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剛才到現在,薑漣漪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裝著番茄醬的小杯子上,許久沒有挪開。
好想...倒在牛排上麵。
但是她剛才就說了,自己不愛吃番茄醬。
薑漣漪抬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麵的周岩,卻發現對方一直在打量著自己。
薑漣漪有些不自然:“你看我乾什麼?”
“嗯,老板很漂亮,一不小心看入迷了。”
周岩認真地說道。
薑漣漪心頭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她挪了挪位置,方才好受一些,見周岩還在看著她,薑漣漪冷哼一聲:“彆看我,好好吃飯。”
“好嘞。”周岩笑道。
見周岩不再看著自己,薑漣漪又看向了那個小杯子,隻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伸過來,把那小杯子拿走。
薑漣漪眼睜睜地看著周岩把那小杯子裡的番茄醬全部澆在了他自己的牛排上麵,急道:“你乾什麼?”
“老板不是不吃嗎,可不能浪費。”周岩笑著說道。
薑漣漪剛想說一句‘誰說我不吃’,可是一想到剛才自己說的話,薑漣漪還沒說出的話又生生給咽了回去。
薑漣漪指著周岩那還盛著番茄醬的小杯子,“你不是自己有一杯嗎?”
“嗯,薯條盤子上的番茄醬沒了,正好蘸著這個吃。”
周岩直接拿起一根薯條,往那小杯子裡蘸了蘸,然後扔進了嘴巴裡。
薑漣漪攥緊右手,指節泛白,她再一次從周岩身上感受到了一陣無力之感。
周岩正在用餐刀切著牛排,突然注意到薑漣漪正看著自己,周岩笑著問道:“老板看我乾什麼?”
“沒什麼。”
薑漣漪看到自己麵前隻剩下了一個裝著黑椒醬的小杯子,有些鬱悶。
她把黑椒醬澆在了牛排上麵,但還是覺得少了些什麼,一時間沒了想吃的興趣。
“老板要不嘗嘗看蘸著番茄醬的薯條,真的很好吃。”
周岩這個時候,遞過來一根薯條,笑著說道。
薑漣漪猶豫了一下,隻是她突然想到,如果待會自己吃了然後說好吃,是不是可以把周岩那個裝著番茄醬的小杯子拿過來。
想到這裡,薑漣漪直接接過了周岩遞過來的薯條,小小咬了一口。
蘸了番茄醬的薯條很好吃,薑漣漪看著周岩,給出了自己的評價:“還不錯。”
周岩笑了笑,薑總裁就是喜歡口是心非。
明明自己喜歡的緊,還要裝作第一次吃的樣子。
薑漣漪此時正在考慮該怎麼合理地把那個小杯子拿過來,就見到周岩直接把自己麵前的牛排移走。
薑漣漪皺眉,正要開口說話,就看見牛排像是變魔術一樣重新出現,而原本質地緊密,隻淋著黑椒醬的完整牛排,此刻卻是變成了一條條,還簡單地擺了一個心型,上麵則淋著她最喜歡的番茄和黑椒醬。
薑漣漪一怔,她知道是周岩把她的這一份換了過去,薑漣漪突然有了幾分無措,她看向周岩:“你乾什麼?”
“嘗嘗看吧,如果不喜歡就換回來。”
周岩輕聲說道,此時他的聲音很溫柔。
薑漣漪對上周岩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薑漣漪隻覺得有一頭小鹿在心口亂撞,她有些不安,也有幾分不該生出的甜蜜,仿佛周岩真的是自己的老公一樣,在關心著自己,最後她隻能訥訥地說了一句:“嗯。”
周岩不知道,她自己吃牛排的時候,也總是喜歡把牛排一點點切開,擺成心型,然後再澆上黑椒醬和番茄醬,這是屬於她的儀式感,但是眼前這個男人,卻好像很了解她一樣,或者說,不是了解,兩個人在有些地方的習慣挺相似的。
薑漣漪突然升出一個不該有的想法,如果周岩真的是自己的老公,貌似也不錯。
自己已經二十六了,媽總是念叨著要自己趕緊結婚,可現在公司還在上升期,薑漣漪並不想把過多的時間浪費在無用的婚姻上麵,如果...
薑漣漪偷偷看了一眼周岩,又連忙低下頭,她知道自己這個想法並不該有。
薑總裁的舉動自然都落在了周岩的眼裡,周岩笑了笑:“好吃嗎?老板。”
“嗯。”
薑漣漪臉色緋紅地點點頭,她生怕周岩看出了自己的異樣,就在那裡默不作聲地吃著牛排。
“紅豆刨冰來了,二位慢用。”
一個服務員走過來,她的手裡端著一個可以旋轉的精致餐碟,餐碟上麵,是淋著紅豆果醬的‘小冰山’。
服務員將餐碟放在了桌上,十分禮貌地打了個招呼,然後離開。
“老板,吃點刨冰解解膩。”
周岩拿起碟子上麵的特製小勺子,往‘小冰山’裡深挖了一下,挖出了一小塊帶著紅豆果醬的冰沙以及刨冰裡麵q彈的芒果果凍,然後周岩直接遞了過去。
薑漣漪搖搖頭:“你吃吧。”
雖然她挺喜歡吃紅豆刨冰的,但她自己有手,不需要周岩喂,周岩跟她隻有一份協議上的關係,太過親密像什麼樣子。
“老板,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周岩撇撇嘴。
“男女朋友之間喂飯很正常,要是不想要伯父伯母看出破綻,這一關得過去啊。”
周岩一本正經地說道,又把裝著果凍冰沙的勺子往薑漣漪這邊遞了遞。
“嗯。”周岩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薑漣漪這樣想著,鬼使神差地湊上去,把勺子咬住,
一不留神的工夫,勺子上麵的果凍和冰沙已經消失不見。
周岩看著薑大總裁又十分高冷地坐了回去,小嘴巴一動一動,嘴邊還有一點點紅豆渣,還挺可愛的。
“再來一口。”周岩又挖了一勺紅豆冰沙,遞過去。
“不...不用了。”薑漣漪擺擺手。
“聽話,再磨合磨合,可不能讓伯父伯母看出破綻。”周岩催促道。
“嗯。”薑漣漪又湊過來吃下一口冰沙,冰冰甜甜,還挺好吃。
薑漣漪在考慮,如果周岩還喂她,她究竟是拒絕還是接受。
還是拒絕吧,待會想吃的時候,自己挖著吃,但是周岩喂起來好像也不錯,薑漣漪有些舍不得這種感覺。
要不,再讓他喂一次。
薑漣漪這樣想著,就看見周岩把那勺子又重新放回了碟子上麵,不喂了。
周岩看著薑漣漪愣住的樣子,隻覺得薑總裁格外可愛,他笑著說道:“冰沙太涼,一口氣不能吃太多。”
“再吃一口。”薑漣漪說道。
“那老板自己挖來吃吧,我畢竟隻是兼職,並不是老板真正的男朋友,不能太親密。”
周岩笑著把空勺子遞了過去。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