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一愣,沒有動作。
帝釋景以為她是沒聽到,又說道:“彆愣著,等你自己走,得到什麼時候?腿還要不要了?”
蕭寒川在一旁抿著嘴角的笑意,也出聲附和,“是啊,是啊,景哥說的沒錯,咱們上來就一個多小時了,下去的路也不近,等下腳彆二次受傷了。”
盛詩語也難得幫著說,“知知,他想背你,你就上去吧,治傷要緊。”
兩小隻也一起催促,“快點兒吧,讓爹地背你下山!”
大家都在勸說,南知意感覺自己要是再拒絕,就有點不知好歹了。
沒糾結太多,南知意彎腰趴在男人的背上。
隨著他站起身,她還出聲提醒,“待會兒要是累了,你就放我下來。”
兩人此時的姿勢有些親密。
隔著薄薄的衣料,甚至能感覺到男人身上傳來的熾熱溫度。
南知意下意識拉開了點距離。
察覺到她的小動作,帝釋景微微擰眉,提醒道:“摟緊了,不然待會兒又摔了,那個時候,連我都得跟著遭殃。”
剛才差點摔下山的陰影,還盤旋在南知意心間。
所以一聽這話,她抿著唇,沒猶豫多久,便抱住了帝釋景的脖子。
比起保持距離,還是保住小命要緊。
感受到南知意的配合,帝釋景不由上挑唇角,心情瞬間好了起來,開始往下走,步伐十分穩當。
一行人下山。
中途,南知意擔憂地問了好幾次,“帝釋景,你要不要休息?”
帝釋景都拒絕了,心裡生出幾分無奈。
這女人對自己的體重,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輕得跟什麼似的。
還是說,她覺得他不行,撐不了多久?
這話,帝釋景沒問出來,也不會問。
過了一會兒,倒是身邊的慕慕,杵在原地不動了。
她小臉蛋紅撲撲的,累得無精打采,伸出兩隻小手對著蕭寒川說,“蕭叔叔,要背。”
小公主主動要求要背,蕭寒川自然不會有意見,反而求之不得。
他一邊走過去,一邊應道:“好的,這就抱我們小寶貝。”
說著,就已經把人抱了起來,看著懷裡軟萌治愈的小丫頭,剛才的一點疲憊感,瞬間一散而空。
看到這一幕,盛詩語不由得扭頭,看向羨羨問道:“你呢,寶貝兒,需不需要抱呀?”
南知意也看了過去,目光帶著擔心。
羨羨麵色堅毅,搖著頭執意道:“我自己能走。”
聞言,眾人也就不再說什麼,繼續下山。
下山的速度,比上山快,半個小時左右,就抵達了酒店。
進去後,周易到跟前台要醫藥箱。
南知意的腳踝處,這會兒已經腫得老高,周邊還泛起一圈的紫青色,看著就疼。
林芝芝幫著打開醫藥箱,南知意出聲道:“給我吧,我自己來。”
“好。”
接過醫藥箱,找到噴霧後,她噴了一下。
藥水灑在傷口處的一瞬,微微的涼意,緩解了一點疼痛。
羨羨湊到自家媽咪跟前,關心地詢問道:“要不要幫你揉揉?揉揉好得快!”
慕慕也一臉擔心,大眼睛直直瞅著她。
南知意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輕聲道:“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可還沒來得及動作,帝釋景已經落座,抬過南知意的腿,架在他自己的腿上。
看到這一幕,南知意猛地一驚,紅唇微啟,臉上是掩不住的詫異。
這家夥也太突然了!
她下意識就想要抽回腿,連忙說了句,“不麻煩你了,我自己來!”
帝釋景麵色如常,聲音冷淡地道:“你這個情況,需要用點力氣揉開,才能好得快,你彆動……”
他自顧自說完,就直接動手了,手掌覆在傷腫處,用力摁了下去。
“嘶——”
南知意頓時倒抽了口涼氣,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忍不住朝對麵的男人說道:“你輕點、輕點、輕點……”
另一邊,林芝芝正在幫盛詩語上藥。
傷口沾到消毒水的時候,她也疼得嗷嗷直叫,“我靠,好痛!”
兩邊都痛得抽氣,蕭寒川雖然知道有些不道德,但還是忍不住看笑了,“人家爬山是為了鍛煉身體,你倆倒好,是去受罪的。”
盛詩語無可反駁,當下拉著南知意的手,一臉悲壯地道:“知知,是我對不起你!害你受苦了!哎,都怪那野花太迷人!”
剛說完,林芝芝又拿著一根沾了消毒水的棉簽,懟在了她的傷口上。
“救命啊,殺人啦……”
盛詩語失去表情管理,剛才的悲壯,隻剩悲慘。
蕭寒川頓時笑出聲。
看著這一幕,南知意被逗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隻好趕緊道:“快閉嘴吧,給自己多留點力……”
最後一個‘氣’字沒說完,南知意突然弓了一下腿,隨即被人摁住了。
剛才,疼得她大腦一片空白,差點想踹過去。
南知意抬眸,咬牙質問,“帝釋景,你是不是想趁機報複我?”
說話間,她像是疼得受不了了,伸手就去拽帝釋景的手臂,嘴上還在抱怨,“能不能輕點,真的好痛!”
看著有些孩子氣的小女人,帝釋景不免覺得好笑。
“要是趁機報複,我就丟你在山上不管了。”
話是這樣說,但他手上的力道,還是放輕了些,揉了好一會兒後,才結束。
男人鬆開手的時候,南知意如負釋重般的吐出一口氣。
總算是結束了!
帝釋景看了她一眼,出聲囑咐道:“彆隨意走動。”
“知道了。”
南知意利落應下,心裡發覺,最近這家夥好像真的變了!
這時,帝釋景沒有落座休息,反而走到一旁,拿過消毒藥水和棉簽,對著從進門就有些安靜的羨羨,道:“過來坐好。”
眾人一愣,看向羨羨。
羨羨也是一怔,小臉流露出一絲詫異,才起身走了過去。
這時候,眾人才發現,小家夥走路不太對勁。
慕慕頓時出口問道:“哥哥怎麼了?”
羨羨扯起一抹笑,語氣有些牽強,“沒事,應該是鞋子磨到腳了。”
說著,已經聽話地坐在椅子上。
帝釋景幫他把鞋子脫下來,清冷的眉宇間,覆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憂色。
羨羨的後腳跟,已經被磨起了泡,而且都破皮了,傷口附近,紅了一大片。
是爬山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