家總歸是同理想之人，以後相見仍然可期。
說實話，何雨柱是想著在大領導這兒躲一段時間的。
隻要想到他要領著閨女，可能會跟婁曉娥碰上，何雨柱就一個頭兩個大。
但沒辦法，該麵對的事，靠躲就躲不掉的。
送何雨柱回去的時候，小陳就沒親自送了。
小丫頭拎了一籃子水果上的車，這是大領導夫人給她的。
大領導家也是很默契沒有問，這次為什麼會帶女兒來南方這邊。
一直對何雨柱有關注的大領導，知道港島何家，並不是什麼難事。
小城的港商暫住處，郭書苗是挺激動的，她穿著一身列寧女裝，在落地鏡麵前左右端詳。
還不時的擠擠雙頰，對著身後慵懶的婁曉娥問道：“嫂子，我是不是要畫個妝啊？
嚇我哥一跳。”
婁曉娥伸出手掌對著窗外灑過來的陽光，胳膊上的汗毛根根清晰。
婁曉娥隨意的說道：“畫就畫唄，你現在是港商代表，就是按參加舞會時那樣去見他。
陪同人員也隻會說是對客人的尊重。”
“到這邊咱們是客人。”郭書苗提出了反對。
“你要是想跟我吵一架，我奉陪啊。”婁曉娥對著郭書苗翻了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郭書苗也自知失言，心虛的吐了吐舌頭，
她剛才說這個話的時候，還真沒多想。
現在的港商在內地這邊，還真是被當成客人對待。
郭書苗卻是沒想過，這客與主，還有著另一層意思呢。
婁曉娥可以接受暫時做南方小城的客人，
卻是不願意在劉婷的閨女麵前當客人。
女人心思，在某些方麵一直就是這麼敏感的。
“嫂子，你不換衣服？”郭書苗自覺收拾的差不多，也就停止了擺弄。
眼見著婁曉娥混身上下還是沒有一點想見情郎的激動，不由詫異了起來。
按照安排，今天是電視機廠與港商提前溝通的日子。
當然，正經事交給下麵談就可以。
所有的產品數據，成本，已然早就交給港島那邊了。
畢竟產品的商業宣傳計劃，都是要提前準備的。
今天的會談，應該說禮節性拜訪更貼切。
也就是一大幫做不了主的人，坐在一起說一些廢話。
然後到時候拍張照片，上某地新聞，標題就是“四九城電視在廣交會引起轟動，多家外商熱捧····”。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反正婁曉娥跟郭書苗都不準備去會談現場，她們準備提前跟何雨柱父女見上一麵。
這是昨兒個決定會麵的時候，就商量好的。
婁曉娥遲疑了一下，還是眼眸低垂，低聲說道：“我這次就不見了。
省得引起意外，影響咱們接下去的工作。
這邊畢竟不是四九城，也不是港島。”
婁曉娥從安全上麵找借口，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想見到一個不完全屬於她的何雨柱。
這個上麵說是矯情也好，說傲嬌也罷。
總歸婁曉娥就是不想看到何雨柱對彆的孩子一副慈父模樣。
她感覺這是對何興華最大的不公平。
事實上，現在的婁曉娥相當後悔，不該跟何雨柱捅破那層窗戶紙的。
如果隻有她自己，婁曉娥能麵對她是第三者的角色。
但現在她有了兒子，這想法就不可避免的複雜了起來。
情感之間都是不對等的，就像現在婁曉娥的小怨念一樣，為什麼何雨柱可以帶著閨女來見她，她卻不可以帶著兒子過來見見親爸。
還有以後要是何興華長大，她又該如何跟兒子解釋這個事情。
以前從未想過的細節，現在就像是幾座大山一樣，壓的婁曉娥恨不得立馬逃回港島。
各種胡思亂想，讓本來準備去正常見何雨柱的她，臨了卻是選擇了當逃兵。
郭書苗詫異的看向婁曉娥，眼見著婁曉娥一臉糾結，不由也心疼起她這個嫂子了。
她坐到了婁曉娥身邊，握住了婁曉娥的手，心裡不由歎息了一聲。
郭書苗眼中的婁曉娥，商業上中規中矩，但在情感上，卻是個“傻白甜”的大好人。
對身邊在乎的人，總是無條件的對人好。
如果對麵換成第二三個人，郭書苗肯定要勸婁曉娥去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
但婁曉娥的對手，偏偏是劉婷，那也是一個好人。
這讓郭書苗就算想偏心，也不知道往哪邊偏。
說實話，每次郭書苗想到“兩王相見”的場景，她比婁曉娥還要糾結。
到時候她要是在現場的話，連站在誰身邊，她都不清楚。
往誰身邊多靠近一公分，就是對另一個人的背叛。
“呀，你這麼激動乾嘛？抓疼我了。“婁曉娥看著胳膊上手指印，不由哭笑不得。
這是剛才郭書苗一時也陷入糾結，手上不知不覺就使上了勁。
郭書苗把腦袋往婁曉娥懷裡一鑽，鬱悶的說道：“嫂子，我想咬我哥幾口，他太壞了。”
“去吧，多咬幾口，我支持你。”婁曉娥感受到了郭書苗的糾結與關心，反而是被這個便宜“小姑子”給逗笑了。
“要是沒媛媛在，我肯定多咬幾口。”郭書苗又是鬱悶的補充了一句。
“去吧，去吧，大人的事，跟孩子無關，你也少耍小孩子脾氣。”婁曉娥說出了一句違心話語。
都是陷在情感當中掙紮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