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閆埠貴兩口子,一直也想著讓自家姑娘找個人嫁了最好。
那樣也就能留在身邊了。
他把閆解娣留在身邊這麼長時間,就是想著能把閆解娣留在城裡。
這個上麵,再自私的父母,也會為了孩子著想。
但閆解娣也不是想嫁就有人要的。
就現在95號這個名聲,院裡的孩子們,娶妻嫁人肯定是大問題。
條件好的看不上閆家,能看上閆解娣的,那家裡比閆家還窮。
這些年,隨著城市發展,四九城的房子是越來越緊張。
還有那種兄弟兩個娶媳婦,隻能拉一張布簾子隔開的人家。
至於怎麼安排,也是各有辦法。
比如兄弟倆錯開作息時間。
老大兩口子這個月上白班,下個月上夜班。
而老二兩口子,則是這個月上夜班,下個月上白班。
住房上麵,大家都難,所以誰也抱怨不了什麼。
也就是玩具廠工人們,這個上麵是可以嘲笑彆人的。
何雨柱在位的時候,是把玩具廠大部分居住問題都解決了。
現在玩具廠往彆的城市建分廠,四九城這邊,今年除了幾個子女頂班的,也就是隻準備招一個許大茂。
其他一個新工人都沒招。
當初整個街道的人,都嘲笑何雨柱是撿破爛的,嘲笑玩具廠工人們是一點不挑撿,啥房子都要。
但這些年,何雨柱埋著頭一番使勁。
彆的廠子工人們笑不出來了。
彆的不說,玩具廠那些老工人們,家裡有兒子結婚的,立馬就能在分的房子裡,隔出個小房間來。
並且三轉一響,也能安排一兩樣。
這種條件,誰家姑娘不搶著嫁。
就連閆解娣,都是主動追求過一個玩具廠的小青工。
本來都要成了,結果人家托人一打聽。
先是95號院的名聲,然後閆老摳的名聲,直接就黃了。
然後小年輕找了個長得不咋地的姑娘,一結婚,趕上了何雨柱在位的最後一次分房。
那小年輕在玩具廠也正好夠年頭,分了一套25個平方左右的房子。
這兒這個左右,是設計圖紙上麵積。
按照何雨柱的尿性,基本上都會多個兩三個平方。
寬度增加不了,就增加進深。
也就是把窗戶那邊,往後麵加個一米多的樣子。
一開始真有不少玩具廠工人說何雨柱小氣的。
因為何雨柱建的房子,都是侵占了前後樓之間的公共區域。
比如說前麵一排筒子樓,跟後麵一排筒子樓,本來要是為了保證日照啥的,最少得留出幾米的空檔。
何雨柱把這場地減少了,那一些住一層的工人,有抱怨也正常。
畢竟他們曬太陽的時間,要比其他人少個把或者兩三個小時。
這種抱怨年年有。
但等到何雨柱離開了玩具廠,口頭想念何雨柱的也就是這幫人。
都說要是何雨柱還在副主任位置上,那他們的福利要多上不少。
所以說,人心這玩意,不用太過於指望。
閆解娣模樣還是挺清秀的,不過因為前一段時間的“失戀”,整個人就消瘦了不少,也陰鬱了一些。
“嗯”聽到閆埠貴的叮囑,她隻是抬頭低聲應了一句。
楊瑞華看到這種情況,又忍不住的抹起了眼淚。
她知道閆解娣恨她們老兩口,要不是閆埠貴的壞名聲,說不準閆解娣就嫁出去了。
那現在閆解娣也是筒子樓住著,自行車騎著,過著城裡人該有的生活。
特彆現在閆解成家媳婦一懷孕,閆埠貴突然就鬆了口,讓閆解娣準備去鄉下的事情。
這讓閆解娣心裡該是啥想法?
按照閆解曠寫信回來給閆解娣的說法,就是在閆埠貴眼裡,他們兄弟妹幾個,都是被標上了價格。
這番話,以前閆解娣覺得她三哥過於偏激。
但現在她卻是覺得很有道理。
任何事,隻有親身經曆過,才能明白那種被親人舍棄的痛苦。
所以現在閆埠貴哪怕說的再好聽,也是沒法改變他在閆解娣心中的印象了。
說實話,坐在邊上的閆解成兩口子,也覺得彆扭。
閆解成稍微了解一點情況,其實閆解娣的下去,真就不關他們倆口子生孩子的事。
這兩年算是關外那位的高光時刻。
街麵上也是因為這個,又來了一波小高潮。
像是閆解娣這種,就屬於是被那些事牽聯的。
就包括閆埠貴,也是被街道喊過去,批評過幾回了。
也就是因為閆解娣到現在還沒去處的事情。
但要說跟閆解成媳婦懷孕一點關係沒有,也是不對,還是有點牽連的。
一開始閆埠貴是撐著一口氣。
他就是覺得街道上太過於針對閆家了。
畢竟現在閆埠貴也是沒什麼可怕的,正當理由也有。
自家閨女要談對象,要嫁人。他當老子的總不能棒打鴛鴦。
而且閆埠貴現在在學校,已經是掃廁所拿基本工資的一個狀態了。
當然,後麵事情結束,這些錢也會補給他。
前兩年,閆解成跟他鬨翻的時候,父子倆也是解除過關係。
所以閆埠貴現在還真不怕什麼。
但現在閆解成家媳婦懷孕了,人有了指望,那麼顧慮的事情就會多一些。
閆埠貴這口氣一泄,也是造成了閆解娣現在要下去的原因。
兜兜轉轉,總歸是一家人,任何看上去單獨的事情,其實還是有牽連。
閆解娣沉默的吃著碗裡的紅薯飯,這些年城市日子雖然好過了不少,但閆家依然還是節省為主。
也就是閆解成媳婦麵前,放著一個煮熟的雞蛋。
閆解娣聽到她媽的抽泣聲,卻是三兩口扒完了飯,起身冷冷的說道:“我吃完了,先回去收拾了。”
說罷,起身出門。
閆解成媳婦朝著閆解成使了個眼色。
閆解成皺著眉,卻還是起身說道:“我去看看小妹。”
說罷,也是起身跟著閆解娣追去。
等到了中院,推開了小房子的門,閆解成走進了昏暗的房間,卻是看到閆解娣也正坐在凳子上掩麵哭泣。
閆解成歎息了一聲,上前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絹,手絹裹成了條狀,一看就是包裹著什麼東西。
“喏,你嫂子跟我商量著給你的。解娣,我跟你嫂子,真沒在你下去的事情上說什麼。”閆解成推心置腹,言語相當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