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記之時,林奇難得的提醒了一句。
“謝林先生提醒,我明白的。”
陳少君沒有過多解釋。
“你明白就好。”
點點頭,林奇也知道這段時間,大家都聽說了珍寶會之事,趁此機會儘量提升自己的神望之術實力,以求能夠自保,也是大多數朝奉學徒的想法。
他以為陳少君也是如此,就沒有再勸。
至少在當鋪內鑒寶,可要比珍寶會之時,要安全得多。
鑒定房門口。
陳少君注意到阿勇正對自己微微示意,心中一愣,將手中的托盤交給了郭海望等人,就走了過去。
“今早你看到張科的臉色了嗎?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被煞氣傷神了。”
阿勇壓低聲音,開口說道。
陳少君沉默著沒有說話。
他知道煞氣傷神,同樣是煞氣反噬的一種,隻不過比煞氣入體更為輕微一些,一般隻需要修養一段時間就能夠恢複。
不過,他卻清楚,那張科可不僅僅是煞氣傷神,更是陰鬼纏身。
估計要不了兩天,就會被吸乾了。
“早就知道,張高喊他去水雲間不懷好心,如今看來,果然應驗了。
接下來我們都要小心了。
這一次是張科,下一個估計就會輪到你我了。
其中我的資格最老,而你,神望之術在學徒中等級最高,都是擋煞檔災的好手。”
阿勇說著,一臉凝重。
“珍寶會在即,他應該會有所顧忌吧?
陳少君心中一凜,卻並沒有多少害怕。
如今的他,神望之術小成,武功修煉到了煉體境第八重,可不見得比那張高弱了。
對方要真惹到他頭上,他也不是毫無辦法。
“顧忌?
越是這時候,他們越是瘋狂。
反正在他們眼裡,我們不過是消耗品而已。”
阿勇冷笑,眼中滿是看透一切的漠然和滄桑。
“不成正式朝奉,終究隻是螻蟻。”
陳少君不由感慨一聲。
“所以,我決定接下來向掌櫃的請求,閉關衝級。”
阿勇見狀,趁機說道。
“閉關衝級?”
陳少君詫異的望著對方。
他所了解的閉關衝級,其實就是不斷施展神望之術,直到精神耗儘,然後恢複,繼續,周而複始……是一個枯燥,而又十分傷害身體的過程。
畢竟精神耗儘,對於氣血的消耗也極大。
唯一的好處就是,不用擔心會有煞氣反噬入體。
也就是說,除非氣血耗儘猝死,不然不會危及生命。
“沒錯,閉關衝級。
其實我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將神望之術提升到精通層次了,就是害怕被三位朝奉盯上,這才一直隱瞞。
這次,我打算跟掌櫃的坦白,然後提出衝擊神望之術小成。
雖然差距還有點大,但值此時刻,掌櫃的肯定會答應的。
畢竟珍寶會之時,三個正式朝奉和四個正式朝奉之間,區彆還是很大的,更關係到盛京城內諸多當鋪的排名。
而且,我也不是毫無準備,這些年的積蓄,都用來購買了定神香。
這是一種法香,能夠快速恢複我的精神,穩固我的精神狀態。
再加上一些其他的準備。
就算到最後,我還是沒能衝關成功,也能夠順利的躲過張高,還有其他正式朝奉的迫害,等到珍寶會開始之時。
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夠和我一起,閉關衝級,突破成為正式朝奉。”
說著,阿勇望一臉認真的望向了陳少君。
沉默了一會兒,陳少君還是搖頭,道:“我才剛將神望之術突破到精通層次,距離小成還差得遠了。”
若他隻是一個普通朝奉學徒,倒真會對阿勇的這個建議,十分動心。
可他不同啊。
他擁有通靈寶鑒,需要借助鑒定寶物,獲取獎勵才能夠更快成長。
單純練習神望之術,對他毫無意義。
更彆說,他早就已經將神望之術提升到了小成之境,隻要得到驗證,立即就會被升為正式朝奉。
他隻是不想過早暴露這一點而已。
況且。
那纏住張科的鬼物,可還沒有解決,一到晚上,對方就會出現……
拒絕了阿勇,陳少君隨即回到了七號鑒定房內。
此時的郭海望等人,已經開始了鑒寶。
點燭燒香。
然後依次使出神望之術。
經過練習,大家對於這門精神秘術,已經熟練了許多。
等三人完成鑒定之後,陳少君才屬於自己的鑒定。
他首先望向了托盤之上的第一個‘大件’,銅鼎。
這是一個高有一尺七村,三足鼎立的銅鼎,周圍有幾個火龍盤踞,張牙舞爪之間,似是要噴火而出。
“不愧是大件,就算三年之前經過洗煞,一個個煞氣都十分充足,最少的也有二十多縷,最多的更到了七十縷之多。
幾乎都要形成煞氣蓋頂之勢了。”
陳少君向來都是謹慎的性格,鑒寶之前,自然不會忘了施展靈眼術。
一眼望去,各個寶物之中的陰煞之氣,幾乎無所遁形。
然後,他開始點燭燒香。
一炷香過後。
蠟燭熄滅,竹香燃儘,陳少君開始正式鑒寶。
神望之術,瞬間施展而出。
一縷有如實質的精神力量,化作流光,直接衝向了銅鼎。
嗤~!
銅鼎之上盤踞的煞氣,如同受到了刺激一般,也在第一時間被引動,化作滔滔江河,直湧而上。
但卻在刹那間,就被精神意誌之力衝散,消磨,通通化為灰燼。
通靈寶鑒,追蹤尋源。
陳少君立即就看到了有關這銅鼎的一係列影像。
百年前,一個一身黑色道袍的方士製造,然後烈火焚燒數日,以刀工刻錄,畫出火龍……銅鼎成型之時,更有靈水淬火澆灌……然後落入一個老和尚手中。
老和尚采藥,搗碎,倒入銅鼎之內,以火焰焚燒,掐使丹訣……
銅鼎在老和尚手中數十年,傳到了他的弟子小和尚身上,小和尚用了十年,卻在一次意外中死去,於是銅鼎封存於和尚所在寺廟之中。
一段時間之後,一夥身穿血色衣袍的人衝入寺廟,寺廟破碎,寺廟內弟子則拿著各個寶物四處奔逃。
其中一個胖和尚,用袈裟一包,取了銅鼎和佛像等物,一路逃到了盛京城,迫於生計,全都丟入了典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