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釋景下意識往旁邊挪了兩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同時,目光淡淡看向南知意。
南知意態度從容地站在原地,低頭看文件,似乎麵前的兩人,無法引起她的關注一樣。
可實際,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內心莫名有點煩躁。
特彆是聽南婉月那麼親昵地,喊“阿景”,她更覺得刺耳無比!
帝釋景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眸色不由沉了沉。
南婉月將一切收進眼中,忍著心底的情緒,也偏頭看向南知意。
她笑容佯裝溫婉友好,“知意妹妹,沒想到,阿景今晚的客戶是你,早知道,我也跟著一起來了。”
她字裡行間,都在彰顯著跟帝釋景的親密,“上次在宴會廳,鬨得有點不愉快,還沒來得及和知意妹妹道歉呢!真的很不好意思!”
南知意聽完這一套茶味十足的發言,覺得剛才吃下去的那點東西,似乎在腹部翻騰,差點吐了出來。
她皺了皺眉,克製住內心的反感,直接無視南婉月。
隻是冷著聲音,對帝釋景說,“既然公司的事情已經談妥,那我就先走了,帝總,您忙,我就不打擾了。”
說著,她隨後拿起手機和包,就要離開包廂。
南婉月眼裡閃過一絲陰冷,內心憤然。
這個賤人,竟敢無視自己!
自己的目的還沒達到呢,現在走,未免太便宜你了!
“知意妹妹,你等等!”
南婉月佯裝急切喊著,匆匆向南知意靠近,試圖挽留。
結果剛邁開步伐,就被旁邊的椅子絆了下!
這導致她整個身體失去平衡,瞬間朝地上摔去……
南知意和帝釋景,都沒料到這個情況,以至於南婉月摔倒在地,誰都沒能反應過來。
南婉月更是有些懵。
按照她的設想,自己摔倒時,旁邊的阿景,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定會撈自己一把。
隻要與他產生親密接觸,那麼,今天的目的也達成了!
她就是想讓南知意看看,自己和阿景,有多親密。
可是,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她又尷尬,又難堪,隻能幽怨、又楚楚可憐地看著帝釋景。
南知意把她的表情變化,全看在眼中,當下不由嗤笑一聲,“南婉月,這麼多年了,這種把戲還沒玩夠?害我一次就算了,還想再來?”
帝釋景聽著這帶刺的話語,神色微怔,深眸看向女人明豔的麵容,眼底掠過複雜的情緒。
他自然聽得出來,南知意是暗諷當年,南婉月摔下樓的事情!
他擰了擰眉,不由垂眸,看向南婉月。
南婉月心頭一緊,連忙解釋,“不是的,知意妹妹你誤會我了,我隻是太著急了,沒注意到這個椅子……”
南知意低頭掃了眼她的腿,眼神意味不明,冷冷笑道:“那就好好站穩,彆又說被我推了!還有,我自認為跟你,是沒什麼話好說的。下次見到我,麻煩你就當不認識,彆一口一句妹妹,我聽著,真的覺得特彆惡心。”
說完這話,她冷冷收回目光,渾身散發著寒氣往外走。
帝釋景見狀,下意識要追過去。
但是褲腿卻被南婉月拽住。
南婉月坐在地上,眼底盛了淚光,十分楚楚可憐,委屈問道:“阿景,我真不是那個意思,你相信我。我真的隻是要跟知意妹妹道歉!”
帝釋景冷淡看了她一眼,掙開她的手,道:“她明顯不需要,你折騰什麼?還有,既然知道我在這見客戶,又為何進來摻和?”
南婉月一愣,連忙解釋道:“我就是想著進來問候一下,我……”
“帝氏的客戶,與你有何關係?你冒昧進來,是打算以什麼身份問候?”
帝釋景滿臉的不悅。
南婉月嚇得臉色一白。
她沒想到,自己這樣做,會讓他這麼生氣。
南婉月瞬間紅了眼眶,連忙說道:“是我沒有多想,阿景,對不起……”
她哭得楚楚可憐,可帝釋景卻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
他冷聲警告,“我不希望今天這樣的事,還有下一次。”
話落,他拎起椅子上的外套,也出去了。
到了包廂外,他冷聲吩咐周易,“處理一下這邊。”
“好的爺。”
周易領命,走了進去。
南婉月這會兒還坐在地上。
她整個人都愣住了,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明明自己得體有禮,為什麼會惹得阿景這樣反感?
周易看了一眼,一點也不同情她。
他家爺,最不喜歡彆人插手他的事,特彆是涉及公事。
南婉月剛才那番操作,搞得自己跟老板娘似的。
這都還沒進門呢,就敢如此,以後萬一進了,不知道會多自以為是!
……
帝釋景從包廂出來後,就加快了步伐,直接往電梯那邊去,試圖追上南知意。
他也說不清自己到底在焦急什麼。
南知意這會兒,正站在電梯口。
此時正是飯點,上下的客人不少,電梯幾乎都塞滿了,她就多等了片刻。
結果,沒等來電梯,反而等來了帝釋景。
男人過來後,不由分說的就拉著她的手,往旁邊走。
南知意詫異了一瞬,下一秒,擰著眉問,“你做什麼?”
“帶你坐私人電梯下去。”
帝釋景想也不想地應道。
南知意表情冷了幾分。
誰要和他一起搭電梯了?
“不必麻煩,我搭這個就好。”
南知意掙紮了一下,卻沒能把手,從他手裡抽出來。
男人的態度不容置喙,甚至有些強硬地把人帶進電梯內。
南知意有些惱怒,實在不明白帝釋景的舉動。
掙紮無果,她隻好放棄,問道:“帝總知不知道自己這個行為,非常不妥?你這樣,隻會置我於不利之地,回頭彆人又要以為,我對你有所圖了。”
想到剛才包廂裡發生的事情,還有下午宋麗欽,特地找上門的警告,南知意的臉色越發地差了。
帝釋景盯著她的臉,聲音聽不出情緒,“誰會覺得你對我有所圖?”
從回國後,兩人重新見麵,這女人的態度,分明就對自己避之不及。
南知意嗤笑道:“誰都這樣認為,南家的人,你母親,還有南婉月,你不會以為,她真是去包廂,打聲招呼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