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肯去？”何雨柱裝做不在意的隨口問道，但他握著杯子的那隻手，青筋畢現，可想而知，他現在心裡情緒的激動。
何雨柱自己都不清楚他是喜是悲了。
聽到要調到那個城市去，何雨柱直接就是頭皮發麻。
這個並不是太難理解的事情。
幾年後，那個城市的事情，是國人心裡永遠的痛。
關鍵何雨柱根本沒能力改變。
後世解密後，應該都清楚，在那之前出現的各種端倪，不是沒人提，也不是沒有地方領導重視。
四九城這邊都有不少人直接跟上麵提了。
但結果如何，大家都知道。
那方麵的事情，何雨柱不願意多想，也不願意摻和。
但如今，賈家要去那邊，何雨柱心裡複雜，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嗯，去那邊搞衛生，廠裡安排房子，雖然是才建設，條件艱苦點，但總比秦淮茹在四九城這樣消磨要好。
要是她能改過自新，想著好好生活，也不是不能重新開始。
好像秦淮茹現在也就三十四五吧？”許大茂難得開口說話，所以是相當激情。
關鍵他要是不從軋鋼廠出來，他本來就是要去那邊當領導的。
這種巧合，許大茂也不知道怎麼說了。
“秦寡婦肯去麼？”問話的不是何雨柱，而是劉婷。
現在已經吃完飯了，劉婷過來幫忙收拾，外加泡茶。
對八卦的事情，是個女人都感興趣。
許大茂笑道：“不肯去能怎樣？軋鋼廠對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要不是怕逼出人命，說不準軋鋼廠早就把她開了。
人呐，還是不能犯錯。
想著害人的人，總歸是沒有好結果的。”
許大茂說起這個話的時候，相當有感慨，畢竟他原來也是害人的那種人。
也就幸虧他身邊一直有人想著把他拉出泥沼，像是他媳婦，他父母，以及何雨柱····
不然的話，他說不定也會在那條路上越走越遠。
實際上，許大茂真正從軋鋼廠跳了出來，才清晰的認知到了他以前的危險處境。
原來的他，雖然知道老在那個位置上呆著不好，但具體能壞到哪去，其實許大茂是一直有僥幸心理的。
但自從他從軋鋼廠出來後，這才算看清。
原來的他，一直就是在懸崖之間走鋼絲，說不定哪一件事做錯了，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也是很明顯的事，他原來做副主任的時候，在廠裡是根基全無。
可以說其他幾個副主任，真要被誰使壞了，掉進坑裡，還能選個地方混個閒職養老。
而他要是走到那一步，估計連原來楊廠長的待遇都是混不到。
這就是職場上很搞笑的事情了，許大茂看到的危險，並不是老李那些人帶來的。
而是他原來的那些手下，也就是原來他曾經幫助過的人。
那些人，為了不讓他死灰複燃，必然會對他下死手。
這並不是許大茂自己嚇自己，而是已經發生的事情。
自從他離開軋鋼廠後，那些手下，好幾個小組長，為了上他原來那個位置。
已經從原來一個鍋裡吃飯的弟兄，變成了生死相向的仇人。
各種潑臟水，使陰招。
今天甲說乙在處理某戶人家的時候，私下貪汙東西。
明天丙就會說甲思想上有問題。
原來許大茂那個小組下麵的五六個小組長，在短時間內，就下掉了三四個。
並且都是因為各種原因進去的。
當然，軋鋼廠對外說的，肯定是相當高大上，是屬於內部自查，要掃除一切垃圾。
也就是這段時間，軋鋼廠的亂七八糟，都是老李那些人，默許的。
這就是相當恐怖的事情了。
反正許大茂看到的真相就是，當初跟著他一起打天下的那幫人，也就是一開始在街麵上搜刮的那些人，現在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
哪怕以前的被傷害者，將來有了翻身之日，想著跟軋鋼廠辯個對錯，要求賠償損失，也是找不到人了。
像這種事，許大茂以前也處理過，也是收拾過幾個風雨開始時的執行者。
但當時的許大茂，最多就是玩點小手段，把那些人打回原形。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是直接把人送進去，能不能出來還是兩說的事情。
許大茂沒想著這是偶然，他沒有天真的以為，那是因為沒有他坐鎮的緣故。
事實上，許大茂清醒的知道，他脫身的時機，是正好合適的。
不然的話，說不準進去的人裡麵，就必然也有他一個。
什麼事都是有因有果，沒那麼複雜。
就像這個時候的軋鋼廠，出這種事，也是很正常的。
曆朝曆代，天子立儲，天下大定。
所有投資儲君的人，都會小心翼翼的清理乾淨首尾，換上新衣服，把自己最光鮮的一麵，擺在儲君麵前。
哪怕是如同老李這樣的小人物。
也是想乾乾淨淨，以一個精明能乾清廉的形象，迎接新開始。
這個上麵，許大茂離開，他下麵那些人為了上位互相揭醜，不過是契機而已。
而這場清理，則是必然。
許大茂要是還在軋鋼廠，不管他跑到哪裡，都有可能被影響到。
許大茂突然想到他當初跟何雨柱商量這個事的時候，何雨柱給他的建議。
何雨柱當初是說過，讓他既然要退，就要想著退到底，什麼都不要留戀。
隻能說，何雨柱又一次提前精準的看清了事情發展的本質。
這也是許大茂跟著他爹過來感謝何雨柱的原因之一，不光光是因為何雨柱提醒宋解放不能久泡熱水。
隻是許大茂沒想到，竟然會碰到宋屠戶。
並且在何雨柱的調和之下，還能把兩家的事情說清楚，把未來麻煩，現在都提前做了預防。
這下子，許大茂可算是解決了心裡大事了。
不然要是不說，哪怕宋屠戶心再善，但隨著他小女兒小兒子的長大，肯定也會多為他的親生兒女想想的。
會想著排擠宋解放，說不定還會說一些難聽的話。
許大茂現在也不在乎宋解放姓宋還是姓許，隻要孩子知道許家對他還是關心的，就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