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琬知道他說話不容置喙。
隻能慢慢放下了手。
一束滾燙的目光在她肌膚上寸寸刮過,帶起熱浪。
唐琬喉嚨吞咽了一下,睫毛輕顫。
厲淵頂了一下內唇,“小弟妹,我連救了你兩次,不應該禮尚往來嗎?”
兩次?
唐琬不解地抬眼,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
“你以為是誰把項目推給老爺子,讓他去找鶴宥深的?”
原來加國的那個投資機會,是厲淵的。
唐琬在萬萬沒想到的訝異中,還沒組織好語言,就感受到來自下麵的變化。
她一驚,推著厲淵胸膛,“厲爺,這裡可不行。”
“有什麼不行?又不是沒在老宅做過。”
剛才她來時,明顯感覺院裡巡邏的人手增加了,肯定經過上次事件後加強了管理,再想渾水摸魚不被人發現可沒那麼容易。
唐琬近乎央求,“隻要不是老宅,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
厲淵模仿起她軟軟的腔調,“不好。”
“我身上還有傷。”
厲淵空出一隻手捏住她下巴,眼神燃燒起暗焰,“碰不到。”
唐琬還沒準備好,就被一股洶湧的欲望裹挾,拖入無儘的漩渦深淵沉淪……再沉淪。
忘我的酣暢淋漓中,忽而就聽見門外傳來傭人的聲音,“二夫人好!”
聽到那三個字,唐琬如墜冰窖的一驚,“你沒聽見嗎?二嬸來了,快讓我下來!”
唐琬掙紮,厲淵按住她就不讓她跑。
“快鬆手彆鬨!”
她慌亂地去摸衣服給自己套上,心不在焉的都穿反了,發現後又把衣服調正回來,手忙腳亂好不狼狽。
厲淵不僅把她的腰掐得更緊,還因為知道門外有人倍感刺激,臉上掛起沉溺的笑。
“彆讓她進來。”這就是他的建議。
腳步聲已經來到門口,唐琬心臟要炸了,死死抓住男人的肩,緊張到指甲掐進他肉裡。
咚咚。
魏娜在門口說:“侄媳,是我。”
上次唐琬被她擺了一道,早對這個人有了戒心,再加上魏娜從一開始對她的態度就很排斥,這深更半夜的主動來找她,肯定沒憋好屁。
她控製住頻率,儘量讓喉嚨裡的聲音聽不出異常,“這麼晚了,二嬸有事?”
“剛才我遇到薑虎,說你今晚住靜荷苑,看他還帶了個醫生,不知道你哪裡不舒服就過來看看你。”
厲淵勾笑,用僅兩人能聽到聲音調侃,“告訴她,你今晚吃得太多,肚子都快撐壞了。”
噓——
唐琬慌忙伸手捂住男人的嘴。
外麵有隻黃鼠狼,窩裡有隻真的狼,她簡直太難了。
“謝謝二嬸關心,嗯啊……”唐琬瞪了眼厲淵!
“…我,我沒什麼大礙,隻是痛經而已,時候也不早了,二嬸早點回去休息吧。”
男人看她驚魂未定的樣子,彆有一番樂趣,得意地吻了一下蓋他嘴上的手心。
唐琬嗖一下撤回手,生氣的憋了憋嘴。
魏娜可能難以想象,隔著一道門,裡麵的人是怎麼咬著唇,在難受和享受的瘋狂交織下,憑借多麼強大的意誌力硬控出平靜的聲調打發她的。
但她有點死皮賴臉的意思。
“唐琬,長輩都到門口了,你連門都不開有點說不過去吧?”
唐琬沒想到魏娜這麼難纏,小聲哀求厲淵,“厲爺,你要不還是躲躲吧。”
“爺還沒儘興呢。”
一臉耍無賴的樣子。
門外逼得緊,“我可是好心好意來看你的。”
唐琬沒有辦法,情況緊迫,隻好覆在厲淵耳邊諂媚道:“一會兒我一定讓爺痛快,你想怎樣我都不拒絕,求你了好不好?”
厲淵眸色加深,似乎有了更壞的想法,“這可是你說的。”
唐琬狂點頭,先度過這個關口再說,全然未覺她釋放出“怎樣都行”的信號有多危險。
“二嬸,您稍等我這就來。”
半晌的功夫,雕花雙開門從裡拉開。
魏娜不等唐琬說話就自顧自跨進門,不滿道:“怎麼這麼半天?”
唐琬拉了拉身上的袍子,“剛才我都準備睡下了,身上就穿了個睡衣,覺得不妥,又去屋裡找了件外袍披上才出來。”
“宥深呢?就你一個人回來住?”
“哦,他最近很忙沒時間陪我,就讓我來老宅住兩天,和爺爺增進增進感情。”
魏娜這樣的人精,一聽就知道是借口。
露出不懷好意地嘲笑,“你們不會是吵架了吧,他把你趕過來的?”
敢情她來就是想來看她笑話,幸災樂禍的。
唐琬一臉平靜,“難得二嬸操心我們的私事,您多慮了,我和宥深好著呢。”
魏娜挑眉,在房間裡慢悠悠地踱步,一雙丹鳳眼閃著狡黠的光,漫無目的地四處打量。
唐琬的餘光跟隨她視線輕掃過緊閉的臥室門,藏在袖子裡的手微微用力。
魏娜訕笑,也懶得和她假惺惺寒暄,直截了當地問:“我聽說老爺子剛才去你們家了?”
原來是來刺探“情報”的。
鶴老二家的消息還真靈通,這會兒怕是鶴老爺都還在回來的路上,禦錦銘苑的事就已經傳到了他們耳朵裡。
唐琬根本無所謂,巴不得看他們“狗咬狗”。
裝作毫無城府地如實回答,“是呀,爺爺說有個加國的什麼投資項目,聽著還挺大的,他想交給宥深打理。”
“是嗎?”
魏娜一聽臉上已經掛不住笑了,言不由衷,“挺好的,宥深也該有個得以重任的機會。”
臥室裡的男人就站在門邊,外麵的話每個字都聽得一清二楚,不耐煩地動了動脖子,臉上掛起沒有溫度的冷笑。
“可不是嗎?謝謝二伯母來探望,你也看到了我挺好的,就是有點困,您不困嗎?”
家裡還埋著個定時炸彈,唐琬隻想趕緊把這“瘟神”打發走,沒心思注意言行的修飾,以至於逐客令顯得有那麼點慌。
魏娜此行還有個目的沒達到,哪這麼容易打發?
就因為唐琬和安嫣然之間的問題,挑起了鶴家和安家的矛盾,安太太原本和她關係要好,每周她們都要一起喝茶打牌,現在是有她的局安太太不來,有安太太的局,其他人也不敢叫她。
這段時間魏娜憋了一肚子氣,就等著機會要給唐琬找不痛快。
她故作親昵地拍了拍唐琬的背,欲言又止,“唐琬,其實我來是為另一件事,就是……不知當講不當講?”